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作與鬨(1 / 2)

嬌芙腦子思考事有些遲鈍,不過還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渝州城的安穩還需他們守護。

旁人能熱鬨過節,跟家人團圓,可他們得照舊巡邊守夜,不能鬆懈半分。甚至趙鬱因為是軍中將帥,要為下麵的人做表率,哪怕年節無事,離家才幾步距離,他也得去軍營犒勞將士,借此鼓舞軍心。

她重重地點頭,語氣嬌嬌地道:“爺辛苦了~要不要嘗點?”言罷,她將冰皮月餅遞到趙鬱嘴邊,眼眸溫柔如水,就這麼望著他。

趙鬱看了眼嬌芙,目光掃過桌麵酒杯,湊到她眼前輕嗅,她身上沾了酒色醇香,“你喝酒了?”

嬌芙臉頰微紅,像極了晚間彩霞,她抬起另一隻手,食指與拇指留出淺淺的縫,朝趙鬱比劃,語氣很是認真:“就一點點,一點點。”

哪怕嬌芙再認真解釋,趙鬱都不相信她隻喝一點點酒。嬌芙已經沒了往日規矩與儀態,眉含醉態,眼繞風情,整個人都含/著嬌氣。

他隻顧著盯著嬌芙看,忘記動她遞到他唇邊的月餅。

嬌芙手舉得泛酸,她有些撐不住,秀氣的鼻頭忍不住皺了皺,紅唇微張,輕輕柔柔的嗓音撒嬌,“爺就嘗嘗吧,嬌嬌手酸。”

她的嗓音本就極好聽,完全不用刻意撒嬌,隻需語氣慵懶些,聽在人耳裡便能讓人酥了半身骨頭,可她自進入侯府後,刻意改變自己說話速度與咬字,讓她聲音聽起來溫婉不少。

這還是趙鬱頭次真切地聽她撒嬌,比從前聽到她慵懶嗓音,還要讓人心底泛起波瀾。

趙鬱看了眼她微紅的臉頰,眼裡似乎還有著期待與嬌氣,心裡想著她果然醉得不輕。正準備喊倚綠弄琴她們將嬌芙扶回去,夜間風大容易著涼,誰知羅嬤嬤見到趙鬱過來,就帶著倚綠弄琴兩人離遠了涼亭。

趙鬱起身欲將人喊來,嬌芙以為他要離開,著急地拉住他手臂,“爺……爺是不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吃?我、我做了許久的……”

嬌芙語氣落寞又委屈,從拉住他手臂到輕輕扯著他衣袖,根本不敢用力,隻要趙鬱微抬手就能掙脫。

他回頭看她,似乎還能看到她眼底蘊著淚水,似乎隻要他點頭說月餅不合他口味,她

就能哭出來。趙鬱知道她在中秋月餅上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晚上他也不會來南苑。

他道:“好吃。”他說過。

嬌芙怔了下,傻傻地看向趙鬱,等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拿起不過掌心大的月餅,重新遞到趙鬱唇邊。

趙鬱看了她一眼,握住眼前的皙白手腕,目光落在她眼裡,就著她的手將月餅咬下,吃得乾乾淨淨。

嬌芙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一把撲向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勁瘦腰肢,在他懷裡小小巧巧,低低地開口說道:“知道你不喜歡甜食,這回的餡料是酸奶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趙鬱才曉得原來嬌芙撒起嬌來,當真無人能抵抗。他怕她胡鬨,歎了口氣,答道:“很厲害。”

他以為自己這般說嬌芙能放過他,乖乖跟他下山。誰知她踩著他靴子,踮腳仰頭便要吻他,趙鬱下意識抬頭。

他身姿本就挺拔頎長,嬌芙身高才及他胸口,所以哪怕踩他靴上,費力地踮著腳尖,因著他抬頭,才不過吻到他下巴。

嬌芙不僅沒能如願親到他,還被他下巴處冒出的青渣紮到紅唇,不疼就是沒達到目的委屈,她捂著嘴眼淚落了下來。

趙鬱都不知發生何時,隻感覺自己突然被她吻到,低頭一瞧,就見嬌芙正垂著頭,壓低聲音細細地哭泣。

他伸手抬起嬌芙腦袋,不過片刻,她臉上就布滿淚痕,清澈透明的眼睛裡全是委屈,像是有人狠狠欺負過她,給她受了天大委屈。

趙鬱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渝州城多少姑娘心悅他,其中也有姑娘壯著膽子同他表明心跡,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哪怕對方是高門貴女、千金小姐,他從來都是嚴詞拒絕,不給對方任何希望,哪怕是當著他麵哭得梨花帶雨,他都是冷著眼眸不為所動。

但趙鬱曾聽過嬌芙躲在被裡哭,想起嬌芙一哭就能哭整夜,他站在窗外聽了一夜,那夜他發梢沾滿露水,衣擺能擰得出水,他著實不想再經曆一次,抬手試圖替嬌芙擦拭眼淚。

趙鬱常年握刀劍,指腹略帶薄繭,觸碰到嬌芙臉頰,和她嬌嫩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嬌芙還在流淚珠子,趙鬱隻替趙蓉擦過眼淚,那自然是隨便下手,擦乾淨了

就行,所以一時間下手失了輕重。她肌膚本就容易留下痕跡,因著趙鬱力道不對,醉酒而沾上紅霞的臉頰,突然多了抹不正常的紅色。

趙鬱暗道一聲糟糕,試圖抹去那抹紅色,又怕自己下手沒輕重,不知道如何是好。

嬌芙感覺到一瞬間的細微疼痛,先是愣了下,眨了眨眼睛,眼淚流得更加凶殘,聲音嬌嬌怯怯地喊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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