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傅先生這是……”
導演助理在接到通知說傅三爺到訪時不禁錯愕非常,一時間還下意識的去回想了一下《空中殺陣》是不是有傅氏的投資, 想了半天確定沒有, 這就更奇怪了。
但無論如何不解, 麵對這位金融圈的財閥巨擘都不是他能慢待的,所以在得知消息之後他便匆匆的迎了上去並試探的問了一句。
傅培淵走在前麵, 他的神情平淡不見喜怒,一雙大長腿走路帶風, 聞言側過頭俯視了一眼矮個兒的導演助理, 幽深的黑眸將人嚇得身體一抖,他卻淡淡的道:“我來接越辭。”
接……接越辭?
導演助理愣住, 看著傅培淵漸遠的背影一時間沒答應過來因果關係,旁邊有好心的工作人員提醒他:“李哥, 傅三爺和越老師不是在一起了嗎, 你沒看新聞嗎?”
助理懵逼:“和越老師在一起是傅三爺嗎?”
工作人員:“……你沒看直播?”
“……看了啊,看到越辭說有同性伴侶那,然後廖導就覺得自己看錯人氣的砸電視了……他後麵有說伴侶是誰嗎?”
工作人員拍拍他的肩膀:“……精彩的在最後麵, 你去看看吧。”
他突然明白傅三爺為什麼不爽了,這麼大的陣仗竟然還沒做到昭告天下的程度,竟然還有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想想都不爽啊!
某工作人員暗搓搓的想著, 悄悄拿出手機在同好扣扣群裡發個條信息:
“你們肯定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ukw現在親自來接你越下班, 撞上對他們關係不知情的工作人員, 那個可憐的孩子剛才被三爺冷冷的看了一眼簡直嚇死了哈哈哈哈哈。”
發出去之後, 看著群裡刷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好甜好甜””,她心滿意足的關上手機,嗨呀這麼甜不枉她費勁吧啦的應聘到《空中殺陣》劇組裡來。
……
段特助跟在三爺後麵,餘魂未定的鬆了口氣,心道三爺這心思已經不是深不可測能形容得了,他現在是喜怒無常,令人完全琢磨不透。
就在這時,傅培淵突然停下腳步駐足在一座攝影棚外,緊隨其後跟上來的導演助理連忙道:“就是這裡,廖導說試戲需要在安靜且專業的攝影棚進行,所以裡麵隻有他和兩位主演,我們是沒資格進去的。”
他這話是在隱晦的暗示傅三爺,害怕他就這樣擅闖進去影響到裡麵的試戲,到時候廖導發起火來倒黴的還是他。
可惜他這話完全是弄巧成拙,本來以傅培淵的紳士教養是不會莽撞的衝上去打斷彆人的工作,但是他說現在裡麵隻有他們三個人,這句話就讓傅培淵的神色頓時晦暗了下來,他微微眯眼,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開門。”
導演助理下意識的聽從了他的吩咐,抬手推開了大門,隨著開門的聲響,他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但是為時已晚。
就在他滿臉絕望以為自己要被狂暴中的廖成數打死的時候,卻見本來穩穩的站在門前的傅三爺突然臉色陰沉了下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壓抑且駭人的氣勢,不似初見時的矜貴冷漠高高在上,此時的他就像是被人侵占了領土的
他脖子一縮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男女主”正相擁在一起對戲,女主角元笑情動難自控,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上了越辭!
這一瞬間,李助理的頭皮都在發麻,眼珠差點奪眶而出,一開門就看到如此勁爆的一幕,還是在傅三爺的眼前展現出來的,雖然劇情裡有吻戲很常見,但是很多人都是借位拍攝,更何況越辭還是有家室的人,更更何況這位家室就在眼前!
想到這裡他的呼吸越發的艱難,傅三爺不會在盛怒之下牽連在場的所有人,讓大家一起倒黴吧?
“嘶……”段特助也是倒抽一口涼氣,他看的很仔細,兩個人確實是在拍戲,元笑的情緒感染力非常強,讓人一看就是在入戲的狀態下,他出演的女主角似乎到了和男主死彆的劇情,不僅眼淚在往下掉,情緒也越發的激動,在情緒推到高.潮時徹底爆發,於是有了這個吻。
越辭下意識的微微側頭,卻還是被他親在了唇角,他似有些錯愕,身體有一瞬間的微僵方才繼續自己的劇情,而廖導看到這一幕時驚訝的目光更是表明了一切,這一場戲應該是沒有吻戲的,是元笑情緒激動之下自己加的戲,這或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是當情緒爆發時他的確不受控製的順應內心做出了如此反應。
段特助下意識的去看向三爺,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淩厲氣息早已被儘數收斂,他似已經恢複理智,一隻手正慢悠悠的摩擦著手裡的玉扳指,這是他在沉思時的動作,段特助悄步上前,喊了一聲:“三爺。”
傅培淵卻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男人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上前打斷這場戲,段特助心裡一動,說不出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多還是震驚居多。
以三爺往日的性子,這個時候要是上前打斷這場戲直接弄死這個元笑,他真是半點不詫異。但是三爺沒有,在盛怒之下他依舊保持了理智去思考、分析,最後隱忍的沒有動手,甚至縱容越辭演完對完這場戲,這就讓他隻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了!
這個人還是傅三爺嗎?還是說越辭已經重要到可以讓他步步退讓,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底線來忍耐縱容對方?
一向潔癖到連與人有肢體碰觸都難以忍受的傅三爺卻不去計較越辭的風流成性,步步為營的將人圈在自己的懷裡不肯放手,他敵視所有和他爭奪越辭的人,卻從沒有對越辭本身產生過分毫的負麵情緒。段特助以為三爺已經為了越辭做到了極致,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三爺竟然可以在領土遭到侵犯時都能冷靜思考,這不是因為他的理智在作祟,而是他對越辭的愛製止了他不理智的行為。
他們就這樣在門外站了許久,一直到這場戲結束為止。
結束之後,越辭靈活的解開捆在雙手上的活結,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鋒芒在背的感覺格外的灼熱,他疑惑的朝門口看了一眼,隻見傅培淵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他的身形挺拔麵無表情宛若雕塑,越辭下意識的瞳孔收縮,臉上略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