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一愣,心頭猛地一跳。
那些離彆的話,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口。
他不忍心,不忍心看著滿懷憧憬的蕭承平失去希望。
不忍心讓蕭承平對他的期望就此落空。
最後,所有的話語全都化作無聲的歎息。
趙虎勉強笑了笑,喝了杯酒,含糊道:
“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關於吏部幾個提案的事。”
蕭承平點了點頭,神色平靜,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
隨後兩人在一邊喝著酒,一邊暢聊著對未來的期望和憧憬。
時不時就能聽見蕭承平爽朗的笑聲。
其實蕭承平都還並不知道,趙虎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事。
所以平日裡她與趙虎相處,也一直把自己當做是男人,並沒有所謂的男女有彆。
喝多了的時候,勾肩搭背,甚至躺在一張榻子上睡覺的事都做過。
也就隻有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卸下了所有偽裝,恢複了女兒身的時候,蕭承平才會允許自己心裡那男女之間的情絲表露出來。
她想好了,等到哪天一切塵埃落定,就跟趙虎坦白。
就算是將大周皇位禪讓給趙虎,也心甘情願。
所以對於趙虎,蕭承平不僅是信任和愛慕,而是已經變成了依賴。
隻要趙虎在她身邊,她就能無所顧忌,不管做什麼都有把握。
她哪裡知道,正是因為她這份依賴,卻讓每一步都走得極穩的趙虎,幾年時間困步不前。
當然,這也不能怪蕭承平,因為這本就是趙虎自己的選擇。
任何選擇都會有得失。
誰也不例外。
蕭承平走後,趙虎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依舊還在喝酒。
一直從下午喝到天黑。
小廝本想給他掌燈,卻被趙虎製止。
黑暗中,一道人影一閃而現。
穩穩的落在了趙虎對麵,坐了下來。
伸手便拿起趙虎麵前的酒壺往嘴裡灌。
喝了沒兩口酒壺就空了。
那人咦了一聲,好奇道:
“咦?這麼點?你小子不是講究‘君子飲酒,三爵而止’嗎?怎麼?今天想貪杯?”
趙虎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奪過酒壺往後隨後一扔,酒壺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穩穩落在了屋內。
隨後另一隻灌滿酒的酒壺又自動飛了出來。
趙虎伸手去接,卻被那不請自來的人半空截住。
“嘿嘿,我先過個癮。”
趙虎無奈搖了搖頭,淡淡道:
“又被媳婦兒趕出來了?”
那人動作明顯一滯,隨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頓時炸毛。
“我說你這個虎子,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被媳婦兒趕出來的?
我就不能想你了,過來跟你嘮嘮嗑兒?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我不管,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今天晚上你必須收留我,嗯,我就住西廂房好了,順便讓錢婆婆做點好吃的,酒嘛,再來十斤...”
說罷便打算仰頭喝一口。
可剛抬手卻發現,手裡的酒壺竟然不見了。
“我說陳大將軍,眼眶還青著呢。這京都城內,除了那位長樂公主,還有誰敢在陳大將軍你臉上來這麼一下?”
趙虎抬頭喝了一大口,淡淡笑道。
那來人正是陳明業。
聽趙虎這麼一說,他頓時泄了氣,一臉不忿。
“大虎你說,這丫頭是不是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