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陸捷就出現在了薛冰的麵前。這也是兩人自爭鬥以來,為數不多的正麵對陣的一次。當然這一次兩人間的衝突也並沒有明麵化,仍隻局限在薛冰與陸捷的嘍囉之間。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陸捷假作糊塗的問道,目光先後掃過賈學勇、秦陽、劉運來和於立春等人,最後定格在薛冰臉上。
薛冰語氣冷淡的道:“賈學勇,你自己說吧。”
賈學勇看了眼陸捷,垂下腦袋,蔫蔫兒的訴說了自己策劃實施誣告的全過程。
陸捷聽後無比納罕,不知道薛冰是如何讓他認罪的,卻也不能詢問,還得裝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樣來:先是震驚,再是大怒,上去就給了賈學勇腦門一巴掌,恨恨地罵道:“你個混賬東西,竟敢跑去市裡告薛書記的狀!你是瘋了還是吃錯藥了,啊?怎麼能乾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來呢?我……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我真想踹死你我!”說著作勢欲踢。
秦陽眼疾手快,一把將賈學勇扯開,笑道:“陸書記,你打罵他當然可以,不過最好先說明白,你是單純的想要教訓他呢,還是打罵給薛書記看,以便過會兒跟她求情?”
陸捷被他叫破心思,心頭打了個激靈,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心想這小子真特麼精明,怪不得自己手下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沒好氣的道:“我當然是教訓他了,哪像你想得那麼多?”
秦陽笑道:“教訓他就沒必要了,因為他自會受到法律的嚴懲,陸書記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陸捷本想重重打罵賈學勇一頓,給薛冰解氣,然後再跟她求情寬恕賈學勇,結果讓秦陽這麼一打岔,自然就進行不下去了,肚子裡彆提多窩火多憋屈了,氣鼓鼓的瞪著賈學勇尋思對策。
秦陽開始給他難堪:“陸書記啊,我有個事不是很明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陸捷知道他沒好話,並不理他,質問賈學勇道:“你個混蛋玩意兒,竟敢陰謀陷害薛書記,你怎麼想的啊?來,你告訴我原因!你今天要不給我說清楚咯,從我這兒就饒不了你!”
賈學勇鼻子都氣歪了,心想要不是你一心一意想要整死薛冰,我吃飽了撐的陷害她這個縣委書記啊?你現在還有臉問我這個問題?當然也明白,他這是幫自己找理由推脫責任呢,但這個理由又豈是那麼容易想到的?
秦陽見賈學勇不說話,趁機質問陸捷:“陸書記,你身邊大秘、秘書,聯手對薛書記展開誣告陷害,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陸捷瞪眼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他們!”
秦陽冷然一笑,道:“你確實不是他們,但你是他們的領導!要說沒有領導點頭,他們兩個小人物敢誣告薛書記?”
陸捷大怒,指著他道:“秦陽你什麼意思?你說這事跟我也有關係?真是放肆!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對我態度一向猖狂惡劣,我都忍了,想不到你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過分,今天都敢當麵汙蔑我了!我問你,你憑什麼那麼說?你是有證據還是有什麼?你今天必須得給我說個明白,不然我就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秦陽冷笑道:“陸書記好激動啊,莫非是被我說中了?我也不過是照常理分析而已,又不是定論,陸書記就要追究我法律責任?嗬嗬,我好怕呀。”
陸捷哼了一聲,道:“不是定論?不是定論你就彆說,說了就要承擔相應責任!”
秦陽打了個哈哈,道:“那我就不說了,留給局外人去想、去說!等這件事傳開了,全縣所有領導乾部和熱心群眾就都會知道,陸書記的大秘書和小秘書,都因誣告薛書記而被抓了,到時他們會怎麼想怎麼說呢?嗬嗬,難道陸書記還要去追究他們所有人的法律責任?”
陸捷聽得一陣頭大,也終於意識到,薛冰之所以把自己叫過來,就是要跟秦陽一起嘲諷奚落自己,自己可不能再留下去了,否則隻能丟更大的人,至於賈學勇,已經救不了他了,隻能回頭再善後了,想到這,冷冷地道:“薛書記,我鄭重聲明一下,賈學勇與廖少奇的行為,都是他們個人行為,與我無關,請你不要誤會。對於他們倆,該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我絕對不會乾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就要走人。
這時秦陽突然說道:“陸書記,對不起了……”
陸捷明知道他嘴裡沒好話,可還是忍不住停步搭話道:“對不起我什麼?”
秦陽笑眯眯地說:“一日之間,就讓你痛失了兩條……呃,不對,用詞錯誤,是兩個……兩個親信下屬,以致於你還得抽時間再選大秘和小秘,真是不好意思啊。”
陸捷氣得暗暗切齒,牙都快咬碎了,心說小畜生你彆得意,這才到哪兒啊,咱們慢慢來,早晚我活活整死你,陰沉著臉走向門口。
秦陽又道:“陸書記,彆急走啊,再跟賈主任說幾句,安撫安撫他吧,不然多讓他寒心啊,畢竟給你賣了那麼多年的命了。”
陸捷聽出他在挑撥自己和賈學勇的關係,氣得臉都黑了,卻也沒有發作,強壓怒火走了出去。
秦陽得意一笑,給張宏偉打去電話,讓他派人將賈學勇押回縣局,和廖少奇共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