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雲嵐的那首反詩,隻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就算沒有那首反詩,顧家一樣也會亡。
從這些事上來看,不管蕭承平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最起碼他一直都在幫趙虎,並且讓他從這件事中摘了出來,不被牽連。
趙虎對這些一清二楚。
所以對於蕭承平,他隻有感激。
可感激歸感激,他的誌向不在仕途,不在朝堂。
所以他必須要走。
趙虎沉默了片刻,轉身從包袱裡拿出了三本書。
“殿...薑兄,原本昨晚我去了上林學宮,沒有見到你,本來想昨晚向你告彆,這三本書是我抄錄的話本,送給你,望你...好自珍重。”
蕭承平接過趙虎手中的書,是三本他從未看過的話本。
看著那三個書名,蕭承平淒然一笑。
眉宇之間,儘是悲涼。
隨後輕輕抬頭,望著趙虎的眼睛。
“趙兄,此一彆,你我或許再無相見之日...”
說到這裡,蕭承平已經帶著些許哽咽。
趙虎也是心中感慨,蕭承平雖然貴為皇子,但身邊應該是沒什麼值得他交心的朋友。
趙虎能夠感受得到他那份孤獨和渴望有一個知己的心理。
趙虎再次躬身拜彆。
“薑兄,天地雖大,若有緣,自
會有再見之日,保重。”
蕭承平輕輕點頭,深吸了口氣。
眼中淒然全數不見。
他從懷中摸出一塊上麵刻著蘭花的玉佩,塞進趙虎的手中。
不遠處,那白發老人見到這一幕,眼神明顯有了變化,腳步都忍不住要往前邁步。
蕭承平又恢複了以往那個少年的模樣,笑道:
“趙兄,這是我貼身佩戴的玉玨,就當做是臨彆之禮,此去千山萬水,祝趙兄一帆風順,平平安安。”
趙虎鄭重的收下玉佩,抱拳道:
“多謝薑兄,告辭...”
說罷,他直接翻身上馬,望向眾人,心中也不免有些不舍。
“諸位,江湖路遠,期望還有再見之日,保重。”
眾人紛紛抱拳回禮。
“一路珍重...”
馬鞭揚起,兩匹駿馬飛馳而出,向著南方而去。
陳明業等人一直等到趙虎他們消失在長路的儘頭,才返回了京都。
那匹通體純黑的駿馬上,蕭承平呆呆的望著京都繁華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麼。
牽馬的老者幾次回頭,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殿下...那東西...可是娘娘生前唯一的遺物...”
蕭承平慕然驚醒,淒涼一笑。
“白爺爺,我沒多少時日了...”
老者一愣,眼中滿是悲痛...
他不再說話,隻是牽著馬默默前行。
一如當年,他也是這樣牽著馬走在泰安城的街道上。
隻是那時候,馬背上坐著的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女子。
那一天的泰安城街頭,人群湧動,都隻不過是為了一睹女子的絕世芳容。
“小姐已經走了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