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運來覺得秦陽的說法很對,附和道:“是該跟歐陽書記說一聲,我回去跟她說吧。”
薛冰瞪著秦陽心想,我偏不讓你如願,淡淡的道:“歐陽書記還沒正式上班呢,這種小事不用麻煩她。何況我作為縣委一把手,找紀委副書記談話,還用跟紀委書記報備?”
這話說得就很重了,劉運來聽後不免緊張,卻並不害怕,因為他看得出來,薛冰好像是在針對秦陽而非自己,忙表態道:“是,那我這就給於立春打電話,叫他過來。”說著掏出手機打電話。
秦陽被薛冰否定,也不害怕,看著伊人眼中的醋意,暗暗好笑:“咱倆關係升華之後,你可是越來越愛喝醋了。”
“什麼?你看病去了?正在中醫診所裡針灸呢,暫時回不來?”
劉運來給於立春打通電話後,說薛冰要見他。於立春可能是意識到不妙,所以用了這樣一番說辭來推諉。劉運來大感為難,抬頭看向薛冰。
薛冰冷然一笑,道:“回不來沒關係,問他在哪個診所呢,我現在就過去找他。”
劉運來便轉述給了於立春。
於立春一聽就知道,自己被縣委書記盯上了,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還不如乖乖聽話謀求個寬大處理呢,便說儘快趕回去,讓薛冰稍候片刻。
掛掉電話,於立春沒急著回縣委,而是心急如焚的給賈學勇打去電話:“完了,薛冰找我了,是不是事情敗露了?一定是敗露了,不然她才不會找我呢,她來青山縣快半年了,一次都沒找過我。”
賈學勇此刻正在陸捷身邊,也已經知道誣告失敗、廖少奇被抓走的事,眼看杜良宇這條線又被薛冰查到了於立春頭上,又是佩服薛冰的手段,又擔心自己也被牽累到,定了定神問道:“薛冰找你說什麼了?”
於立春道:“我還沒見著她呢,正要回去見她。”
賈學勇稍微鬆了口氣,道:“那你瞎緊張什麼,沒準就是普通的公事呢。”
於立春急慌慌的道:“我直跟你說,以前薛冰從沒找過我,你還硬說是普通公事?!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事情敗露了啊,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賈學勇猶豫了下,嗯了一聲。
於立春大駭,失聲叫道:“那我怎麼辦?薛冰要是質問我,我承認還是不承認?不承認的話,她已經找上我了,我不承認也沒用吧?承認的話,可就要供出老賈你來啦!”
賈學勇想到廖少奇就是被他爸出賣,已經被秦陽抓走了,忙道:“你可不能出賣我!”
陸捷聽到這心頭一動,走到他身邊附耳說道:“讓於立春說是小廖指使他的,反正小廖已經背了黑鍋,也不怕多背一口。”
賈學勇心頭大石落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忙將這番話教給於立春……
二十來分鐘後,於立春站到了薛冰的辦公桌前,不等薛冰問起杜良宇寫舉報信的事,就立馬承認是自己乾的,並聲明是廖少奇授意自己這麼乾的。
秦陽和薛冰都覺得,於立春供認得未免太爽快,還沒問他是出自於誰的指使呢,他已經搶著交代了,而且連個磕巴都沒打,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一看就知,他來之前已經跟人對好了口供。
在廖少奇已經被抓走的前提下,他還能跟誰對口供呢?是陸捷,還是賈學勇?按住這一點追查下去,能否查到這兩個家夥頭上?
秦陽伸手道:“來,於書記,讓我看看你手機。”
於立春怔了下,問道:“你看我手機乾什麼?”
秦陽淡淡地道:“老實說吧,我懷疑你跟彆人串通好口供了,所以我想看看,在剛才劉書記給你打完電話之後,你給誰打電話了。”
於立春聽了這話,刷的一下就變了臉色,既害怕又不滿的叫道:“我沒跟人串通口供,我隻是實話實說,你也沒權力看我手機……”
劉運來哼了一聲,道:“秦主任沒權力,那我有沒有這個權力呀?於立春,你現在已經違規違紀了,需要接受全麵深入的調查。你的手機作為存儲重要信息的電子設備,也是我們的調查對象,你馬上交出來!”
這下於立春可是沒法拒絕了,苦著臉,咧著嘴,跟剛喝了一碗黃連似的苦澀,卻也不敢掏出手機,否則就會暴露出賈學勇來。
劉運來見他不動,走到他身邊,遞手給他:“快點,彆讓我動手!”
於立春實在沒有辦法,暗歎一聲,摸出手機放到他手裡。
劉運來翻開通話記錄一看,雙目亮起,展示給秦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