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連忙安撫下她, 想起那個雲兒,平日裡存在感低得很,穿著一身素衣, 隻跟在柳萱兒身後, 長相平平,沒什麼出挑的。
很快江雨秋便想通其中的關鍵,“你娘這是為了你好, 想著橫豎都是要納妾的,還不如用自家人,免得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沈明連忙道:“我不願, 我爹, 我爺也沒納妾,外祖也沒納妾, 沈家家風如此, 我不能壞了規矩,再則我心中隻有萱兒一人, 容不下旁人。”
江雨秋點頭,道:“確實如此, 你與萱兒年少夫妻, 往後又是要相處一世的,斷然不能因為這些小事鬨得夫妻離心。”
她想了想, 又說,“萱兒,不如今日寫一封家書,與你娘親說明緣由,瞧瞧能不能把人送回去,若是身邊缺個伺候的, 我再去給你尋個丫鬟。”
沈明連忙擺手,丫鬟不成,要婆子。
柳萱兒卻說:“婆子不成,囉嗦的很,又沒個眼力勁,話本也不要我看。”
江雨秋可算是明白為何柳萱兒急匆匆的將王嬤嬤往她這兒塞,感情是覺得王嬤嬤束縛了她。
“倒也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回頭尋摸個稱心如意的,不行再換。”
……
大河村,沈家。
徐顯辛苦忙活許久,才得了一天的休假,便馬不停蹄的往沈家那邊趕,不為彆的,他不甘心,那些東西明明唾手可得,他費儘心思也要拿到。
他們不是第一次去大河村,知道要避著村裡人,怕彆人看見了去跟沈安他們說些什麼,到時候他們盯緊了可就不好辦。
這次來的隻有徐顯一個人,因為另外兩個侄子說,最近老感覺有人盯著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多想了。
就隻是一個感覺罷了,回頭又看不見人影子,沈安開金玉樓還不到一年,他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徐顯還是讓他們先留在鎮上,假裝他們還在鎮上休息一日繼續幫工。
徐顯穿的衣服都是下人的衣服,臉上也稍微塗抹了一翻,一般不熟悉的人基本上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他從沈家後門過去,差點就被趕了出去,他都快磨破了嘴皮子,可沈家人依舊無動於衷,好一會兒才對他們說:“最後一次。”
“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有,我打聽到了,再過幾個月,沈明就要去府城,我攢一筆銀子,就去清河鎮那邊,到時候沈安那婆娘也生了,娃娃小正是最鬨人的時候,隻要殺了沈明,咱們就有機會。”
“要殺人?”
“不然銀子從天上掉下來?你們且好好想想,若是事成,數不儘的榮華富貴,他們開這酒樓這麼短的時日,說一句日進鬥金都不為過。四月初我們要去清河鎮那邊,到時候待兩個月,咱們少見麵,讓他們放鬆警惕。”
沈家人這回沒有一口回絕,但也沒有應下來。
徐顯臨走前還說:“若非我們人手不夠,也不會與你們商議,如今這食譜算是沈明一人的,若是他死了,你們沈家最少也能分到一半,當時蘇家可搜集了不少食譜呢。”
這時候沈家人麵上已經有猶豫之色了。
“不急,四月初一之前成不成都與我說,隻是我不做賠本買賣,若是你們沈家不動,我也不動,沒的冒險出力到時候還被你們威脅。”
說著,徐顯就離開了。
雖然沈家人沒有明確表態,但他知道,這事兒成了。
他自以為聰明,卻沒想到,他剛從沈家出來,還沒回到鎮上,江雨秋他們就得知他繼續去找江家沈家人的事情了。
“這次不是咱們發現的,是在大河村附近盯著劉桂花夫婦二人的弟兄發現的,這次他小心的很,換了打扮,想來這次又有打算。”
沈安將一塊碎銀塞給他,“請兄弟們喝酒的。”
待人走後,江雨秋皺著眉,“我這快生產了,很多事都顧不來,到時候沈明再去府城那邊,若他們再來鬨事,怕是忙不開。”
沈安將人攬在懷中,“放心,會好的,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
江雨秋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日正好是三月初五,逢五的日子他們便可以休息一日,但想著平日裡不方便去清河鎮那邊,就決定今日清河鎮的分號開張。
江雨秋這些天待在家裡有點悶,再加上心裡頭一直有事,總覺得徐顯他們不懷好意。
沈安準備帶她出去散散心,“你可想去清河鎮?這兒到清河鎮的路倒是平坦,坐朱家的馬車,也不會覺得不舒服,要去麼?”
江雨秋點點頭,“我還沒去過清河鎮呢,也不知道酒樓最後修繕成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