此時,在斜對麵的房間裡,那兩個男子也正盯著薛冰和陳姍姍對話這一幕,他們安裝的微型攝像頭沒有監聽功能,隻能看到圖像,不能聽到二女對話,但二人也能看得出,薛冰在質問陳姍姍那兩瓶礦泉水的問題。
儘管二人心裡非常緊張,但也沒有多少害怕,因為很明顯,薛冰把礦泉水的問題歸罪給了招待所,不會深入調查,也就不會識破二人的手段。
唯一的問題是,薛冰不會再飲用那兩瓶灌入安眠藥的礦泉水,還可能會清洗已經放了安眠藥的電熱壺,也就會導致今晚計劃失敗,但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今晚不能得手,明晚再下手也是一樣,明晚放安眠藥的時候小心點,保證不再被薛冰發現也就是了。
薛冰的房間裡,陳姍姍麵紅耳赤的說道:“那我馬上去找送礦泉水的服務員問問,一定給書記您一個交代。”說完舉步就要出去。
“不用了……”
薛冰說著將陳姍姍扯住,緊蹙起了秀眉,她此時也已明白過味來,對於招待所的服務員來說,自己可是最尊貴的住客,她們隻恨不能將本職工作做得更好,又豈會在飲用水這種小事上出錯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送水的服務員在放置過程中,不小心將其中一瓶的瓶蓋打開了,比如那瓶礦泉水落到地上,正好瓶蓋撞地,造成了連接點的斷裂,那也不可能兩瓶都這樣啊。
“服務員和礦泉水肯定都沒問題,但眼下兩瓶礦泉水就是被人打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嘶……難道說,有外人趁我白天上班偷摸潛入我房間,把礦泉水瓶打開了?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吧?”薛冰想到這心頭打了個激靈。
“書記您想什麼呢?”陳姍姍見薛冰凝思不語,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應該不是服務員出錯,會不會是有人偷偷進入我房間乾的?”薛冰說完抬眼看了看四外,雖然明知屋裡隻有自己和陳姍姍兩個人,可還是感覺像是被人盯著似的,渾身上下不得勁。
“不會的,不可能,咱們這兒可是縣政府招待所,不敢說是全縣最安全的地方,可也能排進安全場所前五名。咱們招待所也曆來沒被小偷什麼的壞人光顧過,甚至彆說是壞人了,就算是形跡可疑的人員都從來沒一個進來過,所以院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
陳姍姍急忙解釋道,可說完時忽地想到剛才樓下前台彙報的那件稀奇事,忍不住又心頭一動,道:“對了,五點前後,倒是有兩個外省男子過來辦入住……”
薛冰秀眉一挑,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想到他們頭上?莫非他們有可疑的地方?”
陳姍姍連連點頭,道:“我這也是剛才聽前台說的。那兩個人是從鄰省過來的,按理說外地的非公職人員來我縣需要住宿了,一般都會去住私營的賓館酒店,很少有人跑到縣屬招待所住,可那兩個人不僅過來住了,而且提供的身份證上的照片與他們的麵貌並不相符,其中一人還故意轉過身去不給比對相貌。”
“那怎麼還讓他們入住了?”薛冰不解的問道。
陳姍姍臉皮有些發熱,訕訕的道:“那個前台貪生意,又見他們有身份證,就讓他們住下了。不過事後她也有點不踏實,所以剛才見到我就跟我說了一嘴。”
“唉!”薛冰歎了口氣,內心有點懷疑那兩個男子的來路與身份,但又苦於沒有更多的線索指向他們。
“哦,還有個情況,他們一來就點名要的二樓房間,說一樓吵,現在就住您斜對麵。”陳姍姍又想到什麼,急忙說了出來。
薛冰本來就在懷疑那兩個男子,一聽他們就住自己斜對麵,心頭打了個突兒,疑心大起的同時,感到了一絲恐懼。
陳姍姍也意識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他們是衝薛冰來的,可事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隻能以最壞的想法去考慮問題,壓低聲音道:“那我現在報警,等警方趕到先調查他們一波再說。”
“彆報警,來的不是自己人我不敢完全信任,我馬上叫秦陽過來援助,讓他安排。”薛冰說完給秦陽撥去電話。
此時秦陽還沒到家,他剛才驅車經過縣水利局家屬院所在的大胡同口時,忽然看到任潔、朱小豔和崔浩三位老同學站在路邊聊著什麼,便開過去和二女說了說話。
閒聊中秦陽得知,任潔已經從前夫包偉明口中得知了自己調任縣委辦副主任的事,而作為任潔好友的朱小豔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三位老同學裡隻有崔浩不知道這件事,聽說後大為震驚,先是呆了一陣,等回過神來後,就開始覥著臉誇捧秦陽,那副親熱勁頭就像是秦陽的好兄弟一樣,要是讓外人瞧見,怕是誰也不會信,兩月前他恨不得整死秦陽。
四個老同學正聊著呢,秦陽接到了薛冰打來的電話,趕忙接聽。
薛冰隻說了五個字:“馬上來我這!”說完沒等他說什麼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