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八十四章(1 / 2)

第八十四章

隨著一陣輕快的音樂旋律過後, 柔和的女聲響起——“天黑請閉眼。”

越辭隨手將包裝撕開, 咬下一口巧克力,在狼同伴們焦急的催促聲“殺誰?殺幾?”中,慢悠悠的點了一下上上個座位的一號, 條理有序的安排:“殺1號, 我上警悍跳狼,你們倆場外投票, 6號站邊我, 9號倒鉤。”

4平民3神職為好人, 剩下的3頭狼人為敵對勢力, 好人不知道誰是狼人, 三頭狼人可以互看身份, 但不知好人的底牌, 所以這種情況下狼人就必須偽裝成好人,白天攪亂視線陷害真好人出局, 夜晚出門殺掉一個好人,而好人的任務則是根據每個玩家的發言去盤邏輯,猜狼人, 當狼人死絕則好人勝利,平民或神職其中一方死絕則狼人勝利。

所謂悍跳狼,是在眾人不知其狼人身份時跳出來說自己是預言家,並鼓動大家PK掉真的預言家, 站邊自然是偽裝成好人站在悍跳狼的隊伍裡幫著懟人, 而倒鉤狼操作更騷, 他是偽裝成好人站隊到真預言家的隊伍裡懟狼同伴,這種誰也看不到旁人底牌的情況下,很難判斷出誰是真狼誰是好人。

“好,沒問題。”

“可以。”

隨著兩聲應答,緊隨其後的是係統柔和的提示聲:“天亮了。”

越辭有手指輕快的點了點樓下4號圓團子的頭像,哼笑一聲:“沒在同一陣線,好極了,剛才帶你一局應該知道怎麼玩了吧,看看這次自己單乾效果怎麼樣。”

遠在天邊的4號玩家當天不會回應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當上警結果顯示出來後,他們兩個竟然同在警上,越辭是狼人準備悍跳,對方不是狼人,那會上警自然是有神職的好人,說不準還是帶隊的預言家,所有的分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越辭的眼睛頓時亮了。

係統隨機到他是第一個發言,青年唇角勾起興味十足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底氣十足的開始胡謅:“3號發言,我是全場唯一預言家,在場好人請退水,不退直接標狼打,昨天晚上我查的我下麵的4號圓圓同學,很遺憾他是一頭狼人,待會第一個出局。

上警的人不多啊,那應該是警上少狼警下多狼格局,晚上我會驗邊角位,先驗6後驗7,這樣再聽兩輪其他人的自證就差不多了,好人請投票給我,強勢要警徽。

我第一個發言很吃虧啊,也沒聽到其他人說什麼,不好判斷,分析不出來太多,接下來如果有人說我聊得太少拿不起預言家的牌,我是不會認的,而且我第一個發言反手就是查殺,力度夠大了吧,我要真是狼人不怕4號是神職,查殺直接翻車嗎?

不怕的,因為我是真預言家,不像那些隻會發金水的悍跳狼,所以揪我發言有問題的就歇歇吧,好人投給我,但凡不投的下場後我會重點和你們聊聊原因,好吧。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嗯,四號玩家被我查殺後還不自爆,看來是打算接下來再掙紮一波,是要悍跳狼反查殺我嗎?可以的,我想問問四號還能怎麼聊出花來,才能洗掉身上的狼毛。”

明明就是一頭狼,150秒的發言卻被他說得有模有樣條條是道,在他說完的時候上警競爭的其他人都已經很默契的退水認下了這個預言家,唯獨被查殺的四號依舊舉著手不為所動,但這種態度在越辭天花亂墜的發言下已經被默認為是狼人的最後掙紮,誰也不看好他的身份。

直到三號發言完畢,四號圓團子頭像的玩家接麥發聲,低沉有力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悅耳之餘還帶著慣於發號施令的壓迫感,一出聲便令全場為之一振,他說:“我是4號,預言家。3號的發言很好,稱得上是天花亂墜,在你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預言家的時候,我再重複一遍同樣的發言隻會被看做是拾人牙慧,所以接下來我要挑出三號話語中的漏洞,再談警徽流。

他說他給後置位發查殺力度大,和狼人發金水博票數的方式不一樣,我們同樣可以認為這是狼人在這種俗稱約定的悍跳方式下故意逆向行為,明明是狼偏要發好人查殺,若被發查殺的是平民不能自證身份,那必然是百口莫辯;若接查殺的人是神職,那更是一舉兩得,兩個神職曝光,剩下兩狼隱藏好接下來便是屠神局。”

傅培淵看了看上麵三號的頭像,頭像上賣萌小人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如此的無辜,和他的小狐狸那一肚子壞水截然相反,若非他身處預言家的身份被對方倒打一耙,說不準還真會被其說服帶偏了路。

這麼想著,唇角卻勾起淡笑,繼續往下說:“再看他的警徽流,先驗6再驗7,這個預言家視角就很有問題,在你已知4狼人的前提下,連狼的概率如此低為什麼要浪費輪次去驗67,而且是順驗,你將你上麵的12和最後的89置於何地?

為什麼要這麼驗,旁人或許會雲裡霧裡,但你一個狼人和我一個預言家都清楚,我昨晚驗的6號,狼人身份,你的算盤打的很好,白天和我對跳預言家,占得警徽,晚上或吃女巫毒或自刀,第二天還可以將警徽給你的狼同伴6號,坐實並提高他的金水好人身份,由他帶隊,將整個好人隊伍帶騙,我分析的對不對?”

越辭聽得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不可否認傅培淵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每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清晰而犀利的點出他接下來的操作,這種思維邏輯之強大簡直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不僅沒有被看穿的惱怒,反而升起幾分惺惺相惜的知己感。

難以想象,這個男人還是第二次玩《狼人殺》,第一局還是他帶著對方玩,倆人雙狼一唱一和的帶偏了整個隊伍,將所有的平民淘汰出局,最後結果出來後夥呆一片。

這次也是,兩個預言家對跳不稀奇,但是說的都是這樣頭頭是道,邏輯毫無問題的卻罕見的不得了,聽三號的發言沒問題,四號身處劣勢卻不守反攻的操作更是令人眼花繚亂,當兩個人陳述完個人觀點後場上一度陷入了兩難,最後投票時更是出現了五五開的平票局勢。

九個人,四人站隊三號,四人站隊四號,剩下一個倒黴鬼直接掉線了。

兩次投票均為平票,最後警徽誰也沒拿到直接被撕掉了,再接下來的個人發言環節更是直接分隊形,三四號輪流發言完之後,兩隊的隊友們也開始各自為己方的預言家辯護,到最後這已經不是盤邏輯說話的遊戲,完全演變成兩方的護衛團互毆。

三號隊伍聲稱:“三號第一個跳預言家,查殺力度大,發言也很飽滿完全沒問題,而且聲音還那麼好聽?你四號就是狼人原地起跳!”

四號隊伍反駁:“這就是你們的思維漏洞,狼人又不是不能發查殺隻能發金水,他警徽流也發的有問題,發言裡的漏洞都指出來了你們還不信,鬼迷心竅了嗎?況且論聲音我們四號一聽就是大佬氣息,特彆具有說服力……”

雙方各執一詞,僵持不下最後由越辭拍板決定投1毒1,白天流放一個預言家,晚上毒死另一個,兩個預言家乾脆都不要好了。

這種操作在狼人殺裡很常見,但是這次因為兩個人聊得太好以至於一乾人等均十分猶豫,最後還是帶著滿腔不舍的送走了兩位預言家,並囑咐二人:“一會彆走啊,下局一起玩。”

隨著頁麵變灰,係統提示“3號被毒死”,越辭頓時笑癱在床上,一邊笑還顫抖著用手給傅培淵發去微信慰問,問他預言家開局就被投出局的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