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1 / 2)

回到鐘粹宮的時候,李連鷹兩手托著個香粉罐進來,笑嘻嘻道;“啟稟娘娘,您要的紫茉莉花粉做好了,您試試?”

“也好,本宮就試試。”莊明心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吩咐立夏端打水給自個洗臉。

洗了個臉,擦乾之後抹上麵脂,然後她拿小毛刷自香粉罐裡蘸了些粉,往臉上刷去。

刷完左半邊臉,重新蘸了些粉,正欲刷右半邊臉,突然外頭傳來高巧的聲音:“皇上駕到!”

莊明心才要站起身來出去迎接聖駕,毓景帝自個大步流星的進了東哨間。

他笑道:“大白天的躲在臥房裡作甚?”

“皇上聖躬安。”莊明心蹲身行禮,回道:“遛狗遛出一身汗,才剛洗了個臉,正擦粉呢,皇上就過來了。”

“聖躬安。”毓景帝一抬手,將莊明心從地上拉起來,抬眼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了一番,指了指她的左半邊臉,笑道:“這邊臉擦過了吧?鐘煬果然長進了不少,這回送進來的香粉瞧著很是通透輕/薄,不似往常石灰膏子刷牆一般,夜裡燭火一照,慘白慘白的,朕見一回被唬一回,偏還不好直說。”

莊明心:“……”

作為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難道不該是個鋼鐵直男,妃嬪們擦了粉也隻會認為是天生麗質;拿薑蒜抹眼掉淚,他也隻當彆個傷心至極?

石灰膏子刷牆的吐槽顯然針對的不是自個,因她懼怕鉛粉的危害,素日即便擦粉也隻擦薄薄一層,且回到鐘粹宮後就會立時洗掉。

若其他妃嬪知曉,隻怕要傷心欲絕了。

頂著個陰陽臉著實有些彆扭,莊明心又坐回梳妝台前,拿起小毛刷將另外半邊臉刷過。

這才笑道:“這可不是內造的香粉,而是臣妾自個做的,用的是禦花園的紫茉莉花籽。”

頓了頓她又暗搓搓的補了一句:“連皇上都誇的,可見確實不錯。可惜禦花園裡隻一小簇紫茉莉,能做出來的有限,不然臣妾如何都得孝敬太後娘娘一些。”

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不得表示表示?

果然毓景帝豪爽道:“這也好辦,朕吩咐皇莊明年開春種上幾畝紫茉莉花,到時愛妃想做多少紫茉莉花粉就做多

少紫茉莉花粉,想孝敬誰就孝敬誰,再不必捉襟見肘。”

“臣妾謝皇上隆恩。”莊明心立時站起來,福了一福身,道謝道的十分真誠。

“你呀。”毓景帝拉住她的手,牽她來到東次間,自個先在羅漢床下坐下,又將她按坐在自個腿上,點著她的小鼻子,無奈道:“也隻用到朕的時候,才肯說幾句真心話。”

莊明心扭了扭身/子,躲開他的手指頭,哼笑道:“若真心話易得,世間便沒有那麼多愛恨情仇了。”

毓景帝眉毛立時豎了起來:“看看,不小心說出實話來了吧?你果然對朕無半點真心。”

屁股下頭被某不合時宜的物什膈的難受,她又扭了扭身/子,用挑釁的眼神瞅著他:“這會子沒真心,並不代表以後沒真心,往後日子長著呢,皇上急什麼?”

她是故意實話實說的。

作為一個帝王,如何能甘心自個的妃嬪對自個沒有真心?少不得要更努力一些。

須知多少的戀戀不舍,都是從不甘心開始的。

“老實點,你若再亂動,朕就真的急了。”毓景帝抬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日頭才落到半山腰,天還沒開始黑呢,為免他真的不管不顧的將自個就地正法,她隻好放低聲音,軟軟的“哀求”道:“皇上您就放臣妾下來吧……”

這樣的做派,若放在高挑健壯的靜妃身上,毓景帝當即就能笑場。

但莊明心小臉巴掌大,一雙桃花眼水霧蒙蒙的,身量玲瓏,腰/肢纖/細,嫣/紅的小/嘴委屈的噘/起,鐵石心腸的人都要變作繞指柔,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也必得想法子摘了來。

然後他就摟的更緊了。

莊明心:“……”

她隻好祭出奶茶**,利誘道:“皇上不想喝奶茶了?您且放開臣妾,臣妾親手給您做。”

毓景帝大手從她腰間往上遊移,在最高的兩處好一番作怪,過足了手癮,這才將她放開,大言不慚道:“多做點,朕要喝兩杯,不,三杯。”

“三杯下肚,您還能用的下晚膳?”莊明心嗔了他一句,蠻橫道:“最多一杯,再討價還價,一杯也沒得了。”

毓景帝被她這逞凶耍狠的小野貓樣給勾的心裡更癢了,恨不得立時就將人按倒。

然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含笑道:“自然是愛妃說了算。”

莊明心用了寧王妃送來的大紅袍,替兩人各衝了一杯奶茶。

毓景帝端起蓋碗抿了一口,“唔”一聲,說道:“味道比先前要好些,用的什麼茶?”

莊明心答道:“昨兒去慈寧宮給太後娘娘送黃桃罐頭時,可巧碰見了寧王妃,順手也給了她幾瓶……這大紅袍就是她給的回禮,臣妾嘗著甚是不錯,這才拿來給皇上做奶茶用。”

“你不說黃桃罐頭,朕還想不起呢。朕賞賜給你的黃桃,結果你又是送裴尚宮,又是送阮美人,阿貓阿狗都送了個遍,偏沒有朕的份兒,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毓景帝將蓋碗往桌上“碰”的一放,一臉憤怒的瞪著她。

“您看看您,動不動就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莊明心小手摸上他心口,邊替他輕撫順氣邊笑著解釋道:“少了旁人的,還能少了皇上的?您的那份兒臣妾一早就預留出來了。”

頓了頓,又給他戴高帽“旁人嘗不出好賴,皇上這樣的老饕豈能將就?總要放夠了時日,滋味到了最佳的時候,才好拿給皇上嘛。”

毓景帝高興了,隻是嘴裡仍不放心的哼了一聲:“彆留著留著,留到你的肚腑裡去了。”

“瞧皇上說的,臣妾哪敢動皇上的東西,不要命了?”莊明心膽大包天的白了他一眼。

“彆朕打馬虎眼,你明知道朕不可能為了幾瓶黃桃罐頭就要你的小命。”毓景帝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大旱三年餓不到廚子,皇上放心吧,沒彆人吃的,還能沒臣妾吃的?”對外宣稱將自個那份兒都分了一半出去給寧王妃了,想來再沒人會打黃桃罐頭的主意了。

實則小倉庫裡還有一百來瓶呢,足夠她吃上三五個月了。

聽這話音,毓景帝猜度她必定私藏了不少,果然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稟皇上、娘娘,晚膳備好了。”崔喬在明間裡揚聲稟報。

莊明心從毓景帝身上掙脫出來,嗔道:“該用晚膳了。”

“晚上再收拾你。”毓景帝站起身來,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湊她耳邊曖/昧的威脅了一句。

莊明心哼道:“您用完晚膳就去彆的姐妹那吧,臣

妾接連侍寢四五日了,今兒若再侍寢,隻怕很多人要不高興了。”

“朕自個高興就行,管她們作甚?”毓景帝毫不在意的“嗤”了一聲。

“您倒是高興了,她們可不會跟臣妾善罷甘休。”莊明心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毓景帝好笑道:“她們能是你的對手?”

陰謀詭計她不怕,她怕的是位份壓製。

隻不過她才晉升妃位,這已經很是惹眼了,這會子提位份的事情顯然十分不妥當。

故而她隻笑了笑,一副無奈的模樣:“罷了,您非要留下,臣妾也不能拿大棒槌將您打出去。”

其實趕他離開不過是玩笑話,他牌子都翻了,真將他趕去其他妃嬪那裡,丟臉的還不是她?

今兒小廚房做的是烤魚,用上了匠作監才打製出來的烤盤。

才一端上桌,毓景帝臉就黑了,罵她:“好啊你,朕今兒若不過來,你豈不是要吃獨食?”

“那又如何?這本就是臣妾的份例,皇上可沒交一文錢夥食費,難不成要吃甚不吃甚,還得經過皇上同意不成?”莊明心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毓景帝耍起無賴來:“你的份例也是朕賜予的,背著朕偷吃烤魚就是大錯。”

“行,您是皇帝,您說了算。”莊明心懶得跟他掰扯,乾脆道:“一會兒用完晚膳,臣妾就把烤魚的方子寫出來,叫人送去禦膳房,皇上以後再也不愁吃不到烤魚了。”

毓景帝;“……”

獨自一人在乾清宮吃烤魚,也沒個可以鬥嘴的人兒陪伴,有甚趣味?

他連忙拒絕:“不必了,朕若想吃,過來鐘粹宮便是。”

見狗皇帝退讓一步,不再乾涉自個小廚房的菜單,她也就沒再堅持送食譜這事兒。

用完晚膳,見天色還早,毓景帝便提議到禦花園溜達溜達,近來事忙,他上次來逛禦花園還是中秋那日,距今已然半個多月。

莊明心無可不無可,正好她要遛將軍,禦花園比鐘粹宮的院子還寬敞些呢。

誰知二人一狗才溜達了才兩刻鐘的功夫,就有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

溜達至萬春亭的時候,突然有空靈婉轉的歌聲自亭子裡傳出來。

墜在後頭的小滿快走幾步追上來,湊到莊明心身邊悄悄說道:

“娘娘,唱歌的是喻美人,住承乾宮西配殿,乃現任蘇州知府喻康楠的女兒。當初選秀時她就是憑著這把好嗓子,討得了太後娘娘的喜歡,才被留了牌子。”

其實她隻要提一句喻美人,後頭這些莊明心自個就能想起來。

這喻美人也是今年才選進來的,長相在諸位新人裡隻能算一般,不過倒是生了一把好嗓子,莊明心才聽幾句,就仿佛被帶到了小橋流水的江南水鄉。

若生在現代,估計能當個實力派歌手。

就是太囂張了些,既然能打聽到皇上來了禦花園,想必也能打聽到自個被翻牌子的事兒。

明知如此,還要跑來萬春亭唱歌,企圖借此將毓景帝搶走。

是打量自個脾性太好,還是對自個的嗓音足夠有信心?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