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廖成數終於發現門口多了三個人,尤其為首的那一位讓他更是疑惑不解,遲疑的開口:“傅先生過來劇組是有什麼事嗎?”
李助理縮了縮脖子,悲催的想著比他神經更粗信息更落後的也就是他家廖導了。
傅培淵正朝他們走過來,他的腳步沉穩緩慢,高大的身形帶來一種令人壓抑的緊迫感,這樣的氣勢之下即便是神經粗如廖成數也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卻見男人走過來站定在越辭的身上,熟練親昵的為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戲服,才淡淡的道:“我來接bunny。”
bu……bunny?指的是越辭嗎?眾人紛紛一怔,這個昵稱似乎有點……
越辭臉色一黑,眼眸微眯,看著傅培淵時不禁暗暗磨牙。
廖成數張張嘴,想問你們什麼關係,但他的助理已經快人一步的開口介紹:“廖導,傅先生是越老師的伴侶,同性伴侶。”
其實不加最後四個字也沒區彆,廖成數不至於傻得分不清情況,但是他為了讓對方感受到他方才遭遇的衝擊,還是惡意的補上了這四個字,心想都怪廖導砸電視,要不然今天他也不會問出這般丟人的問題!
廖成數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打轉,看了兩圈,最後陷入了沉默。
元笑也站了起來,他已經從入戲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也明白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麼,他親了越辭,即便隻是唇角,但那一瞬間的呼吸交纏和唇邊的觸感令他現在想起來心都在顫抖,說不清是何等滋味。
他聽著李助理的介紹,站在他們的不遠處,也看見了兩個人親昵的動作,他知道雖然他在這個時候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半分存在感,但卻是在場所有人裡,傅三爺最敵視的對象。
後悔嗎?
沒有的,他不懼怕傅三爺的報複,所作所為都隻是在當時環境下的順應本心,隻是有些遺憾那個吻太過於清淺,那一絲的觸感也沒有牢牢記住,一想起接下來的後半生要依靠回味今日這個轉縱即使的吻來渡過,總覺得不那麼甘心。
他才嘗過越辭的美好,這要如何輕易的放手?
想到這裡他的眼眸微閃,突然上前打斷了兩個人的親昵,他看著越辭,抿了抿唇誠懇的道歉:“抱歉……剛才對戲的時候我情緒太激動,所以才……”
那個字實在過於難以啟齒,他沉默了一瞬還是沒能說出來,耳垂卻已經悄然泛紅。
傅培淵眼眸微冷,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看似是道歉實則是來向他挑釁,這無疑是一個愚蠢的行為。他沒有被其激怒,因為接下來有人自然會讓他清醒過來。
“沒事,入戲後情緒激烈是正常的。”越辭聽到元笑的道歉連連安撫,似對他純情的反應有些好笑,他道:“今天是事發突然我也沒來得及反應,以後正是拍攝的時候我會注意這方麵的,一旦發現你情緒失控就會提前做好準備,今天的吻隻是個意外,而且不是也沒親上嗎,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的,你放心吧。”
聞言,元笑雙手緊握,卻勉強笑著應答:“好,我知道了。”
傅培淵的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最初的盛怒過後他已經迅速清醒過來,再看元笑這種小手段甚至不及傅青溪,完全不值得他大動肝火,略一思索後甚至覺得可以加以利用。
越辭貼心的安撫元笑一個直男在麵對和男性出現親吻時的崩潰心態,因為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更是保證以後一定不讓這類事情再發生,卻不知道他這一手比傅培淵下手還要對元笑打擊的更狠。
因為在先入為主的將元笑當成直男,半點沒有向“這兩個人在暗暗較量”的方向去思考,自然也就沒有察覺裡麵的暗潮洶湧。
他低咳一聲,帶著幾分挪揄道:“廖導,你還覺得哪裡有問題嗎,是親情線還是事業線,有什麼後顧之憂說出來吧,我們給你解決。”
這麼說著,眼神中帶著幾分鼓勵。
臉被打腫的廖成數:“……”
傅培淵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原來如此,廖導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
天不怕地不怕逮誰都敢硬剛的廖成數隻覺得後背發涼,乾笑兩聲:“……沒有問題了,越辭準備進組吧。”
傅培淵站在越辭的身側微微頜首,淡淡的道:“既然無事,那便改天再會。”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看過這個所謂的情敵,無視的相當徹底。
二人相攜離開後,元笑的偽裝終於儘數卸了下來,他冷著一張臉,微微抿唇道:“廖導,沒事的話我也先走了。”
廖成數眼睜睜看著前一刻還在越辭麵前純情的紅了耳朵的女神,再一次變成冷冰冰的麵無表情,忍不住在這裡罵了一句:靠,人和人的待遇果真不一樣!
……
另一邊,越辭剛剛上車就被那隻追來的大型猛獸禁錮在窄小的空間裡,男人的神色在車裡顯得晦暗不清,幽深的眼眸盯著他的唇角看了許久,似乎要將那裡燒出一個洞來,才喊了一聲段特助,說:“紙巾。”
段特助連忙將紙巾和礦泉水一並遞過來。
越辭無奈的看著他的動作,任由傅培淵用紙巾在他的唇角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他看似來勢洶洶,但是卻始終控製著手裡的力度半分也沒弄疼他,待車裡的垃圾桶裡丟滿了紙巾之後,男人的潔癖似乎終於得以安撫。他不再去拿紙巾,而是用拇指摩擦著越辭的唇角,然後是一個幾乎要將人拆骨入腹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