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強取豪奪(2 / 2)

反派修為儘失後 一叢音 13300 字 3個月前

半晌後,晏將闌突然從盛焦身上蹦下去,拔腿就跑!

晏將闌方才滿腦子都在拚命思考如何認錯解釋,龜裂聲一直響個不停,竟然慢慢習慣,不知不覺間放鬆警惕。

晏將闌認錯認得口乾舌燥,還討好地說了一堆話,竟然半點效果都沒有。

盛無灼那廝,果然還在生氣!

盛宗主深藏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了,麵上卻依然裝得不動聲色,好像早已原諒他。

晏將闌跑得飛快,小辮子都被盛焦那逐漸爆發出來的怒意給激得豎起來。

但這次盛焦卻不再由著他逃,手中一直飄著的縛綾瞬間崩成一條線,“咻”地一聲宛如離弦的箭纏到晏將闌身上。

晏將闌瞳孔一縮,瞬間祭出春雨劍,“鏘鏘”兩聲斬去縛綾。

盛焦冷然起身。

“冷靜。”晏將闌後背靠在雕花木門上,警惕地瞳孔直顫,“我將前因後果都同你說了,苦衷、理由一應具有,盛宗主奉公守正,就算是犯人也該看‘證據’再量刑吧。”

盛焦漠然道:“我可以不做獬豸宗宗主。”

晏將闌:“?”

寧願不做獬豸宗宗主,也要和他算總賬?

晏將闌哆嗦著道:“天道大人,你要不要聽聽看自己在講什麼?”

天道大人不想聽,眼睛眨也不眨地繼續催動縛綾呼嘯而來。

晏將闌哪裡肯束手就擒,春雨劍劍意猛地四溢,化為護身結界擋在周身。

盛焦已是大乘期,剛剛恢複修為勉強隻是化神境的晏將闌哪裡是對手,春雨和縛綾隻是對抗幾招便敗下陣來。

縛綾猛地纏到靈力消耗殆儘的晏將闌身上,瞬間將妄圖越獄的“犯人”五花大綁。

晏將闌:“……”

晏將闌慫得不得了,能屈能伸地賣乖道:“盛無灼,我錯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消氣?您給我指條明路啊,我努力爭取爭取。”

盛焦默不作聲,直接將他打橫抱在懷裡,高大身軀落下來的影子好似一張大網,密密麻麻將晏將闌從上到下完全籠罩。

晏將闌打了個寒顫,哆嗦著道:“等等!我申請兌現之前的承諾!”

盛焦抱著他垂眸漠然看來。

“當時我告訴你十二相紋是什麼,你承諾我會答應我一件事。”晏將闌像是找到保命符,一邊掙紮著想要擺脫縛綾一邊和盛焦打商量,“我現在要用在這裡!”

盛焦並不食言而肥,冷冷道:“要我答應你什麼?”

晏將闌理所應當道:“當然是不生氣不懲罰我啊。”

他一想到盛焦之前警告的那句“你不會想知道的”,本能覺得這回盛焦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用這個承諾製住盛宗主的“暴行”,剛剛好。

盛焦倒是很好說話,輕輕一點頭:“好。”

晏將闌詫異地眨了眨眼。

就、就這麼答應了,竟然這麼好說話的嗎?

他還以為盛焦會像當初「換明月」的時候一本正經地耍無賴呢。

晏將闌剛剛要鬆下一口氣,卻見盛焦雖然嘴裡說著“好”,但動作卻依然沒停,橫抱著他到了後院的房中。

雖然醫館布置破破爛爛,但後院住處房中倒是布置精致,處處奢靡,撩開珠簾內室放置張寬大的床,迥深安神香冉冉升起,滿室幽遠甘香。

想來晏將闌這六年也沒委屈自己,並不像其他人想得那樣風餐露宿,成天吃苦。

三個月沒有人住,房中依然一塵不染。

晏將闌打了個哆嗦。

兩人年少時就已有過魚水之歡,對雙修之事自然不會排斥扭捏,但晏將闌回想起三個月前他為了想去「夢黃粱」而“色.誘”天道大人的那晚,本能地腰軟腿酸。

——當時要不是他強行用積攢的靈力撐著,恐怕連床都下不去,更何況逃跑了。

“盛無灼……”晏將闌訥訥道,“你不是不生氣了嗎?”

盛焦將晏將闌放在榻上,道:“沒生氣。”

晏將闌不信,微微掙紮兩下:“那你……那你把縛綾給我解開。”

盛焦點頭,竟然真的二話不說把縛綾抽出,纏在手腕上。

晏將闌更加警惕了。

他和盛焦認識這麼多年,能瞧出來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依然怒氣未消,根本不會這麼好說話。

事出反必有妖。

但盛焦將他放在床榻上,竟然盤膝坐在床沿閉眸打坐起來。

似乎不打算追究和懲罰了?

晏將闌詫異地眨了眨眼。

盛焦閉著眸調息內府靈力,床幔垂下將小小床榻遮成封閉的空間,安靜得呼吸和心跳聲都能聽到。

晏將闌不太習慣雷聲大雨點小的陣仗,怯怯地爬到盛焦麵前,小聲道:“盛無灼。”

盛焦眼睛也不睜,輕輕道:“嗯?”

“往後我不再騙你了,都說真話。”晏將闌真誠地道,“所以我有件事主動向天道大人坦白交代。”

盛焦依然沒動:“說。”

晏將闌乾咳一聲,竟然真的說了真話:“玉頹山打算毀掉整個十三州的天衍地脈,我不會隨他一起動手毀天衍,但若是你同他有衝突,我會選擇幫他。”

盛焦終於睜開眼睛,冷若冰霜地看他。

晏將闌用一種哄人的輕柔語調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我怨恨天衍,奚家雖是我苦難的來源,但罪魁禍首終究是天衍。我得毀了它,否則我此生難安。”

若是沒有天衍靈力,他不會覺醒「閒聽聲」,更不會被奚家屠戮雙親,經曆著生不如死的十幾年。

晏將闌趴在他膝蓋上,用那張艶美昳麗的臉直勾勾看著他,眼尾的紅痣像是要暈開的血霧似的,將薄薄眼皮暈染一片勾人的微紅。

“對不起,我錯了。”

天衍是天道恩賜,盛焦身為獬豸宗宗主,又是天道眷顧之子,就算他再大禹放水,也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玉頹山毀掉天衍靈脈。

天衍靈脈橫貫南境中州北境,一旦毀壞就會像當年奚絕的天衍泄露般整個十三州都會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到時不知無辜之人死傷多少。

玉頹山百無禁忌,隻想毀了天衍,反正隻要他和晏將闌還活著,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晏將闌雖然不會推波助瀾,卻也不會讓盛焦阻攔玉頹山。

他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是錯的,但也僅僅局限於知錯,並不會改。

盛焦伸出手在晏將闌唇上狠狠一摩挲:“既然你我殊途,又為何想同我合籍?”

他知道晏將闌或許在幾年前和奚絕合謀殺奚家人時就已經想到毀天衍,想必奚家人被屠戮後玉頹山已開始付諸毀天衍地脈的行動。

晏將闌在明知道他們會處於對立的情況下,仍然答應了奚家事了了就同盛焦合籍。

果然在畫餅。

晏將闌笑了起來:“但你我彼此愛慕啊。”

盛焦蹙眉,不懂晏將闌的邏輯。

晏將闌伸手在盛焦膝蓋上畫著圈,漫不經心道:“我們白日針鋒相對刀劍相向,也不妨礙晚上水乳交融恣情縱欲,這是兩回事。”

盛焦:“…………”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每一句話都戳到盛焦怒點的?

見晏將闌還滿臉笑嘻嘻,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完美無瑕,盛焦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像是被一滴水落在滾燙平靜的熱油中,瞬間激起狂風巨浪。

晏將闌還在想著要怎麼道歉顯得更真誠點,卻見一道黑壓壓的影子朝著他強行壓了下來,強行將他按在淩亂柔軟的床榻上。

盛焦沉著臉壓製住他,冰冷俊美的臉居高臨下,眸中全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晏將闌一僵,訥訥道:“怎、怎麼了?我我、我錯了,對不起。”

彆管到底哪裡錯了,他先把認錯的態度擺出來再說。

盛焦不能說服晏將闌停止毀壞天衍,也無法退讓任由玉頹山殘害無數生靈。

沒想到奚家之事塵埃落定,他竟然還能和晏將闌有這樣兩難全的隔閡。

晏將闌太瘦,盛焦寬大手掌一隻手就能將他兩隻手腕扣住按在頭頂的軟枕上固定,所帶來的的壓迫感和禁錮感讓晏將闌眉頭緊皺,下意識掙紮。

晏將闌吞咽一下,慫慫地說:“盛無灼……”

盛焦另一隻手捂住晏將闌的嘴,眼瞳中閃現一抹幽藍雷紋,一股靈力灌入晏將闌經脈中,溫暖靈力伴隨著一股酥麻,當即震得他當即渾身癱軟下來。

盛焦俯下身,冷冷道:“等會再叫。”

晏將闌:“……”

再叫什麼?

盛無灼?

那一瞬間,晏將闌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三個月前他為了欺騙人而胡言亂語的鬼話。

“……宗主英明神武修為滔天,自然精力旺盛索求無度!”

“肯定會被由愛生恨的盛宗主強取豪奪,拖上床霸王硬上弓。”

晏將闌心想。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