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下,許知行遠遠望見一條大河,波瀾壯闊,煙波浩瀚。
沿著大河的走勢,一直往東延伸,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條海平線。
原來他已經走到了的青州東岸,比鄰那無儘廣闊的東海邊上。
加上上一次與李玄天一戰時所見,這還是他第二次看到大海。
算上上一世一樣如此。
大海的廣闊中,會有某種無法言說的魅力,能夠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寄托在這廣袤的水裡。
許知行也不例外。
在看到海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覺得放鬆。
和敬畏。
大河一直往東,靠近海邊,有一座城鎮。
不大,約莫百來戶。
鎮上人世代以打魚為生,所以走在這個海邊小鎮裡,就連吹來的晚風似乎都透出一股魚腥味。
但這種味道絕對不難聞。
頂多隻能讓初到此地之人感覺有些不適應。
許知行踩著落日的餘暉,走進了小鎮。
不知為何,此時他忽然有了喝一杯的想法。
其實許知行並不算好酒,平日裡也不會因為沒有酒喝就覺得難受。
但每當心緒有變的時候,他也會難得的升起喝酒的想法。
走進鎮子,不需要他張嘴問,隻要跟著嗅覺就能快速精準的找到鎮子上的酒館。
此時酒館已經掌燈,裡麵坐了不少忙碌了一天的人們。
點上一壺酒,配著一碟雜魚乾,喝上幾口,跟身邊人吹一吹今天又打了一條罕見的大魚。
這是酒館裡最常見的一幕。
許知行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也隻是匆匆看了幾眼,便沒有理會,依然自顧自的聊著自已的事情。
酒館夥計迎了上來,笑容親切。
“客官,要來點什麼?”
許知行看了一圈,笑道:
“跟他們一樣吧。”
“好嘞,您先候著,馬上就來。”
“有勞了。”
許知行找了個空桌坐下,撥了撥桌子上油燈的燈芯,一邊聽著酒館裡其他人的聊天,一邊等待著自已的酒上桌。
忽然間,許知行好奇的看向酒館大門處,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沒過多久,酒館外走進來一個青年,胡子拉碴,穿的破破爛爛,走路搖搖擺擺,一身酒氣。
一看就是一個老酒鬼。
但不同的是,他的腰間竟然彆著一柄劍。
一柄從外觀上看沒有絲毫奇特之處的三尺長劍。
“打壺酒...”
醉酒青年含糊道。
夥計麵露難色。
“我說,不是我不願給你打酒,實在是你之前欠下的酒錢已經夠多了,咱們這是小本生意,你再這麼欠下去,小店可支撐不起了。”
青年伸手在自已懷裡摸了摸,一身破爛的衣服,能翻的地方全都翻了一遍。
隻是就算是一枚銅板,也依然沒有翻出來。
夥計眼中閃過一絲瞧不起,沒錢還跑來喝酒?
前幾次要不是掌櫃的心善,又見他佩著一柄劍,不想惹麻煩這才賒酒給他。
如今看來,這個人除了喝酒,應當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