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柳媽媽變化不停的臉色,嬌芙神色倒是柔和起來,“媽媽也彆怪我不通情理,我是被欺負怕了。在醉玉樓容不下其他姑娘,今日隻是害人丟了顏麵,他日謀害他人性命,那該如何?”她淺吟的嗓音既嬌且媚,天生帶著蠱惑的能力,讓柳媽媽知道,嬌芙從始至終不過是活得好罷了。
姑娘們台上表演小動作小心思不斷很正常,柳媽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有姑娘們存著好勝心想往上爬,眾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並不牢靠,才能讓她們有憂患意識,不至於因為一點點誇讚追捧就懈怠不前。
可不能出現這種恨不能將人拉入泥沼的事,同為青樓女子本來相互扶持,這得多大仇多大恨,要把人往地上踩。有些事嬌芙不計較不代表她不放心上,遠不如現在攤開來說,反正她都被孤立了,再差差不到哪裡去。
柳媽媽許是知道自己用錯了法子,聽到嬌芙的話沉吟了許久,她也怕嬌芙心裡存了疙瘩。
程知府家公子在她這裡出事,結果現在程府悄無聲息,都沒來找過麻煩,多半是礙於三爺在不敢亂動,就算
是看在三爺的麵上她也得做出讓步。
“白菊半年不準接客,清梔就讓她在前院端茶倒水,至於其他人該罰罰,這種事下回不會再出現了。”
半年不讓白菊接客直接斷了錢財來源,她花錢大手大腳慣了,肯定是難捱,至於清梔素來高傲,看不起不如她的姑娘,柳媽媽將她安排端茶倒水,讓她處處低人一等,也是在磨煉磨煉她性情。
柳媽媽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誰伺候貴人其他姑娘就給誰讓步,水芙蓉那時得勢如此,嬌芙如今也是如此。
可能是看慣了變幻莫測的人心,嬌芙不似水芙蓉天真,以為人人讓著便是占了天大的好處,這般心態遲早要吃虧,她不著痕跡地道:“這是為了所有姑娘好。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源頭上不製止,總有鬨大的收不了場的那日。”
“那……每月的表演?”柳媽媽擔心嬌芙還在耍小性子,沒準不開心就撅了每月的表演,現在她名氣多響,沒人比柳媽媽更清楚。
嬌芙表演那日看客都需要憑借一張邀請函進入,每回邀請函數量固定,每次花紋樣板皆不同,這事分彆交給了幾家相熟的店鋪做,很難有人偽造。現在生意不好做,店鋪裡掌櫃的都笑稱醉玉樓這一舉動可養活了他們。
“這是我職責所在,媽媽放心。”她總要過活,都被逼著表演上了老虎背,眼下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往後誰還捧著她。
得了嬌芙準信,在進房間將近個把時辰後,柳媽媽臉上總算露出笑容,眼角褶子堆滿:“噯,你能想開就好。”
自然得要想得開,就怕白菊她們想不開,一貫縱容害的可不隻是嬌芙,還是白菊她們,再不收斂最後的結果怕是可能到萬劫不複。
嬌芙心上真的大,就連之後的表演都想好了,趙鬱嫌棄她進程慢,幾次肅聲提醒她多練練嗓,那她之後表演唱詞好了,正好不用花費時間精力另外準備其他才藝,隻專心做好練嗓子這事便可。
此刻嬌芙想不到,她這般想省事的做法,倒是讓她多惹出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