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欺負人(1 / 2)

誰都沒料到趙桑竟然會想不開割脈自殘,這事發生時趙蓉正在南苑,她尋了好些新鮮食材,各種山貨送來。這消息本來是送到寧喜院,結果她人在嬌芙這兒,倒是讓嬌芙也知曉了。

既然嬌芙也曉得了,她好歹要過去看一趟,她讓倚綠準備了些補品,又掃過那些山貨,著實都是好東西,嬌芙掃了眼趙蓉,道:“借花獻佛,行不行?”

“行,下回我再弄些過來。”一點山貨趙蓉還不至於心疼,況且她送的不是彆人。

等趙桑醒來時,文氏已經被文家人接走,她床榻邊圍了好些人,趙奕、趙玨都在場,這事至今還沒告訴趙老夫人。

人上了年紀就容易肝火鬱滯、暴躁易怒,她本就對趙鬱納嬌芙為妾不滿。長久之下陰虛火旺,肝氣鬱結,她便對著誰都沒好臉色。上回趙桑替嬌芙同她求情,將她哄開心了,又一連好些日子都過去逗老夫人開心,她才鬱氣稍散,沒再將那些事放在心頭。

眼下鬨出這種事情,再讓趙老夫人知曉,鐵定再起一番風波,所以隻能讓慈安堂的人都老老實實閉嘴,誰都不準再趙老夫人麵前提起。

“爹,我娘呢?”趙桑撐起身子,靠在床頭,開口就同趙世淵問文氏去向,手腕處傳來陣陣疼痛,隱約可見纏繞的紗布下滲出鮮血。

趙玨心疼得直皺眉頭,可又不敢大聲說話,怕刺激到趙桑,低聲開口,“你小心點,彆碰到傷口。”他和大哥已經清楚內情,原先還覺得將母親送回去不妥,可見到趙桑因為這事直接割腕自殘,他是連那點不妥都沒了。

母親被父親處罰找誰求情都行,哪怕是她犯下天大的錯,隻要她開口讓他們求情,他們都不會拒絕。這是他們做兒女欠下的恩情。可她不應該隻找四姐一人,哪怕那通風報信的婆子已經被處置,可四姐還是被逼得沒辦法隻能割腕。

她先折騰二房,折騰完輪到大房,文家那邊也總惹事,或許送回去冷靜冷靜也好。再者父親從未說過不接她回侯府,隻要父親沒有休棄母親,母親依舊是武安侯夫人。

小文氏坐在她床頭,將她手輕輕地托在掌心,寬慰道:“你先彆激動

,再大的事都沒你身子重要。你想見姑媽,等你身體養好可以去文家住幾天。”

趙桑聽到這話,目光不由得往趙世淵看去,隻是趙世淵心狠,哪怕她剛生一場病好,現在又傷到手腕,依舊沒有鬆口這個請求,反而麵色冷凝,沒有往日的慈和溫雅之氣,顯然是對趙桑自殘的行為動了怒。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倒是氣不過說割腕就割腕,全卻然不知道顧念父母的心情。

趙桑等不到趙世淵答複,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似的,實則是在默默反抗。

還是趙世淵先開口:“你們先出去,我有事情同她說。”

趙桑身子微動,忍不住抬眸,餘光卻瞥見趙蓉正抬腿出房間,她身邊還跟著嬌芙,隻是方才二人所站位置靠後,她沒能看見她們。

她扯著嘴角露出冷笑,誰稀罕她們過來看。

哪怕趙桑知道文氏先做錯在先,後離府的決定也是趙世淵做的,可還是免不了遷怒嬌芙與趙蓉。

趙蓉臨踏出房門,正好回頭想再看看趙桑情況,目光擔憂望向她,卻瞧見她勾唇冷笑的樣子,心裡頓時慌神。可後麵趙奕趙玨他們已經出來,她不好做停留,隻能跟著人群出門。

察覺到趙世淵眼神銳利,捕捉到趙蓉轉瞬即逝的情緒,他眉頭緊皺,自得知她自殘後就一刻未曾放下,任由趙桑這般發展下去可不行。

他不求女兒家身處後宅誌存高遠、深謀遠慮,但不能像現在這樣衝動冒失,焚林而獵。

“怎麼突然無話可說?”趙世淵搬了凳子坐在趙桑床邊,麵上冷意稍退幾許,眼底露出溫和的神色。

趙桑低著頭,良久才悶悶出聲:“我還能說什麼?娘已經被爹爹送走了。”

“你心裡在記恨,你舍不得恨爹,舍不得恨你娘,舍不得恨你自己,所以你在恨趙蓉,在恨嬌芙。”

“爹!”趙桑被趙世淵揭下最後一塊遮羞布,蒼白的麵色頓時憋得通紅,“您怎麼能這麼說我?是不是真如娘所說,您心疼趙蓉多過心疼我?”

趙世淵被氣得一愣,甚至連怒火都躥到頭頂,硬生生被氣笑:“文氏這般教導你的?桑兒,看人憑心,不能旁人如何說你就如何覺得。我素日裡對你怎

樣,你有自己的判斷,不能全憑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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