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蔥翠綠葉上沾著露珠,按照醉玉樓姑娘們平常作息時間,這時她們剛剛收工回屋睡覺,柳媽媽院子後麵的柴房門被打開。
嬌芙靠在牆壁,雙手抱膝蓋而睡,睡得並不踏實,隻能算迷迷糊糊睡著,好不容易要睡沉過去,門鎖相撞發出響聲就將她驚醒。
她撐著牆壁站了起來,最近進來的是穿得利索的西羅,上麵淺灰色衣服下麵是鴉青色褲長,頭發用一根發帶盤起來,沒有一絲淩亂。
嬌芙看見西羅心中一緊,西羅處理姑娘時,越難搞定的姑娘,她身上衣物長發便弄得越緊紮,就怕中途姑娘反抗,她穿著裙釵治服不住姑娘。她沒想到有天她會見到西羅這副裝扮對自己。
“你自己出來吧。”到底是熟人,平常也吃過嬌芙不少零嘴,西羅不忍心像對其他不聽話的姑娘那般對她。
她緩緩走出柴房門,露水花草清香撲鼻,忍不住長吸幾口氣,這比柴房裡滿是乾枯樹枝的味道舒服得多。
離柴房不遠處的空地上,不僅柳媽媽在,清梔、牡丹、上官晚她們都在場,她們離嬌芙很近。
遠遠的還有很多姑娘,疲憊不堪的姑娘們互相靠在對方身上,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鼻打著哈欠。
她們晚上伺候客人已經夠累了,結果收到消息,讓她們都來這邊聽訓。不僅如此,身邊還有粗使婆子看管,連偷偷溜走都機會都沒有。讓她們好好的,仔仔細細的看柳媽媽處置嬌芙。
可她們連嬌芙犯了何錯都不清楚,也沒人給她們講明白,隻說了讓她們過來聽教誨,大家都是稀裡糊塗的。
姑娘們唉聲歎氣,小聲討論幾時能離開,身著褐色褙子的粗使婆子瞪了她們一眼:“都給我閉嘴,不想到時候跟著一起遭罪,安靜地看著!”
這話一出,這些姑娘們自動噤聲,這麼大仗勢難得一見,她們可不想受罰。
嬌芙掃了眼在旁邊等著差遣的粗使婆子,她們手上拿著或是拿著棍棒鞭條,或是拿著綿針夾板,這些東西都是給嬌芙準備的,甚至連大夫也被請了過來。
許是怕程老大夫和嬌芙相熟,嬌芙受柳媽媽處罰程老大夫會忍不住鬨起來,請來
的大夫不是程老大夫。
這是花了大手筆,想逼她招供。
嬌芙若不說出實情,那些東西就會往她身上招呼,她若是開口將人供出來,便能得到大夫的醫治。
她看了眼上官晚,目光裡露著希冀的神色,結果她卻搖了搖頭,唇無聲的動了動。
嬌芙的心瞬間心跌入穀底,渾身冰冷僵硬,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昨晚求上官晚幫忙,一是讓她替她給倚綠她們報平安,二幫她聯係苟尋。苟尋嗜糖如命,嬌芙知道苟尋總去一家糖糕點鋪子,去那裡找掌櫃的,能夠將消息傳給苟尋。
她覺得趙鬱是不知道醉玉樓消息,所以才對她不聞不問,隻要能找到苟尋,將消息傳到他耳裡,哪怕趙鬱不想出麵,請其他人出麵也行。
可是上官晚卻連苟尋都聯係不上。
柳媽媽見她站著不動,柳眉倒豎,厲聲嗬斥,“給我跪下!”柳媽媽不打算再縱容嬌芙,覺得她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再不管教屆時都管不住人。
嬌芙二話不說,屈膝跪了下去,朝著柳媽媽的方向磕頭,真情切意地道:“媽媽教導我一場,哪怕不是因為今日要責罰我,而命我下跪,我也能跪媽媽。”
西羅下意識看柳媽媽麵色,果不其然柳媽媽神色有些動搖,彆看柳媽媽唯利是圖,動不動就罰姑娘們,可她是真的喜歡過嬌芙。
清梔冷笑出聲:“既然姐姐這麼敬重媽媽,那為何不肯跟媽媽說實話?”
柳媽媽看了眼嬌芙,她人長得漂亮白淨,乖乖巧巧,待人接物細致體貼,不會讓人尷尬難堪,任誰隻要和她相處都會喜歡。可就是這般乖巧伶俐的姑娘,不僅僅與人私通,破壞規矩,現在證據確鑿還想忤逆她,與她做對。
“嬌芙你說不說?”柳媽媽放緩了語氣,做出自認為最大的讓步:“你可以隻對我說,隻要你願意將人交代出來,今日的責罰便免了。”
“住手!”弄琴急促地跑著,趁著人沒反應過來,衝到嬌芙麵前,死死抱住嬌芙,明明自己身子還在發抖,卻好好將她護在懷裡。“要動姑娘先動我。”
嬌芙眉眼彎彎,扯著嘴角笑了,拍了拍她背脊:“傻丫頭,你過來作甚?”
弄琴靠近嬌芙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