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芙並不知貴人是誰,一路上柳媽媽都未開口跟她說明利害關係,更加不曾有任何叮囑,她臉上喜色卻不加掩飾,讓嬌芙心裡升起抹不好的念頭。
要見她的人不是那位趙三爺,而是另有其人?
上次與那位三爺見麵,她在他眼底看到深沉與狠辣,感覺不是好相與的人,可是她並未在他眼中看到**,這樣的人隻要不主動招惹就能相安無事,其他男人來醉玉樓的心思就比之醃臢太多。
兩人所行路程並不遠,貴人房間安置在北子閣樓,與嬌芙所住的地方正好成對角,不過中途她見到了西羅以及她身邊盛裝打扮的水芙蓉。
大朵牡丹煙籠碧紗羅裙,配上金絲軟羅衫,腰間係上水霧綠草腰帶,墜著一枚白玉紋蝶玉佩,鬢發斜插鑲珍珠翠玉簪。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領如蝤蠐,體態修長,勾人魂魄。
原來請的不止她。
水芙蓉見到嬌芙也是愣了下,看了看柳媽媽再看了看西羅,朝嬌芙微微頷首,隻是話卻不太中聽:“真巧,原來嬌芙也在啊。平常你深入簡出,不曾見過客,我以為這回也隻請我一人過去呢。”
嬌芙笑了,仿佛聽不見她話中諷刺:“去也是給水芙蓉姑娘做陪襯。”與水芙蓉相互見了禮,嬌芙心中倒不像那般緊張,有人替她出風頭,她就能好生待著。
嬌芙與水芙蓉二人就似兩極端,一人清素淡雅不失風流,一人夭桃穠李而不妖嬈。與嬌芙深居簡出傳出的名聲不同,水芙蓉見過的人多,她每隔十日的出場表演場場爆滿,凡是見過她真容的男人都不免讚一句尤物。
柳媽媽掃了眼水芙蓉,想讓她少說幾句話,不過見她的打扮滿意地點頭,臉上笑意反而越發濃厚。
那位貴人挑剔,不是乾淨的女子都不屑碰,醉玉樓最出色的兩位姑娘都推出來了,不信那位貴人看不中。
“你們都記著點規矩,惹得貴人不高興彆怪媽媽不手軟。”
她敲了敲虛掩的門,而後才領嬌芙與水芙蓉進入,敷粉的臉笑做一團,“季公子,咱家兩朵美人花來了。”
嬌芙緩步繞過八寶鏤空屏風,布置雅致的屋內
站著不少姑娘,不過她們此刻站在旁邊一動不動,想來是那位貴人不滿這些姑娘都,柳媽媽才把她和水芙蓉找來。
水芙蓉行事比嬌芙大膽,嬌芙不敢直視貴人容顏她敢,兩人朝著上首的男人屈膝行禮。待到被喊起身,嬌芙沉默垂首而立,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有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水芙蓉未等吩咐直接抬眸,想一探究竟男人容姿,看到榻上男人的那刻她卻愣住了。
這男子著實讓人驚豔,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唇畔似笑非笑,端的是無情又柔情萬種,風流自成,貴氣渾然。
水芙蓉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還是柳媽媽扯了扯她的裙擺將她思緒拉回,想到柳媽媽一口一個貴人,她急忙低頭不敢再亂看,隻用餘光瞥了眼嬌芙。
自兩人剛踏入房間,季祜便不由眼前一亮,審視的目光不斷在嬌芙與水芙蓉身上遊走,嬌芙不喜猶如貨物般打量,卻不得不忍耐,恭敬垂首而立。
柳媽媽點了下二人,對上季祜的視線,頗為自豪地道:“季公子,兩朵美人麵我說的沒錯吧?要我說,渝州城再沒有比她們模樣更可人的姑娘了。”柳媽媽嘴不停地張合,誇讚著嬌芙和水芙蓉,人就在眼前娉婷嫋嫋,不怕哪個說她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季祜將手中折扇合起,身子微前傾,盯著嬌芙道:“還有位美人未曾抬頭,抬起來讓本公子一睹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