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房間裡鴉雀無聲。
傅培燁滿臉呆滯,大腦中不斷地回響著“兒子兒子兒子兒子兒子兒子”, 原來他們是父子, 那他剛才對著諾克斯說了什麼來著?
不,他已經失憶了, 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更拒絕承認自己給親弟弟挖了個坑,親口將他和越辭的關係告訴了他那位看起來已經氣得要原地爆炸的老嶽父……
德克斯特·諾克斯的確要氣得爆炸了, 指揮著克萊爾推著自己往外走,熊熊烈火般的憤怒已經將他的理智燃燒的消失殆儘, 他此時此刻隻有一個念頭:搞死那個敢染指他兒子的老東西!
和方中規、盧溪這種不同, 那都是到貼著bunny爭奪寵愛的小情人,隻要他兒子高興就好。但是傅培淵不一樣,他比bunny大上足足十歲, 還是那個渣男傅縉的養父,這麼一看當年bunny和傅縉在一起的時候關係分明另有內情, 說不定還是父子倆狼狽為奸將他兒子當成了泄.欲的禁.臠, 這種情況豈能忍!
像傅培淵這種權勢滔天又心狠手辣的上位者, 心理變態的老男人, 若說他是真心對待bunny的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怎麼看都是他仗著自己的權勢強行占有了他的兒子,bunny在他的欺辱下完全的毫無反抗之力!
奇恥大辱!
虧他看傅培淵一副清風霽月、從容大氣的樣子就心生好感, 還將對方視為朋友, 搞了半天那副做派都是假的, 這個男人暗地裡分明是藏汙納垢, 滿肚子淫.穢肮臟,見bunny相貌出眾就見色起意,他不弄死這個混賬都對不起菲利克斯!
德克斯特·諾克斯氣勢洶洶的準備出發,結果還沒到門口就和走進來的傅培淵打了個照麵,輪椅稍一停頓,他的瞳孔收縮,隨即冷笑出聲:“傅培淵,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見他這副態度,傅培淵便已猜到對方知道他和越辭的關係,這麼暴躁的行為倒也是可以理解,他無視不停朝自己打眼色且滿臉世界末日的二哥,鎮定自若的朝德克斯特·諾克斯微微頜首,淡笑道:“諾克斯先生,如果知道你有來華國,我肯定不會等到今天才來拜訪……”
“嘭!”
話未說完,傅培淵靈敏的側身,子彈在他原來的位置上擦過去打在牆上,發出劇烈的響聲。看了一眼牆上的子彈,便知諾克斯沒有半分留情,這樣一副勢如水火的態度讓傅培淵臉露無奈。
“三爺!”“操!諾克斯你敢動手?!”
傅培燁罵了一聲率先衝了上來,他帶來的一群人也迅速擋在傅培淵的前麵,一個個拿著槍對準了對麵的諾克斯,麵露警惕眼含殺氣,隻待傅培淵一聲令下便會將人打成篩子。
“想動手?”
克萊爾扭曲的一笑,守在客廳裡的諾克斯家族的下屬們紛紛將槍口對準了目標,黑漆漆的槍口泛著冰冷的光芒,對他們相互對持。
“讓開。”傅培淵揮退擋在前麵的人從容的向前一步,絲毫沒有被剛才的突然襲擊所嚇倒,他看著德克斯特·諾克斯陰狠的神情,開口說:“諾克斯先生,關於我和越辭的事情很抱歉之前沒有和你提及,因為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親父子。”
沒能打中傅培淵,德克斯特·諾克斯也不氣餒,陰鷙的藍眸將人鎖定,絲毫不理會他的托詞,狠戾的道:“傅培淵,我發現我真是小看你了,連我兒子你都敢欺辱,單憑這份膽識你就是個人物。”
傅培淵微微皺眉,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誤解,沉穩的解釋道:“稱不上欺辱,我和越辭是平等的關係,這裡麵有誤會,諾克斯先生不妨聽一聽我的解釋再說。”
“你還想說你們是在談戀愛嗎?”德克斯特·諾克斯冷笑,語氣不善:“傅培淵,你當我蠢的連這種話都相信還是覺得我在華國境內不敢和你撕破臉皮?平等?你大他十多歲,還是他以前男友的養父,這種關係稱得上亂.倫了吧?說什麼平等,少給你那肮臟的癖好打掩護!”
“我沒有任何你口中的癖好,越辭是越辭,我喜歡他和旁人沒有半分關係。”
“傅氏集團掌權人傅三爺喜歡的人不計其數吧!”
“諾克斯,我想你不至於沒有打聽過我的為人,在越辭之前我從未碰過任何一個人,在他之前我也不會碰第二個人,我所喜歡的隻此一人。”
“你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喜歡的是他鮮嫩的肉.體!”
德克斯特·諾克斯的咄咄逼人讓傅培淵麵沉如水,他不再嘗試去解釋,幽深的雙眸攪動著滔天巨浪,薄唇一張一合,語氣堅定有力的不容置疑:“我喜歡他的一切,包括身體還是靈魂,這個人是我的,無論你怎麼想或怎麼做能不能接受,他都隻能是我的人。
諾克斯是越辭的父親,所以他有義務向對方表明自己對越辭的在意重視,若非如此,如傅培淵這種矜貴淡漠的男人,又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旁人的視線內宛如鬨劇一般的,一句一句的去剖析自己的情感。這樣的對白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難堪折辱,但是為了越辭,他可也接受。
不過既然對方一直不相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德克斯特·諾克斯的確不相信,怒火衝天的老父親將這些對話全部視為傅培淵無力的辯解,更是被傅培淵堅決的態度所激怒,他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宛若地獄而來的修羅:“一個死人而已,這可由不得你。”
眼見諾克斯不管不顧的朝傅培淵舉起了槍,所有人頓時臉色大變,然而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刻,一隻手從天而降迅速且有力的奪過了德克斯特·諾克斯手中的槍,“哢噠”一聲關上了保險並將人丟在了茶幾上,一時間眾人驚愕不已。
德克斯特·諾克斯懵逼的看著空無一物的雙手,惡狠狠的抬起頭來看著吊兒郎當的親兒子,厲聲道:“bunny,把槍拿過來,你在胡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