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十分欣慰,由此動念,從上衣口袋取下彆在那裡的一支鋼筆,遞給他道:“這支‘英雄’牌鋼筆,是我當年給一位老領導當秘書的時候,他送給我的,上麵刻有毛領袖題的‘為人民服務’五個字,當時老領導教導我永遠都要把人民放在心頭第一位。你剛才話裡提到了家鄉人民的訴求,說明你是把人民放在心裡的。今天我就把這支筆贈給你,既是勉勵你不忘初心,始終牢記為人民服務,也構成一段英雄鋼筆贈英雄的佳話。”
秦陽趕忙接到手裡,心裡好不得意暢美,抬眼瞥見一旁曾祖輝那豔羨的表情,不由得越發得意……
下得樓來,曾祖輝鬆了口大氣,道:“多虧你給我拉的那張單子,也多虧省長通情達理,沒怎麼難為我,要不然今天這一關可是難過了。”說完又恨恨地道:“馬榮貴那個卑鄙小人,差點沒害死我,他卻躲在暗處看笑話,真是可惡可恨!”
秦陽道:“您放心吧,他在市裡蹦躂不了多久,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隻要他有什麼錯處讓我抓住,他就得滾回省城來。”
曾祖輝暗暗心驚於他的布置,也納悶他從哪裡找的人手,卻也沒有多問,點頭道:“這種禍害確實得讓他儘快滾蛋,不然以後還不知鬨出什麼禍事來呢。”
回到市裡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等於說一上午什麼都沒乾,曾祖輝憤懣不已,忍不住又罵了馬榮貴幾句。
事實很快證明,他罵馬榮貴還是罵得輕,等二號車回到市政府大院裡後,老魏意外發現,市長專用車位竟然又被人給占了,而且看那輛車很眼熟,依稀正是馬榮貴上回所乘坐的那輛邁騰。
秦陽也第一時間認出了那輛車,驚怒交加的道:“馬榮貴又跑過來占車位了?這個狗才,真是記吃不記打呀。”
曾祖輝早已被馬榮貴氣得夠嗆,再看到這一幕,恨得嘴角都抽抽了,要不是顧忌自身的市長身份,早就下車對準那輛邁騰一頓踹了,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剛在省報上狠狠捅了自己一刀,害得自己被省長叫到省裡一頓批評,耽誤了一上午什麼都沒乾,這又跑過來占自己的車位,給自己添惡心,他馬榮貴真是卑劣到了極點。
三人正瞪著那輛邁騰惱火不已呢,馬榮貴溜溜達達的走了過來,正拿著根牙簽剔牙,似乎是剛從食堂吃完飯出來,身邊還陪著副市長劉飛虎。
見到馬榮貴本人,曾祖輝肚子裡的火氣再也壓製不住,不等秦陽給自己開門,推門就下了車去,秦陽也趕忙下車。
馬榮貴見曾祖輝趕回來了,立即停步,醜陋的臉上浮現出陰鷙的笑意,打招呼道:“哎喲,曾市長,您這是上哪公乾去來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又占了你的車位。主要是你的車位一直空著呢,我心想你肯定是出去了,也就沒跟你客氣,直接讓司機停過去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曾祖輝本來要對他大發雷霆,可被他這番話拿住,也就不好再就他占車位這事說什麼了,否則倒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了,至於被他報複那件事,也不想跟他提了,因為要是提起來,會顯得自己受害頗深,反倒讓他更加得意,就隻是瞪著他不言語。
馬榮貴見他拿自己沒辦法,得意之極,哈哈大笑,轉頭對劉飛虎道:“看來咱們這位市長大人有點不高興啊?往常他心胸也這麼狹窄嗎?連個車位都不許彆人臨時借用?”
劉飛虎笑而不語。
馬榮貴繼續挑釁曾祖輝道:“曾市長,我這車還得在你這車位上停一會兒,因為我跟劉市長還得談點事,所以你就讓司機停彆處去吧,等我走了你們愛停過來再停過來。”
劉飛虎怕馬榮貴激怒曾祖輝,打岔道:“市長你上午乾什麼去啦?一上午都不在。”
馬榮貴陰惻惻一笑,道:“讓我猜猜:曾市長看上去很不高興啊,灰頭土臉的像是挨K來著,不會是讓省領導叫到省裡K了一頓吧?誒,對了,還真有這可能,今天的省報上有你們永陽市國企接連爆雷的報道,搞得你們永陽市在全省出了個大惡名,可能就因為這篇報道,導致曾市長挨K了。不過我得說明一下啊,那篇報道是總社特邀評論員寫的,跟我們永陽站可沒關係,嘿嘿,嗬嗬。”
曾祖輝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罵道:“馬榮貴,你好卑鄙!”
馬榮貴不僅不怒,反而越發得意歡快,哈哈笑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呀?我剛不是已經澄清了嘛,那篇報道是總社的評論員寫的,跟我們永陽站沒關係,你罵我乾什麼呀?哈哈,你這可是罵錯了人。不過咱們也算老朋友了,我心胸開闊,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就是了。”
曾祖輝還要再罵,這時站他身邊旁聽多時的秦陽忽然說道:“馬榮貴,你知道什麼東西記吃不記打嗎?”
馬榮貴心頭打了個突兒,色厲內荏的叫道:“你什麼意思,你還想再扣下我呀?我告訴你,我今天什麼都沒乾,就算占了市長車位了,也沒跟你們發生衝突,你再要扣我就是欺負人了,我就得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