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叔經常來往江城府和京城運送貨物,家裡是有船的,他挑了個稍小一些的船,帶著眾人一起往揚州那邊趕。
不過這回沒有請人來歌舞,沒多久就能到揚州城,沒必要費這個事,直接去揚州樂坊看歌舞豈不美哉?
這船剛從北邊回來,載了一些牛羊和鹿,都是準備賣的,不過朱二叔留了幾隻,說是等去揚州彆院再做了吃。
又從白家剛到的船那邊買了一些果蔬,便出發了。
這船和畫舫可不一般,畫舫也沒停在清江上的,多半是在湖上,風浪小,也穩。
江雨秋還想著,上次坐船的時候沒有什麼不舒服,可誰知這一次,坐在船上,一開始還好,最後有些頭暈,便躺在塌上小憩。
說起來今日一上午都在馬車上,這會兒還沒來得及休息,就開始坐船,正好睡一覺。
約莫睡了一個多時辰,她就被沈安給推醒了。
江雨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怎的……”
沈安道:“現在睡久了,怕是晚些睡不著。”
江雨秋又問:“大寶二寶呢?有沒有不舒服?”
沈安搖搖頭:“一開始苦了一會兒,後來奶媽把人哄好了,這會兒正睡著。”
江雨秋也覺得睡久了不太好,便與沈安一起到甲板上。
還彆說,這江上的景致當真好看,兩邊都是水,偶爾能看見來往的商船。
江雨秋頭回見過這般景致,以前出門都是走陸路。
這時候朱二叔也出來了,笑著說:“今晚不如吃鹿肉?我嘗著味道不錯,肉質緊實,比豬肉羊肉都要好。”
還彆說江雨秋也饞了。
不過她還記得問一句:“廚子可是中午那個……”
朱二叔點點頭,“也是我考慮不周,家裡還有老太太,不能離了廚子。”
江雨秋也知道朱家二叔這是什麼意思,她想著沈安做菜那般好吃,好不容易才能吃上鹿肉,聽說也就留了一隻,可不能糟踐。
她戳了戳沈安的胳膊,暗示的意味明顯。
沈安道:“好,我去做,不知朱二叔喜歡烤的還是紅燒的,還是做羹湯?”
朱二叔得了他這句話,笑著說:“那自然是看沈老板的意思,沈老板隨便做的味道都好。”
沈安應下。
這天氣水雖然沒有結冰,可還是挺冷的,他們幾人也吃不完一整隻鹿肉,這天氣也放不壞,可以留著到了揚州的時候再吃。
這船雖然看著還可以,但不少調料都缺,也不方便。
江雨秋站在甲板上,船有些顛簸,站久了還有些暈,這時候下人端來一盤子桔子,她便隨手剝了一個。
差點沒把她酸倒。
這時候,那丫鬟道:“夫人,吃些酸的就沒有那麼暈了。”
江雨秋忍著酸將這一整個桔子都吃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才覺得那股子暈暈乎乎的感覺要好了不少。
“夫人,少爺和小姐都醒了。”
江雨秋還以為這倆孩子又是哪裡不舒服在鬨,去的時候瞧見這倆小孩乖得很。
一旁有經驗的嬤嬤就上前一步與她說話:“小少爺和小姐身子健壯得很,很少有來船上也不哭不鬨的,喂了些桔子糕,瞧著要好上不少,這會兒應該沒有不舒服。”
江雨秋看著也是,這麼小的小孩,不舒服了也不能說,隻會哇哇大哭,看著現在這模樣,應該還好。
不過她卻對桔子糕感興趣。
“桔子糕味道如何?吃了後可能治暈船?”
嬤嬤道:“若是沒那麼不舒服,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像夫人這般,還是得吃酸桔子。”
江雨秋幽幽歎了口氣,好吧,酸以下能讓自己舒坦不少,倒也不錯。
由於是在船上,像她這種暈船的,就不能吃得太飽,否則會更加難受。
甲板上生火到底是有些危險的,廚房裡倒還好一些。
此時天上已經開始飄雪,不是那種鵝毛大雪,是很小的雪。
因此他們動了一邊賞雪一邊吃烤肉的心思,可又怕在甲板上會出事,索性也就讓沈安在廚房烤好,他們就在廚房旁的屋裡用餐。
沒辦法,江上風大,還冷,若是等下人端著盤子送去早就涼透了,烤肉還是要趁著熱乎的吃比較好。
沈安也不是隻做了烤肉,還有桔子糕,也是他聽廚娘說,這桔子糕對暈船有些作用,比起廚娘做的偏甜口的,他則是保留了桔子的酸味,卻又不那麼酸,酸酸甜甜的想來江雨秋會很喜歡。
畢竟在揚州玩夠了,他們還要去瓊州,他可得好好琢磨桔子糕怎麼做才對暈船更好,並且味道不會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