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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心:“……”

演技也太好了吧,她竟完全沒發現破綻。

她打了個哈哈,尷尬笑道:“臣妾瞎折騰著玩的,娘娘不嫌棄就好。”

“皇上都不嫌棄,我還能比皇上更懂不成?”衛賢妃打趣了莊明心一句,在殿內環顧了一圈,失笑道:“聽聞皇上賞了妹妹五筐葡萄,我想著妹妹是個愛折騰的,沒準自個會學做葡萄酒,便打算過來搭把手,不過看這架勢,妹妹似是連夜弄完了?”

連自個會拿葡萄做葡萄酒都知道,到底是知曉劇情的穿書女還是自未來重生回來的重生女呢?

若能選擇的話,莊明心倒希望是後者,畢竟她是活生生的人,誰願意活在一本書裡呢?

她笑道:“多謝娘娘想著臣妾,不過臣妾是個心裡有事兒就睡不著覺的,不連夜弄完,隻怕覺都睡不著了,所以……”

衛賢妃歎氣,故作失望的說道:“原還想著過來隨便幫一把,來年好饒你幾壇子好酒喝,誰知妹妹技高一籌,姐姐這詭計算是破滅了。”

莊明心失笑,大方的承諾道:“瞧娘娘說的,沒有旁人的,還能沒有娘娘的?娘娘若不嫌棄,等回頭葡萄酒釀好了,臣妾叫人給娘娘送兩壇過去。”

“哎喲,如此我可就偏了妹妹的好酒了。”衛賢妃立時喜笑顏開。

又投桃報李的說道:“姐姐也不白要你好東西,回頭姐姐給你繡個雲肩戴。不是姐姐自誇,闔宮上下,包括尚衣局的繡女,通沒一個繡技能比得上姐姐的,必不叫你失望。”

堂堂四妃之一的賢妃替自個繡雲肩?

莊明心簡直受寵若驚。

然後就更加疑惑了。

熟知未來劇情的賢妃如此殷勤備至,莫非未來自個會救她的性命?還是說自個會登上皇後寶座,甚至是太後寶座?

未來的自個如此流弊,突然不想奮鬥了怎麼辦?

莊明心“惶恐”道:“哪敢勞動娘娘大駕,

快彆折煞臣妾了。若娘娘真想送臣妾雲肩,隨便叫底下宮女繡一個,或者乾脆交給尚衣局的繡女,都使得。”

“她們繡的哪有本宮好?妹妹這樣的嬌貴人兒,要使就使最好的,豈能將就?”衛賢妃笑了笑,又挑眉道:“除非你嫌棄本宮繡技不夠好?”

莊明心:“……”

要使就使最好的?連鄭太後都能越過去?

好吧,再次確定了皇後那個寶座會是自個的。

腦子裡紛亂複雜,麵上她忙辯駁道:“娘娘繡技驚為天人,臣妾望塵莫及,哪敢嫌棄?”

“不嫌棄最好,那就這樣說定了。”衛賢妃立時順杆就爬。

莊明心推辭不掉,也隻好接受了她的好意。

既然有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兒送來門來,不利用一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故而她假裝閒聊的說起大皇子跟二皇子的病情來。

衛賢妃半點防備都沒,直言道:“大皇子素來身矯體健,才剛三歲的孩子,吃的比大人都多,區區痘症,想必奈何不得他。至於二皇子,本就有些不足之症,隻怕……”

聽這話音,看來二皇子隻怕凶多吉少了。

莊明心歎了口氣:“這是挖宸妃的心肝肉啊……”

“宸妃?那就是個瘋子,瘋起來不要命的。”衛賢妃哼了一聲,又不甚在意的說道:“不過,這都不與咱們相乾,隨她們狗咬狗去。”

“聽娘娘這意思,是覺得大皇子跟二皇子這天花背後有古怪?”莊明心假作聽不懂,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懵逼的提問。

衛賢妃“嗤”了一聲:“沒古怪怎會京城其他達官貴人家無事?沒古怪怎會隻鹹福宮跟翊坤宮的人有事?”

還順手給莊明心戴了頂高帽:“妹妹何等聰明之人,又擅長推理斷案的,這些道理想必早就明白,隻是不願沾惹是非罷了。”

莊明心臉皮雖厚,但被衛賢妃這般變著法子誇來誇去,也不禁有些遭不住。

她笑道:“皇上聰穎過人,過後自會派錦衣衛詳查,臣妾就不班門弄斧了。”

不牽扯到皇子,她多管閒事也不打緊,但事涉皇子,彆人眼裡的皇位繼承人,她還是不要瞎摻和了,沒得惹一身騷。

衛賢妃抿唇輕笑,不置可否。

該打探的都打探到了,

過猶不及,莊明心也沒再多試探,端起奶茶杯來讓了讓。

衛賢妃笑著捧起奶茶杯,學著她的樣子嘬裡頭的珍珠,嘬著嘬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發直,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來。

莊明心沒敢打擾她,隻靜靜的陪著。

半晌後,衛賢妃回過神來,笑道:“對不住,我走神了。”

然後站起身來,告辭道:“妹妹昨兒料理那麼多葡萄,想必累狠了,姐姐就不打擾你歇息了,回頭你得空了隻管來長春宮玩。”

莊明心看她有些心不在焉,便沒挽留,也跟著站起身來,親自將她送了出去。

*

回到東次間後,她歪在引枕上沉思起來。

片刻後,失笑,未來再光明又如何,日子還得一天天過,一口吃不了個胖子。

而且就算衛賢妃預知未來又如何,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變故,誰能保證她記憶裡的未來就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還是得認真得認真的過好每一天。

然後她叫人通知小廚房,晚膳她要吃羊肉鍋子。

鍋子就是火鍋,銅製的鍋子,中空,底下放木炭,四周可盛放大骨湯,想吃什麼就往裡頭擱什麼。

現下正值初秋,正是該進補的時候,而羊肉正是最好的養膘之選。

一個人吃著無趣,於是她叫崔喬去把陳鈺沁跟程和敏叫了來。

程和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娘娘喚我們過來吃鍋子?”

“怎地,不行麼?”莊明心斜眼看她,好笑道:“你該不會懷疑本宮在裡頭下毒吧?要不,本宮先吃幾片羊肉給你瞧瞧?”

說完,不等程和敏反應,就拿筷子夾起一片肉,伸到銅鍋裡頭涮了涮,往麵前的小料碟裡蘸了蘸,然後送進了嘴裡。

陳鈺沁“嗤”笑一聲,在莊明心右手邊坐下,刺噠程和敏道:“成日裡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真真是老鼠膽子。”

程和敏立時反駁道:“我不過是驚訝了一句,哪敢懷疑婉妃娘娘的用心?你可彆汙蔑我。”

說著,也在莊明心左手邊坐下。

為洗清自個猜忌莊明心的嫌疑,忙不迭的拿筷子夾了片羊肉涮熟塞到嘴裡。

惹的陳鈺沁翻了個白眼:“虛偽。”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果然叫了這兩個“活寶”來

,立時就不寂寞了。

爭寵歸爭寵,不過是各憑本事,隻要不玩傷天害理那一套,就都是她眼裡的好孩子。

她又叫人給這倆好孩子各上了一杯珍珠奶茶。

程和敏抿了一口,立時驚為天人:“這就是珍珠奶茶?難怪皇上每天都要喝上一杯,果然好喝。”

陳鈺沁聞言,輕抿了一口,瞳孔頓時猛的一張,接著一口接一口的嘬了起來。

莊明心笑眯眯的看著,倆不滿二十的小姑娘罷了,諒她們也抵抗不住珍珠奶茶的魅力。

這其樂融融的氛圍,若是讓她們各自的祖父見著,隻怕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程和敏乾掉大半杯奶茶,這才舍得將奶茶杯放下,然後笑著對莊明心道:“方才賢妃娘娘過來,嬪妾本想前來拜見的,又怕擾了賢妃娘娘,便沒敢打擾,賢妃娘娘不會責怪嬪妾不知禮數吧?”

莊明心笑道:“賢妃娘娘再寬和不過的一個人兒,怎會因為這個責怪妹妹呢?再不能夠的,妹妹隻管放心便是。”

程和敏誇張的籲了口氣:“那便好。”

陳鈺沁淡淡道:“還是婉妃娘娘厲害,竟讓賢妃娘娘親自上門拜訪,嬪妾崇拜的五體投地。”

程和敏立時杠她:“崇拜的五體投地?你倒是投呀,彆光說不做——假把式。”

陳鈺沁立時回擊:“你倒是先扮一扮老鼠,叫咱們見識下何為老鼠膽子,我再五體投地不遲。”

莊明心夾了塊藕片送到嘴裡,邊“哢嚓哢嚓”的咀嚼著邊看戲。

這可比戲班子演的精彩多了,畢竟戲班子都是咿咿呀呀拉長了腔調,看得人捉急,哪像她倆竹筒倒豆子般,你來我往唇槍舌劍,那叫一個迅速。

兩人鬥嘴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程和敏立時不依了:“娘娘,合著您叫咱們過來,是打著看猴戲的主意呢?”

莊明心笑了,一臉無辜的說道:“你這可就冤枉本宮了,本宮再如何,也指使不動你倆耍猴戲呀。”

頓了頓,她又“嘖”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倆愛耍猴戲?”

陳鈺沁:“……”

氣死人不償命,說的就是你莊靜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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