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韶怔了怔,惠悅已經轉身進了屋內。
她鎖上了門,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心中無儘的嘲諷。
也對,呂韶答應過她的事從未食言過,呂韶說過會娶她,會照顧她,可是從未說過會愛她......
愛這種東西,哪裡敵得過權利地位?偏偏隻有她這個傻子曾經天真的以為,她擁有了全世界,還付出了真心,如今即使遍體鱗傷也收不回來了。
那一年春天,呂泓壽宴之上,呂韶獻上了一名美人,呂泓大喜,封她為悅貴人,從此形影不離。
這位悅貴人很受呂泓的喜愛,還專門為她修建了宮殿。
很多人都羨慕惠悅,可是隻有惠悅自己清楚,她隻是一顆棋子,表麵看似風光無限,可是心早就涼透了。
成為自己心愛之人的母後是什麼樣的感覺?惠悅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每夜呂泓睡下之後,她都會悄悄起身,坐在院中望著月亮,一坐就是一夜。
一日,惠悅一個人在亭中曬太陽,猶豫她喜愛安靜的原因,宮人早已被她屏退,一個充滿怒意的聲音將她驚醒。
“你這個女人!!!”
惠悅睜開眼,眼神裡的喜悅一閃而過。
男子衝了上來,渾身散發著戾氣,眯著雙眼:“我說你怎麼不告而彆!原來你就是悅貴人!!好啊!!好得很!!!”
惠悅後退了幾步,充滿戒備,不對,這個人不是呂韶,雖然跟呂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完全不一樣,也就是說,他就是呂斯。
呂斯見她倒退了幾步,臉色更加難看:“怎麼?不想看到我?如今做了我父皇的女人你很驕傲啊!當日你拒絕我,我還以為你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如今看來,也隻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惠悅在他的目光下節節後退,低下頭來顫巍巍地說道:“二殿下......”
“你低頭做什麼?”呂斯怒火中燒,“心虛了?”
“沒有......我......”
呂斯一把拽住惠悅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紅著眼怒吼:“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麼個女人!”
手腕的劇痛讓惠悅緊皺雙眉,不知道為什麼,她壓抑了很久的委屈突然如洪水一般衝了過來,忍不住流淚。
看著紅著眼哭泣的惠悅,呂斯有些慌亂,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連忙鬆了手,可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哭什麼?”
“我沒有!”惠悅拚命掙脫呂斯,“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沒有?”呂斯冷笑了一聲,“那你為什麼嫁給我的父皇?為什麼這麼自甘墮落!”
“你當我願意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指責我!”惠悅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脫口而出,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