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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心輕笑一聲,對毓景帝道:“人家辛苦獻唱,皇上不過去瞧瞧,豈不辜負人家這一番苦心?”

毓景帝握/住莊明心的手,勾唇笑道:“那,愛妃陪朕去瞧瞧?”

“瞧皇上說的,您去看美人,拉上臣妾作甚?”莊明心晃了晃手,欲從他的大手中掙脫出來。

毓景帝握的更緊了幾分:“有愛妃這個美人在,旁人一概不能入朕的眼。”

然後話音一轉,笑道:“愛妃不是正嫌無趣麼,正好叫喻美人唱幾曲江南小調給你解悶。”

方才小滿與莊明心說的悄悄話,毓景帝聽的分明。

“您要聽曲就聽曲,何苦拿臣妾當擋箭牌。”莊明心哼了一聲。

手上卻沒再掙紮,這喻美人歌聲的確動聽,多聽幾曲自然再好不過了。

*

“嬪妾給皇上、婉妃娘娘請安。”麵容清秀,猶帶些稚氣的喻美人半蹲下/身行禮。

然後一臉惶恐的說道:“臣妾該死,不知皇上跟婉妃娘娘在此,驚擾了皇上跟婉妃娘娘,還請皇上跟婉妃娘娘恕罪。”

這話未免太假了些。

莊明心是自個有小廚房,今兒開飯早,如喻美人這般要吃內膳房大鍋飯的,這個時辰正是內膳房才剛開始派膳的時候。

她不好好待在承乾宮待著等飯,卻空著肚腑跑來禦花園唱歌,說不是來偶遇皇帝的誰信?

莊明心笑眯眯道:“談不上驚擾,倒是我們耳朵有福,聽了好一曲江南小調。”

毓景帝牽著莊明心的手,繞過跪在地上的喻美人,進了萬春亭。

萬春亭內有左右兩排,共四張椅子,每排椅子中間有一高幾。

他們二人在東側的兩張椅子上坐下,高巧一揮手,立時有宮女呈上茶壺、茶盤跟茶盅。

莊明心提起茶壺,斟了杯茶,放到毓景帝跟前,然後又給自個斟了一杯。

毓景帝正眼都沒給喻美人一個,捏起茶盅,抿了口茶後,這才淡淡道:“起來吧。”

待喻美人站起身來後,他又吩咐道:“小曲唱的不錯,再唱幾曲來聽聽。”

被誇獎的喻美人頓時臉上露出喜色,抑揚頓挫的應道:“是,嬪妾遵命。”

略一思索後,喻美人再次唱了起來。

這支曲子就更有意思了,辭藻裡滿滿都是女子對戀慕之人的情誼,將暗戀的那種不見麵時盼著見麵,見麵之後又羞澀訥言的糾結情感,表達的十分淋漓儘致。

莊明心朝毓景帝一揚下巴,嘴唇勾起個意有所指的笑意來。

毓景帝不理會的她的打趣,往椅背上一靠,閉目。

喻美人以為皇上聽的入神,唱的更加賣力了。

連唱三曲,毓景帝這才睜眼,擺了下手:“不必再唱了。”

“高巧。”毓景帝喚了一聲,吩咐道:“賞喻美人內造珠花一對,香粉兩罐。”

分明討厭妃嬪們拿香粉刷牆一般厚塗臉,卻偏偏這會子又賞賜喻美人香粉。

這暗搓搓表衷心的行徑,莊明心哪會不懂?

故而夜裡侍寢時,他靠牆跪坐著,將自個按坐在他身上的時候,她不但沒反對,還主動跟他親了個嘴。

這可捅了馬蜂窩了,狗皇帝紅著眼睛,手掐著她的柳/腰,肩扛著她的雙/腿,把她抵在牆上,瘋狂動作個不停。

她算是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為愛哐哐撞大牆”的滋味。

次日醒來的時候,腰背青了一大片。

瓊芳叫李連鷹去太醫院弄了瓶藥油來,邊給她搓背邊擦眼淚,心疼道:“娘娘可受了大罪了。”

莊明心:“……”

大罪還真談不上,狗皇帝莽雖莽了些,但並未真的傷著自個,實則是她皮膚白/皙細/嫩,太容易留下痕跡了。

從前習武時便是如此,母親裴氏起先還哭成個淚人,後頭發現即便

不擦藥,過個三五日就痕跡全無,也便不當回事兒了。

她抬手朝後拍了拍瓊芳的胳膊,安撫道:“不過是幾片淤青,過幾日自然就消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值得你淌眼抹淚的?”

瓊芳不敢說毓景帝的壞話,抽噎了幾下,小聲嘟囔道:“也就是您皮實,要換成大姑娘,早哭成個淚人了。”

莊明心立時反駁道:“胡說八道,莊靜婉自小到大哭過的次數,加起來還沒一隻手多,豈能為這點子小傷哭鼻子?”

“那是因為大姑娘自小到大就沒傷著幾次。”瓊芳又倒了些藥油在手上,掐住莊明心的腰使勁推搓,“大姑娘最怕疼了,做繡活不慎紮到指頭都能哭上半個時辰。”

可惜了,早知道上回她進宮時,就好生揍她一頓。

若能看到莊靜婉這個素日端著貞靜賢淑架子的大家閨秀抱頭鼠竄、哇哇大哭,再大的怨氣隻怕也立時煙消雲散了。

當然,以上也就是想想。

名義上莊靜婉是自個的親妹妹,姊妹反目成仇這種丟人的事兒還是不能乾的。

她笑道:“瓊芳,這算不算賣主求榮?怎麼,你打算放棄莊靜婉,正式投靠本宮了?”

瓊芳手上不停,嘴裡嗔道:“娘娘說什麼呢,奴婢是莊家家生子,您跟大姑娘都是奴婢的主子,服侍誰不都一樣?”

“也是。”莊明心笑了笑,毒舌道:“橫豎你本就不得莊靜婉喜歡,離家出走也不帶上你。”

瓊芳:“……”

您就是嘴巴太毒辣了,這才惹的皇上發狠折騰您吧?

*

盥洗打扮一番,莊明心乘坐肩輿去往永壽宮。

半道上李連鷹稟報道:“娘娘,內務府補了兩個太監兩個宮女過來,回頭您得空了,奴才領他們來拜見您。”

按照規矩,嬪位除了一掌事太監一掌事宮女外,有六個太監跟六個宮女服侍;而妃位,掌事太監跟掌事宮女不變,宮女跟太監則分彆增加到了八個。

當然,這些都是近身伺候的。

粗使的太監宮女嬤嬤,隻每日來當值做活,夜裡並不歇在鐘粹宮,吃喝也不必莊明心負責。

“知道了。”莊明心點了點頭。

今兒因搓藥油的緣故,莊明心來的晚了些,進殿之後發現全部妃嬪都已

到齊,包括張德妃。

隻怕要糟糕。

果然,不等莊明心行禮,張德妃就發難道:“日頭快到頭頂了你才過來,可見沒將本宮放在眼裡。這倒罷了,橫豎本宮也不是什麼金貴人兒,但你可知有多少宮務等著本宮料理?若誤了太後娘娘的事兒,你能擔待得起?”

莊明心斜了眼地平寶座右邊的落地時辰鐘,先行了個禮,這才笑道:“辰正請安,臣妾來的正巧。不過既然娘娘說臣妾遲了,那往後臣妾來的早一些便是。”

意思是說她沒來晚,是張德妃無事生非故意找茬。

張德妃氣的一巴掌拍在高幾上,冷嘲熱諷道:“彆個都來了,隻等你一個,你不知反省就罷了,還敢強詞奪理?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不過是多侍寢了幾回,尾巴就翹上天了。”

莊明心也不動怒,笑道:“臣妾反省了呀,臣妾方才說過了,往後臣妾會來的早一些。”

這話說完,不等張德妃吩咐,就自顧的站了起來,走至自個的座位上坐下。

張德妃幾時被這般下臉子過,氣的手指都哆嗦起來。

然婉妃現下正得寵,皇上一副離不得她的模樣,自個也不好明麵上對付她。

正沒個開交處呢,衛賢妃慢悠悠的開口道:“姐姐息怒,婉妃已知錯了,也承諾了往後會來的早一些,姐姐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表麵上是給莊明心求情,實則是給張德妃個台階下。

張德妃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將怒氣壓下去,這才順著衛賢妃的台階,冷冷道:“既然賢妃妹妹替她求情,那本宮就饒過她這一回,下回再犯,絕不姑息。”

莊明心隻好站起來,應了一聲“是”。

這茬算是過去了。

至少麵上是這樣。

寧妃這個攪屎棍,又不甘寂寞的來挑事了:“婉妃妹妹,聽聞昨兒喻美人托妹妹的福,在皇上跟前露臉不說,還得了皇上的賞賜?”

莊明心笑道:“寧妃姐姐說笑了,是喻美人曲唱的好,這才得了皇上賞賜,與我有甚關係?”

“因為妹妹好脾性,喻美人這才敢當著你的麵向皇上一展歌喉。”寧妃斜了張德妃一眼,笑嘻嘻道:“若換了旁人,敢如此放肆,早叫人叉出去了。”

就差明晃晃直說,這旁人乃張德妃。

張德妃一下站了起來,冷聲道:“都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的霸王票:

攀攀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20-08-101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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