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趙世淵(1 / 2)

文氏讓許嬤嬤將趙桑送進內室,說是送趙桑,實際是看住趙桑彆讓她搗亂,她又讓粗使婆子將嬌芙拉出來。

嬌芙因著趙蓉挨了一巴掌,她肯定不能再讓文氏動嬌芙。自己好歹是侯府正兒八經的五小姐,文氏動她還得三思,嬌芙身份上處處弱勢,落在文氏手裡定然要吃虧苦頭。

“你們放肆!都給本姑娘鬆開!”趙蓉護著嬌芙,蕊婧護著趙蓉,婆子們聽文氏吩咐行事,不敢不從文氏的話,明間混亂成一片。

小文氏想阻止被文氏嗬斥,站在角落裡呐呐不敢出聲,她是文氏的侄女,如今嫁給大爺為妻,是文氏的兒媳婦,做侄女時小文氏便有些害怕文氏,如今當了文氏兒媳婦便是懼怕她了。

“住手!”渾厚磁性的男聲打斷明間這場鬨劇,

趙世淵是渝州城出名的美男子,趙家世代出武將,他偏生下來身子多病。老侯爺遍訪名醫才求得藥將他身子溫養,但卻這輩子卻不能練兵打仗。哪怕如此他並未自暴自棄,而是輾轉愛好文書。如今年近中年依舊儒雅俊賞,談吐風雅,隻是此刻他麵上隱忍著怒意。

“給侯爺請安。”明間內丫鬟婆子跪滿一地,都是文氏以及寧樂院的人。

趙世淵掃過地上跪著的眾人,哪怕他並不行軍打仗,可身處高位多年,渾身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比,如今明間奴仆皆不敢抬頭看趙世淵的臉色。

文氏看到趙世淵進來,臉上怒色漸漸消散些許,繞過跪在地上的奴仆,快走向他,道:“侯爺來了?”

“怪我早來,壞你好事?”趙世淵忍著不快越過文氏,直接走到趙蓉身邊,和顏悅色地看向她。

“大伯。”趙蓉見趙世淵出麵,心底放鬆了許多,胡亂地抹了把自己的臉,還有散亂的發髻。

趙世淵揉了揉趙蓉的腦袋,小姑娘才十三歲出頭,正是愛美講麵子的年紀,倒是能豁下麵子和奴仆打架,“你好歹是侯府五姑娘,竟然讓這群刁奴欺負?”

“沒事,我也沒吃虧。”她揪了好幾人的頭發,好歹是練過武功的人,趙蓉吃虧在年紀小,身量不高,又要護住嬌芙不被欺負,再過幾年等她張開,指不定這群人也不

能挾製住她。

“哪怕沒吃虧也不能放過她們,大伯替你報仇。”說完,趙世淵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嬌芙。

這明間不曾下跪的也就隻有四人,文氏、小文氏、趙蓉以及嬌芙。趙蓉是他親侄女可以不用下跪行禮,嬌芙不過是趙鬱妾室,肯定不能跟趙蓉相比,按道理不是行半膝禮,而是如同明間其他人那般該向他行跪禮。

不過一眼,趙世淵就看出嬌芙也是硬氣的人,沒直接尋死覓活,哭鬨著要討回公道不是人家吃下暗虧,這般不聲不響才最危險,他額頭青筋直冒。

心裡對文氏不滿達到頂點,哪怕文氏再生氣都不敢動手打人,況且打的還是侄女和侄兒妾室。

趙均與趙鬱都不在府中,如今出這檔子事,可以見到護短的二人得知此事會如何動怒。

見趙世淵視線落在嬌芙身上,文氏眉間戾氣叢生,瞪著眼睛看嬌芙,難怪在青樓那種地方受人追捧,不過是挨一巴掌仿佛是要殺了她似的。

文氏看嬌芙礙眼,她出聲道:“侯爺進去看看桑兒吧,她正難受得緊,疼得臉色泛白,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嘴裡還喊著爹爹。”

趙世淵撇了眼文氏,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小文氏身上,直接吩咐小文氏:“讓人將五姑娘與芙姨娘送回院子,事情來的路上我都聽說了,是桑兒貪嘴吃壞肚子,怪不得彆人。”

文氏怔了怔,“侯爺這事何意?”她手中掌管侯府中饋,哪怕小文氏是長孫媳婦,平日已不過替她打打下手,如今他卻越過她直接吩咐小文氏。

趙世淵背著文氏,眸中劃過冷色,“你若是想丟臉,本侯不介意現在就說。”他高雅儒和話裡卻自帶震懾人的氣息。

文氏立在原地,唇角動了動,看著趙世淵進內室看望趙桑,直到小文氏讓自己身邊丫鬟送趙蓉與嬌芙回去,文氏都沒敢出聲。

*

趙蓉先將嬌芙送回南苑,隻是她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自從挨過巴掌後,嬌芙便再未開口說過一句話,而且始終眼眸低垂,用手擋著臉頰,透過她手中白色絹帕,還能瞧見臉上痕跡。越是好看的人越在意容貌,她不肯讓人看見她臉上的傷,她就還是不要再進去。

趙蓉回到寧喜院,蕊婧強忍許久

終於憋不住了,關上門屋內隻她們二人:“哪怕今日您責罰奴婢不守規矩,搬唇弄舌,奴婢也得跟您說句話。往後您還是彆和四姑娘來往,免得大太太說您帶壞四姑娘,這回大太太是動手,下回動鞭子棍子怎麼辦。”

姑娘連閨閣都未出,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容貌,毀掉容貌可以說女子這輩子便毀了,可大太太還是不留半分情麵直衝著姑娘的臉而去,哪怕是芙姨娘替姑娘擋了那一巴掌,可她看在眼裡還是心驚肉跳,那痕跡隻怕三五日都消不下。

嬌芙看了眼蕊婧,她又沒未卜先知的能力,誰知道文氏會對她動手,“大房二房相處素來融洽,這邊隻有父親哥哥還有我三人,如今再加上嬌芙四人罷了,難道就這大伯娘都容不下?還是她以為我爹爹沒能繼承祖父爵位,還住在侯府便是寄人籬下?”

能被選為侯府宗婦的人,總不可能連點大局觀念都不曾有吧?再者她家根本無需寄人籬下。

她曾聽爹爹提起過,是祖父當初去世時不肯幾房分家,所以如今他們還住在侯府,府內也保留著三叔那邊幾處院子。

蕊婧擔心今日之事有一再有二,管家權利在大太太手裡,誰都經不起她這般折騰,“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二老爺?”

“告訴我爹作甚?”趙蓉無奈地撐著下頜,另一隻手劃著小茶幾,悶悶不樂地出聲:“這些年他傷著身子,一直待在府裡修養。直到近兩三年,才開始踏出府門去溪山林那邊散心,偶爾住上段時日。把事情告訴他,他肯定放心不下我。他若不放心離家,便隻能待家裡整日刻碑文雕塑像,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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