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滿意一笑,質問道:“來吧於書記,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劉書記叫你來縣委,你給賈學勇打電話乾什麼?還有,你跟賈學勇電話聯係很頻繁啊,這兩天打了好幾個,還有昨晚深夜的。反倒是被你指控為指使人的廖少奇,你跟他一個電話都沒打過,這都是為什麼呀?”
於立春難以解釋,哭喪著臉一言不發。
薛冰冷冷地道:“於立春,你說實話,我可以對你從輕處理,不然你就等著被一擼到底吧。”
於立春聞言心思活泛起來,猶豫著要不要講出實話來。
這時秦陽又給他施加了一層壓力:“我們想拆穿你的謊言很簡單,我現在就趕去縣公安局,問一下廖少奇,有沒有指使你,以及指使你的細節。隻要他說沒指使過你,或者跟你說的細節有出入,你就是
在撒謊,你就要萬劫不複了。”
於立春嚇得打了個冷戰,想都不想就惶恐萬狀的點頭道:“我說,我交代,不是廖少奇指使我的,是賈學勇指使我的!賈學勇昨天親自找到我,委托我幫這個忙。我明知道這麼乾是違規違紀,可想到跟他交情不錯,抹不開麵子,就給答應了……”
秦陽和薛冰聽他交代完,相視而笑,看來今天不隻能打掉廖少奇這條小號走狗,還能連帶抓走賈學勇這條大狗。陸捷一日之內,就損失掉兩條好狗,怕是要不開心了啊。
幾分鐘後,賈學勇被秦陽叫到了書記辦公室裡,他眼看薛冰表情嚴肅、正襟危坐,而於立春也在,且一副認罪情狀,心頭敲起了小鼓,莫名的緊張。
薛冰不給他多想的機會,直斥他的罪行:“賈學勇,昨天你指使於立春,去縣交通局長杜良宇的監押地點,讓他炮製了一封誣告我的舉報信出來,然後交給梁洪波等人,讓他們去市委告狀的時候帶上,有沒有這回事?”
賈學勇聽後猶如被一道焦雷當頭劈中,登時劈了個大腦空白、身體僵硬,變成了個石頭人,好半天沒有言語動作。
薛冰厭惡的瞪著他道:“你要麼就承認,要麼就否認,裝傻充愣乾什麼?你以為裝傻充愣就能混過去嗎?”
賈學勇回過神來,兀自心驚膽戰、冷汗淋漓,下意識矢口否認道:“我不承認……不是,我沒乾過這事,書記你誤會我了……”
薛冰冷哼一聲,道:“抵賴?人證物證都在,你抵賴得了嗎?”
於立春想要戴罪立功,儘量博取薛冰的好感,於是說道:“就是,賈學勇,我都在這兒站著了,你還有臉否認?還有我手機上跟你的通話記錄,都能證明是你指使我那麼乾的。就在剛才,你還怕我出賣你,讓我說成是出自於廖少奇的指使,但廖少奇這麼個小乾部,怎麼能指使我這個紀委領導?”
賈學勇臉紅脖子粗的辯解道:“誰指使你了,你少給我血口噴人,明明是廖少奇讓你乾的,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反正我沒乾,我是無辜的,書記你要相信我啊。”
於立春鄙夷的道:“你還不承認?昨晚上我拿到杜良宇寫的舉報信後,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了。你下樓拿的時候,被我車裡的行車記錄儀給拍下來了。書記,你讓人調取我行車記錄儀裡的錄像,就能拆穿他了。”
這個證據無疑是致命的,賈學勇一聽就卡了殼,張口結舌的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惡狠狠地瞪視向於立春,用怨毒的目光化作無形的長矛,一遍又一遍的捅刺著他。
薛冰喝道:“賈學勇,你還不承認?”
賈學勇聞言心頭開始泣血,卻又無可奈何,這個關頭,就算是陸捷出麵,都救不了他了,隻能認命,心中長歎一聲,垂頭喪氣的道:“我認,我認了!整個誣告行動,都是我策劃並組織實施的,廖少奇也隻是聽我的命令,請動他父親幫忙,罪過都在我身上,跟他沒什麼關係,把他放了吧……”
他自知薛冰和秦陽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索性就將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好幫廖少奇脫難,也能賺個人情,還能展現自己的義氣。
秦陽聽到這嗬嗬一笑,道:“行了,你就彆表演假仗義了,你要是真仗義,剛才就不會把責任都推給廖少奇了。你也彆想幫廖少奇脫罪,你們誰都跑不了,都得為自己的犯罪行為付出代價!”
賈學勇萬分緊張地問道: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呀?我告訴你,我接受黨紀政紀的處理,但絕對不接受逮捕判刑!我這頂多是策劃非法上訪,算不上犯罪,你不能抓我判刑。你敢那麼乾就是惡意打擊報複,我會上訴的,還會找新聞媒體曝光你!”
秦陽冷嗤一聲,理都不理他,對薛冰道:“是時候把陸捷請過來了,這麼精彩的場麵,不讓他看看可就浪費了。”
薛冰也想當麵打陸捷的臉,更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點了點頭,親自給陸捷打去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陸捷知道薛冰一下午都在調查誣告事件,現在叫自己過去怕也是因為這件事,自己要是過去,隻能是被懷疑被問話甚至是被嘲諷,便以正在開會為由推拒了。
薛冰怎肯讓他如願,淡淡地道:“陸書記,我是看在大家同僚一場的份上,才讓你過來看賈學勇最後一麵,你要是不過來,那我就讓人帶走他了。”
“他不過來麼?”秦陽假作同情的看向賈學勇,故意大聲歎道:“唉,老賈你這犯了事,他都不過來看你一眼,看來你跟錯領導了呀!”
陸捷聽二人話裡意思,儼然已經讓賈學勇認罪,這就要扭送他去公安局了,心下大驚,也坐不住了,趕忙起身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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