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設計(1 / 2)

嬌芙等了許久,等來的人不是她兩個貼身婢女,而是回來的柳媽媽。

柳媽媽見開門的是嬌芙,眉頭忍不住皺起,走屋掃視圈隻有她一人,“侍墨和倚綠呢?”

“我讓她們在下麵守著。”嬌芙沒說她們兩人不見蹤影,至今未歸。

柳媽媽見不得齷齪事,尤其是姑娘們間的明爭暗鬥,她們就算相互心懷不滿也默契的不鬨到柳媽媽麵前,免得被其餘姑娘孤立,還得遭柳媽媽訓斥。

儘管嬌芙猜到裡頭事可能不簡單,她也沒做給人上眼藥的事,這也是為何她能得柳媽媽疼愛的原因,她做事有恪守分寸。

她這麼說反倒讓柳媽媽怒了,瞪著雙目,保養得宜的手捏著香帕,猛地拍在小幾上,茶盞發出清脆響聲:“你彆替她們遮掩,我來北子閣就沒見到她們人影。”

柳媽媽的醉玉樓能在渝州城立足,有她自己處世之道。她為人心思靈巧,水袖善舞,從未出過大錯,今兒差點栽在一件小事上,可見她有多生氣。

“媽媽仔細點,您的手保養的好,傷了手可不值得。”嬌芙側身從小爐子上取下茶壺,倒了杯熱茶,熱氣暈染:“媽媽喝茶,有事慢慢說。”

柳媽媽收回手,接過茶盞,嫋嫋香氣入鼻,她就喜歡嬌芙泡茶製茶的手藝,如今她房間裡的茶葉就是嬌芙親手做了送她的。

喝熱茶心氣順了,柳媽媽才道:“你的脾氣叫我說什麼好。你要是管不住那兩丫鬟,媽媽替你出手收拾了。”

“我不跟媽媽客氣。”嬌芙將茶壺放爐子邊溫著,笑意真摯,“媽媽管著醉玉樓上上下下,事務繁雜瑣碎本就勞累,這點事不勞煩媽媽,我能處理好。”

“那就讓西羅幫你盯著。”柳媽媽沒回絕嬌芙的提議,但說了這麼句話。

西羅是柳媽媽身邊的丫頭,長的不算十分出色,不過身處醉玉樓雙十年華卻不曾伺候人,伶牙俐齒很是潑辣。

明眼人都看出來柳媽媽把西羅當成下個她來培養,是以醉玉樓等閒人不敢招惹西羅。

嬌芙拗不過柳媽媽,微微頷首同意。

接著柳媽媽怕她心生不滿,拉著嬌芙的手:“做咱們這

行爭鬥不可避免,你不能總靠我護著,自己得用起來,要不然遲早被人生吞活剝。”

“媽媽說的是,嬌芙記住了。”

柳媽媽笑的和藹慈善:“嬌芙,媽媽喜歡你的聰明。今天發生的這事三爺不計較最好,就怕將你放在心上。若是三爺尋你,你可要好生應付,結局如何端看你造化。”

追求榮華富貴並無錯,可不代表嬌芙也想要。方才照麵,嬌芙就明白那樣的男人她掌控不住,這點認知她還是有的。

“媽媽,我留在這裡替您出謀劃策不好?”她自認為自己留在醉玉樓還算有價值,某些奇思妙想隻有她能提供,憑借著這份獨一無二醉玉樓才能在渝州成為最大的煙柳場所。

一杯茶喝著喝著見了底,柳媽媽放下茶盞,嬌芙再準備斟茶,被柳媽媽出手擋住:“我倒想留你幾年,可惜留不住啊。”她端詳著嬌芙的麵容,這副嬌憐容顏在渝州城也隻能配三爺,放在旁人那裡她都覺得可惜。

“事情你儘快處理了,彆讓無關緊要的事占據你的心思。”

茶喝完不再添柳媽媽也要走了,嬌芙起身送她出門,直到將人送出院子到北子閣樓門口柳媽媽都不曾鬆口。

往回走時隻有嬌芙一人,依舊不見侍墨和倚綠身影,不知道人躲哪去了,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好大張旗鼓的找。

她沒料到儘管她什麼都沒做,她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北子閣樓上一間暗處房間裡人的注意。

房間潔清致雅,金錢爐點著熏香,雕空玲瓏木板圍著,係五色絛絲,花瓶筆硯,安盆置景。

好些人在房間或站或坐,趙鬱便在其中。

“那人是誰?”圓窗旁男子斜仟在美人榻上,抬了抬下頜,修長指尖搖著白玉為骨的鏤空折扇,外衫半解露出裡衣,端的是放蕩不羈。

趙鬱起身斜了眼下麵,四下雕花燈高掛,燈火通明,站在高處將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女人還是那身素衣,與醉玉樓輝煌恰恰相反,手執團扇四處瞧瞧看看,不緩不急地往住處走,似乎不知自己已經落入危險。

趙鬱給自己倒了杯酒,想起那張既嬌媚的臉,溫聲道:“嬌芙,一直住在北子閣。”

“哦,原來是人家地盤啊。”男子招下屬上前,

讓人把嬌芙客氣的請上來。

趙鬱抬眸轉了轉杯盞,漫不經心地說話:“王爺,免得節外生枝。”傲慢且無禮,在場的人似習以為常,趙鬱向來是如此口吻說話,就算在皇帝麵前他也是這般態度,能使他讓三分的人尚且未出生。

“也對。”那男子似笑非笑,將骨扇合起,“還有機會,不急於一時。”

嬌芙送柳媽媽出院子,回自己房間走的路皆是特地繞開貴客的屋子,她不曉得即便如此,還是差點招惹上麻煩。

回了房間等了好些時候,西羅未將人送來這邊,確定今天不會來了這才躺床上休息。

晚上嬌芙不停地做同一場噩夢。

猩紅的眼睛注視著她,隨後便是趙鬱站在她麵前,一下子是被大宅門困住,一下子又是她血淋淋躺在冰冷地上,那感覺太真實,讓她一直失眠。

好不容易入眠,第二日清晨大早,門敲得哐哐作響,她被吵醒,穿戴好衣物開房門。

穿著絳紅色衣服的姑娘站在門口,西羅總算將人帶來她這裡。

西羅是個長著圓圓臉,稍豐腴略帶喜慶的姑娘,笑起來像是天真的小姑娘,不過醉玉樓沒人敢小瞧,她懲治人的手段很多人都不及她。

兩人被捆綁著推了進來,素淨的臉上無傷,可麵色蒼白,眼底青黑,衣衫沾上不少灰。

西羅見到嬌芙,讓婆子把侍墨和倚綠壓到跪在嬌芙麵前。

醉玉樓暗地折磨人的法子不少,乍一看還找不到異處,麵上無異那是因為傷口都在衣服下,相比苦頭吃夠了才把人帶到她麵前來的,嬌芙讓西羅將人鬆開。

西羅本來就是火爆脾氣,現在都快要炸了,指著下方兩人:“她們兩人沒有命令竟敢偷偷跑出去,哪日人逃跑了都不知道,我沒直接讓人將她們處置了是給嬌芙你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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