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說的殿下指的自然就是三皇子蕭承夷。
也隻有三皇子有危險才會用這種方式告訴他。
而且想必三皇子麵臨的危險還很不一般。
宋昭能猜到,三皇子的危險絕非來自外部,或者說有刺客什麼的。
因為如果有刺客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皇城司和禁軍的事,犯不著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
想明白這些後,宋昭的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自己腰間的刀柄。
三皇子是他的希望,是他宋家的希望。
看著大周第一批擁有從龍之功的人一個個封疆裂土,成為這個天下最頂尖的人,他何嘗不想也用這種方式爬上去?
皇城司副使已經是他現在能爬到的最頂點,想要更進一步,就得冒更大的風險。
所以三皇子不能出事,對於他來說,蕭承夷不隻是主子,更是他和他宋家的希望。
宋昭雖然也有懷疑這會不會是彆有用心,但他不敢賭,再說了,他本就是護衛之職,保護三殿下本就是分內之事。
到時候多注意一點就好。
大周以武立國,一眾皇子大多都有武功在身,除了六皇子蕭承平,其餘人臉上根本看不出有多少疲憊之色。
蕭承啟有些擔憂,再次勸他下山去。
蕭承平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好在有一旁的白爺爺給他以真氣順氣,否則他還真的爬不上去。
宋昭看著跟往年不太一樣的登山隊伍,眼睛微微眯起。
隊伍中多了兩個人,六皇子蕭承平和他那位在京都高層無人不知的絕頂高手扈從,白敬山。
傳聞此人出身於戰國時期一個江湖武道聖地宗門,曾是六皇子的母親宓妃的劍侍。
戰國七雄爭霸期間,他與宓妃所在的江湖宗門被波及,全宗上下儘數被滅。
從那以後他與宓妃便一起投靠了當今天子,經過幾十年戰火的洗禮,最終成長為一位世間絕頂的一品高手。
而且還是一位用劍的高手。
宋昭手心不由自主的開始有些潮濕。
因為他發現,那白敬山的目光似乎時不時就會在三皇子身上流轉。
雖然都好像是看似無意的用餘光看向三皇子,但此時以居高臨下視角來看的宋昭,總覺得白敬山眼神裡有些不尋常的東西。
他不知道三皇子與六皇子的恩怨。
但他知道,平日裡三皇子經常會明裡暗裡的針對六皇子。
他作為三皇子的手下,甚至親手替三皇子做過這樣的事。
有了這個前提概念,宋昭再看白敬山的眼神,那顧盼之間不經意顯露出來的,分明是殺意。
隻是,宋昭想不通,就算白敬山想要殺三皇子,也絕無可能在這個時候當當眾出手。
否則就算他是一品高手,也必死無疑。
殊不知,天子身邊那幾個,皇城司司使,禁軍統領,以及那位太監中最位高權重的餘公公,哪個不是一品高手?
給白敬山一百個膽子他也不可能敢當著天子的麵殺皇子。
不過雖然如此,宋昭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三皇子身上。
畢竟武夫內家真氣,有的時候若是使一些陰招,也是難以防備。
三皇子僅僅隻是五品修為,根本擋不住,甚至連察覺都可能察覺不到。
等天子和這些皇子從宋昭走過的時候,抱拳低頭拱手的宋昭,在三皇子經過他身邊時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但三皇子或許是為了避嫌,竟並未給他半點回應。
反倒是那白發老者白敬山,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之中,仿佛有劍芒吞吐不定。
宋昭一怔,精神瞬間高度緊張。
甚至差點忍不住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