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三爺?”嬌芙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她和趙鬱的關係不是顯而易見嗎?
嬌芙也是跟趙鬱同塌而眠後,才知道趙鬱患有失眠之症,他的這種失眠症一旦犯了,能嚴重到接連三四夜晚上徹夜不眠熬夜到天明的地步,也不存在能白天補覺的情況。
大夫開再多安身靜氣的湯藥都無濟於事,他似乎對這一類藥有抵抗力,還是稍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被驚醒。
奇怪的是趙鬱睡在她身邊,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嬌芙能理解為何隻要趙鬱在府裡,他就會宿在南苑。
哪怕有時候趙鬱來南苑,嬌芙身上來葵水不能伺候他,也不見趙鬱嫌棄。換做彆的男人知道這幾日女人身上不乾淨,肯定會選擇拂袖而去。
嬌芙以為趙鬱知曉兩人關係的,她在趙鬱眼裡更多的是暖/床工具嗎?
“怎麼不回答爺?”趙鬱還在等嬌芙的答案,這回不會再將她輕輕放過。
嬌芙站了起來,朝趙鬱笑了笑:“我如今隻有爺,爺還想讓我如何回答?”這話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關係,可卻也足夠有分量,嬌芙能依靠隻有趙鬱,她倒是想依靠自己,可是眼下卻沒那本事。
趙鬱伸臂攬著嬌芙肩膀,睇著她,低聲哄道:“那你記得要乖乖的,彆讓爺操心。”他的語氣自然,甚至帶有幾分溫柔誘哄,可嬌芙卻聽得後脊發涼。直覺告訴嬌芙,趙鬱是在警告她千萬不要和裴永錦接觸,他不喜旁人惦記他的東西。
嬌芙溫聲應是,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趙鬱,見他還不準備離開,便知道他這是不回自己房間,要睡在這間房了:“爺應該乏了吧,我下去讓小二送熱水來。”
彆的因為要趕路可以將就,唯獨洗漱一事,嬌芙不能逼迫自己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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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姨娘。”
嬌芙剛吩咐了小二送熱水,踩上兩步台階欲上二樓,身後突然傳來低柔女聲。
這聲音就在先前聽到過,如果沒有猜錯是裴永錦夫人的聲音,趙鬱的話還在耳畔回響,她不願同裴家人有瓜葛,奈何人家又喊住了她。
嬌芙遲疑了下,回頭看了眼沈氏,走下台階朝沈氏微微福身:“裴夫人。”
沈氏忙扶起嬌芙
,擺出一副笑吟吟的姿態,道:“芙姨娘不必多禮,隻是客棧裡我也不認識其他人,晚上免得有些無聊,想同姨娘說說話罷了。”
嬌芙動作停頓了下,掃了眼端莊大方的沈氏,她並不想和沈氏多談,照著趙鬱那性子,若知道她和裴永錦的夫人相談甚歡,隻怕又得好聲訓她幾句。
她笑了笑,道:“如今天色已晚,若夫人有話可以明早說,再晚明日趕路可就起不來了。”
說著,嬌芙不給沈氏反應機會,轉身便快步上樓,似是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趕她。
沈氏嘴角笑意僵硬,誰不知道她的出生,自己願意同她說話是看得起她,若不是因為她得趙鬱幾分寵愛,誰樂意跟她搭話,連多看她一人都沒人願意看。
旁邊的丫鬟看出沈氏心底不快,出聲諷刺:“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
沈氏礙於身份,不能說的話被身邊丫鬟說出來,心裡暢快許多,不過察覺到有道視線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覺,她立馬道:“少說幾句,在外彆亂嚼舌根,招惹是非。”
沈氏下意識往四處查巡,想找到是誰在盯她,卻看到嬌芙上了二樓,她身邊站著的正是那位威儀峻整,挺拔昂然姿態的趙三爺。不過是生了副好皮囊,就能得到那人青睞,可當真是好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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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久久不見嬌芙回房間,便準備下去找她,正巧看見沈氏攔住嬌芙,他靠在二樓欄杆上,都看在眼裡。
嬌芙剛上樓,沒想到趙鬱就在樓梯口等她,嘴角立馬揚起燦爛的笑容,抱住趙鬱手臂,乖巧地道:“爺怎麼出來了。”
“見你久不上來,怕你偷溜出客棧,欣賞澎城夜景。”
“你何至於同她低頭?”趙鬱掃了眼沈氏,人家同她微微屈膝,隻不過猶如見麵點頭打招呼,她也好意思扶
嬌芙抬眸看向趙鬱,問道:“是不是給爺丟臉了?”她也沒料到沈氏會伸手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