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雙更合一(2 / 2)

洛姝的睫毛顫了顫,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打開了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文字帶著極大的衝擊力,令她頃刻間臉色大變,搭在紙張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揉了揉眼睛,上麵的字卻依舊沒有變化,慌亂的向後翻了兩頁,上麵暴露出越拉越多的信息和她曾經粉越辭時所經曆到的事情漸漸重合起來。

良久後,搭在膝蓋上的紙上都被揉皺,洛姝的臉色蒼白,手指用力到泛青。

儘管早有預料,卻還是被真相打到蒙圈,傅縉竟然是這種人……陰毒自私不擇手段,他將所有的手段都用在了越辭身上。

她的愛豆,那麼好的越辭。

……

第六十五章

水龍頭被擰開,修長的手指穿過洶湧清澈的水流。

越辭擦乾手,轉過頭去,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盧溪雙手環臂斜靠著牆壁,俊秀的麵容冰冷蒼白,周身氣息一片陰鬱,一雙貓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見越辭轉身,他閒閒的開口:“我該叫你什麼,小嬸嬸?”

聲音低啞,泛著十足的冷意,最後三個字語調上揚,嘲諷的意味十足,還帶著幾分幾不可聞的委屈。

這幅模樣,在越辭看來就像是被拋棄的孤苦伶仃的奶貓,他笑:“喊越哥哥不是更好,我還沒聽你喊過呢,叫一聲聽聽。”

這副不著調的樣子徹底惹惱了盧溪,他狠瞪了越辭一眼,狠狠的將人壓在牆壁上,他喊他的名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越辭,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和小叔攪在一起,誰借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你想報複傅縉,找我不是更合適,我說過遲早會整死那個混蛋,你為什麼還要劍走偏鋒,小叔叔那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你這就是在刀刃上行走,隨時會引火自焚!”

越辭無奈的看著他暴躁的樣子,伸手揉了一把盧溪的腦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你小叔,不過也沒什麼不好,你很介意嗎?嗯……青溪小侄?不喜歡喊哥哥,喊聲叔叔讓我聽聽?”

最後一句話,調笑意味十足。

“不許這麼喊!”小侄這個稱呼讓盧溪心裡一顫,他暴躁的打斷越辭的話,將頭埋在越辭的肩膀上,好一會聲音才緩過去,沙啞的說:“我喊哥哥,你和小叔分開好不好?”

越辭撫摸著他柔軟的碎發,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輕笑一聲說:“你這是在和哥哥撒嬌嗎,小溪。”

盧溪的回應是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泄憤的動作,卻又舍不得過於用力,兩顆小虎牙在上麵摩擦,帶來微微的刺痛,越辭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無奈的歎氣:“這麼生氣?”

盧溪攥住他的手腕,被玻璃劃傷的手尚未清理,這樣的動作讓鮮血順著手腕不停地留下來,手心帶著鑽心的疼痛卻不肯放鬆,他固執的和越辭對視著,薄唇緊抿一言不發,貓眼中卻是滿滿的委屈。

越辭被玻璃紮了一下,卻察覺到他手上的傷,他的身體微動,反手掙脫對方的禁錮,將合攏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眼皮不禁一跳,聲音嚴厲:“這是怎麼弄的?起來,我陪你去上藥。”

盧溪的掌心早已被割的血肉模糊,鮮血和紅酒混在一起分辨不清,細小的玻璃渣混在傷口裡多的數不過來,不用想也知道,當他雙手合攏時掌心會有多痛。

但是再痛,也不及看到越辭和小叔站在一起時,胸口窒息的疼痛。

“你彆和他在一起。”盧溪不肯動,也不肯讓越辭動,他的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溫熱急促,聲音固執的重複:“你彆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小孩子了,越哥哥,好不好,我可以保護你,永遠守在你身邊保護你。”

“青溪,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傅二爺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的好兒子將他三弟的情人霸道的壓在牆壁上,倆人姿勢曖昧,傅青溪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告白,他的瞳孔收縮,忍不住暗罵一聲臥槽,傅青溪這小兔崽子連老三的牆角都敢敲,這作死的勁頭真他娘的長能耐了!

再看被壓著的青年,越辭的神態始終淡定的不行,無論是被告白,還是被他撞破,始終淡定的沒有被抓包的危機感,再想他在訂婚禮上口無遮攔的話,傅二爺越發覺得這個小青年手段實在是高啊,這哪裡是人啊,分明就是狐狸成精,他兒子這種笨蛋哪裡是這人的對手,也隻有老三能降得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將人拉下來,卻被一把揮開,額頭頓時青筋迸出:“傅青溪,小王八羔子,你的手不想要了嗎,趕緊給我過來!”

“不用你管!”盧溪回頭低吼,眸色泛紅,帶著野獸護食的凶狠:“滾!!!”

傅家這對父子一向關係不合,這樣的對罵幾乎在每次見麵的時候都要發生,但是像今天這般激烈的反應,卻還是頭一次。

傅二爺磨牙,知道自己降不住這小子,隻能祭出大殺器:“不用我管,也不用你媽管嗎,你媽聽說你把酒杯捏碎了,一手的血還到處亂竄,嚇得心臟病都複發了,你還不過去是想等他死嗎!”

盧溪臉色一僵。

“去包紮,乖一點。”越辭將人推開,手指在傷口上劃過,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他的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小溪,聽到沒有?”

盧溪抿唇,在他不容辯駁的目光注視下,抿了抿唇,卻沒有反駁,傅二爺見他態度鬆下來,連忙上前將人拉走,盧溪被他拉的踉蹌,卻罕見的沒有掙紮,隻是不停地回頭朝越辭看,滿目的不甘和委屈。

走出去,卻意外的撞上站在外麵看起來傻愣愣的傅縉,盧溪看到他臉色頓時冷下來,他的唇角勾起嘲諷的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擦肩而過。

傅縉站在外麵看完了整個過程,他的身體早已僵住,終於盧溪那鄙夷的一眼才讓他回過神來,久久未動的身體踉蹌了兩步,他衝進去,看著越辭泰然自若的樣子,冷笑一聲:“你還背著三爺和傅青溪勾三搭四,越辭,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比以前可要放蕩的多,而且這副不知廉恥的勁頭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粗鄙露骨的話語,帶著十足的興奮,仿佛要將方才在賓客麵前被羞辱的難堪儘數發泄出來。

越辭看著他自以為抓住把柄的得意模樣,微微挑眉,像是戲耍老鼠的貓,他懶洋洋的說:“對啊,我就是背著你爸和你弟弟勾三搭四,你很不服氣嗎,便宜兒子?”最後四個字聲音上揚,帶著十足的戲謔。

“……你!”傅縉被他的恬不知恥驚的說不出話來,便宜兒子四個字更是氣得他眼前發黑,他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你真的不怕被揭穿?你以為三爺待你如何寵溺,但那是在你未碰觸到他的底線之前,他那張潔癖的人,若是知道傅青溪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你以為你還能活嗎!

越辭,你活的太天真了,你以為傅家家主,傅三爺是你以前招惹過的那些人嗎,可以像傅青溪那般給點甜頭就糊弄過去?”

這麼說著,就聽見腳步聲傳來,他回頭一看,卻是方中規站在不遠處,傅縉頓時來了精神,他冷笑:“中規,你看看,這就是你一直在維護的人,他趁著你不在的時候攀上了三爺,又在這裡和傅青溪糾纏不清,這樣水性楊花的人哪裡值得你去珍視!”

方中規站在不遠處,一身西裝身形挺拔,麵容冷清優雅從容,聽到傅縉的話仍然不動聲色,他走上前一把撥開氣勢洶洶的傅縉,動作淩厲而迅速,傅縉踉蹌兩步差點栽個跟頭,滿臉懵逼的看著他。

方中規看著他,冷淡的像在看一個死物:“我警告過你,彆碰他。”

傅縉被他氣得目呲欲裂:“都到這個時候,你他媽還護著他!”

方中規伸手,將越辭身上被盧溪弄亂的衣服整理好,他看著青年唇角懶散的笑意,鳳眸微動,清冽的聲音在問:“很喜歡三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