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裡離京城不遠,可在客棧內想看到京城還是看不見的,推開窗戶眼前所見便是山與霧,還有屋脊簷頭稍見融化的白雪,所以今日外頭似乎比以往還要冷些,有些風吹進來涼涼的,趙鬱大掌摁在窗戶上,替嬌芙將窗戶給關上了。
許是這一路整日與趙鬱相處,馬車內隻有二人,說話做事都得麵對著趙鬱,如今在趙鬱跟前,嬌芙倒是沒有從前那般謹慎,她抬頭看了眼趙鬱,避開問為何他們時間縮短的原因,而是直接問道:“接下來幾日爺準備如何?”
如今城門尚未關閉,路上趕趕還是能在城門關閉前進城,可顯然趙鬱並未有此打算。既然不著急入京城,他們行程又提前一大半,那接下來的日子總得找找樂子才行。
趙鬱不由笑了,“你想出去就帶著連翹,等到了京城再陪你逛。”這是悶在馬車幾日將人悶壞了,如今剛得知不用再趕路,便想著撲騰出去。
這便是再說他還得忙,至於他要忙的事嬌芙隻點點頭,就不再過問。
趙鬱不過休息片刻時間,便有人兩短三長的敲響房門,趙鬱先於嬌芙起身下榻開門。隻見門口那人低聲說了幾句話,趙鬱麵色沉凝,轉身拿著披風準備出門,嬌芙起身欲送他,被趙鬱摁在榻上。
哪怕趙鬱這般說,嬌芙還是在他出去後開了窗,隻見徐子初一襲白衣騎在馬上在客棧下等趙鬱出來,墨發肩頭皆落了不少雪,趙鬱剛出客棧似乎察覺到嬌芙的目光,往她的方向望去,見她伸著脖子往外看,他一回頭她就露出傻笑,趙鬱擺了擺手讓嬌芙趕緊回去。
屋外又開始起柳絮似的飛雪,冬日嚴寒再添幾絲冷酷,屋內卻很是愜意,擺了幾盆碳火暖意抱團。這種天氣出門落著雪出門也不方便,嬌芙將窗戶微開留下一條縫隙透氣,又跑到隔壁房間,將連翹喊進
來陪她,從連翹口中她才曉得,原來趙鬱離開前還留下兩守衛。
“那你可知三爺幾時回來?”嬌芙順勢道。
聞言,連翹驚詫地看著嬌芙,“您都不知三爺幾時回來,您問我呀?我哪裡曉得。”那神情隱隱有些譴責的意味,嬌芙就不該多嘴問這句話。
嬌芙被連翹小眼神看得心虛,她是不是太不過問趙鬱的事?哪怕在他走前叮囑他一句小心也行。
“那……我不是怕不該問嗎?”嬌芙從來不在不懂的事上發言,她自知趙鬱所忙的事均是大事,她問了隻給人添亂添煩罷了,所以就沒想過問。
“您隻管關心三爺,指不定三爺心裡高興著呢。”說完,連翹轉頭拿過自己身上背的布袋,不知她哪裡找來紅薯丟到碳火裡,拿著棍子將紅薯埋在碳火裡起來。
也不知這話嬌芙聽沒聽進去,她見到連翹拿出紅薯,眼睛便一亮,臉上湧起驚喜之色,問道:“有栗子沒?想吃烤栗子。”
“有,還剩下幾顆。”連翹將栗子放在炭盆邊,那栗子已經開了口子,隻需要在炭盆邊沿再烤烤,熟了就能吃。
“這一路上你該不會都在躲著烤紅薯,烤栗子吃吧?”嬌芙杏眸掃過連翹身上布袋,她聲音柔和,可是目光卻篤定連翹就是這般做的。
連翹撥了撥碳火,見逃脫不過去,不好意思地朝嬌芙笑了,閒來無事總得找點事給自己做。
嬌芙哼了聲,悶悶地開口道:“難怪我總讓你坐前麵的馬車,你非得在後麵坐著。”靠在榻上繼續翻書,她已經連續看完好本書,如今這本倒是應景,是一本記載京城美食書籍,她還將自己想吃的都一一記錄下來,這回來京城總不可能空手而歸。
“這可不能怪我……”連翹欲同嬌芙解釋,這黑鍋背得莫名其妙。可她轉念一想,自己若說是三爺脅迫不準她上前,可她又沒有證據證明,說出來還平白無故得罪三爺。思來想去,她竟然隻能將這鍋背下。
作者有話要說:連翹:不知道他們倆中間會不會有彆的炮灰,但我總是被炮灰的那一個【可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