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心怔了怔。
神色不自然的推了推毓景帝胸/膛,打趣道:“喝醉酒喊錯小/姨子名字這種事兒,似乎不太妥當吧?”
葡萄酒後勁雖大,但統共也沒超過二十度,且喝乾的兩瓶葡萄酒其中有一瓶是莊明心的功勞,故而毓景帝雖有了醉意,但還不至於醉的太厲害。
他將莊明心摟的更緊了些,呢/喃道:“你就是小/姨子。”
“渾說。”莊明心哼了一聲,“我妹妹才是你小/姨子,惦記小/姨子可不是明君所為喲。”
毓景帝嘴巴在她唇/瓣上嘬了一口,口沒遮攔的哼道:“你說莊靜婉?彆跟朕提她,她早就被清鈞毀了清白,朕瘋了才會惦記她!”
莊明心:“……”
啥玩意兒?
莊靜婉被廖清鈞毀了清白?
原來如此!
先前沒想通的疑惑,這會子全想通了。
真/相就是莊靜婉想在進宮前偷偷溜去津州看海,還沒出京就被監察百官的錦衣衛發現了,報與副指揮使廖清鈞。
廖清鈞上奏毓景帝,毓景帝給了讓他假扮人販子將莊靜婉扣住的旨意,於是廖清鈞就將莊靜婉扣在了津州。
期間不知出了甚意外,廖清鈞毀了莊靜婉的清白,於是不得不將人送回來,並上門求親。
她就說嘛,就算莊靜婉是內閣首輔的孫女,若果真落到人販子手裡過,就算廖清鈞及時將人救回來,她也沒了清白,怎可能還能與安南大長公主與永昌候之子這個金龜婿定親?
若是錦衣衛假扮的人販子,那就說得通了。
弄明白一切的莊明心“嘖”了一聲,胡攪蠻纏道:“若莊靜婉的清白沒被廖副指揮使毀了,皇上就能惦記她了?”
毓景帝頭有些暈乎,正閉目養神,聞言睜眼斜了她一眼,拿指頭點著她的小鼻子,笑道:“愛妃這是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的醋!
若不把這茬給歪到旁處,他若再對自個表白可如何是好?
都說酒後吐真言,想來狗皇帝是果真對自個上了心。
但是她想說,這又是何苦呢?
大家老老實實當一對合契的火包友不好麼?
情情/愛/愛的,太麻煩,有了這樣的心思,不免會生出思念、甜蜜、期待,失
望、擔憂、吃醋、埋怨,怨恨等等情緒來,再不複從前的灑脫,當真是可怖。
尤其是近來已習慣他給自個暖腳,在他暖烘烘的懷裡一覺到天亮,他不翻自個牌子時,總要輾轉數次才能入睡。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再這麼下去,她隻怕要不自覺的陷入其中了。
然後也會變成自個從前討厭的模樣。
好在春天就快來了,氣溫暖和後,就可以將他這個人工取暖器拋諸腦後了。
她傲嬌的一扭頭:“誰吃醋了?!”
這番欲蓋彌彰的模樣,讓毓景帝心裡猶如貓抓在撓,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下頭,俯身攫/住了她的唇/瓣,好一番嘬/弄研/磨,然後舌兒蠻橫的闖/進去,在她的嘴巴裡肆/虐。
莊明心被親的氣喘籲籲,原本喝酒就有些上臉,這會子雙頰緋紅,眼帶桃花,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的毓景帝火氣蹭蹭上漲,恨不得立時就將人就地正法。
奈何日頭還掛在西邊。
也隻好暫時按捺下去,摟/著她歇了個晚晌兒。
醒來時,外頭天都黑了。
瓊芳悄悄探頭進來瞧過幾次,都不見人醒,這會子又探頭進來,恰好與才睜眼的莊明心對了對眼。
她壓低聲音道:“娘娘您醒了?”
莊明心點頭,坐了起來,然後伸手去推毓景帝:“皇上,醒醒,該用晚膳了。”
毓景帝是個警醒之人,聞言立時就睜開了眼睛,但卻沒坐起來,而是將腦袋枕到了她的大/腿上,兩手一下環抱住她的腰,邊拿腦袋蹭她的大/腿,邊哼唧道:“困。”
瓊芳唬的立時退了出去。
莊明心拿指頭在他腦袋上戳了一指頭,沒好氣道:“成何體統。”
頓了頓,又無奈道:“彆蹭了,再蹭襯褲都要皺成鹹菜乾了。”
毓景帝笑罵道:“不就是件綢褲?什麼好東西!朕再賞你兩箱軟綢,夠你做百八十件襯褲了。”
話雖如此,終究兩手鬆開她,坐了起來。
更衣淨手後,宮人們將晚膳擺了上來。
今兒有一樣新菜——雞公煲,因沒有洋蔥跟土豆等雞公煲的通用配菜,用的是芹菜跟蓮藕,滋味也還算尚可。
不過她隻略嘗了嘗,下剩大半砂鍋都進了毓景帝的肚子。
許是實在太撐了,不用她
開口,他就自個主動到明間遛起彎來,還把將軍也給牽上了。
莊明心叫人取來木炭條、木尺,以及事先拿麻線訂好的紙本子,開始畫表格。
表格共有五項,分彆是送粥人姓名,送粥人在何處當差,目的地,領粥以及送達。
前三項根據人手分派事先填好,後兩項則當日由責任人現摁手印。
顯而易見,是為臘八節送臘八粥所準備的。
有了這表格,就可以具體到責任人,哪處出問題,隻管找哪處的責任人,想推卸責任都不成。
她原不想鬨出太大動靜來,所以打算自個多畫幾份,然而計算了一番所要使喚的宮人數量後,她放棄了。
隻畫了兩份出來,一份兒當底稿,另一份兒明兒叫李連鷹送去匠作監,請雕版師傅趕著雕刻出來,然後印上幾十份。
雖是為著公事,但並沒先例,算是她“無事生非”,故而這筆支出隻能由她自個掏腰包。
算了算雕版印刷的成本,她肉疼的抽了抽嘴角。
好在明兒她就叫人將熟化結束的香皂給預定的眾妃嬪以及毓景帝送去,待廣受好評後,就可以拿香皂方子跟他換銀錢了。
至於素日各處批條子的表格,還是再等等吧,起碼等她當上貴妃再說。
毓景帝牽著將軍走了進來,問道:“愛妃忙什麼呢?”
莊明心將紙本子合起來,遞給瓊芳,嘴裡笑道:“合計了下臘八那日派粥的事兒。”
毓景帝聞言,撇了撇嘴:“不過是派個粥,有甚打緊的,值得你半夜點燈熬油?”
莊明心翻了個白眼:“您說的倒是輕巧,卻哪裡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若不謹慎些,回頭出了岔子,該罰的人都找不到,還不是得臣妾自個背黑鍋?”
毓景帝立時改口,附和道:“愛妃說的對,宮裡無小事兒,再謹慎都不為過的。”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人家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軍國大事,不能事事體察入微也在常理之中,她也沒打算苛求,橫豎她還能應付得來。
幾時應付不來了,再讓他出麵收拾爛攤子就是了。
*
吃飽睡足的狗皇帝,夜裡不免又飽暖思那啥,按著她好一頓折騰。
前幾日雖也同/床共枕,但因她來了癸水,並未敦/
倫,這會子頗有些小彆勝新婚的意味。
他將她兩條細/長的腿/兒抗在肩上,掐住她的纖/腰一下重、一下輕的動作著。
故意吊她的胃口。
莊明心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難/耐的扭/動著身/子,半晌後終於檀/口微張,催促道:“快些……”
毓景帝湊過去親她的耳/垂,狡黠道:“求朕。”
她立時道:“求您了皇上。”
毓景帝動作愈發折磨人,麵上卻板起臉來,哼道:“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
“皇上想要臣妾如何?”莊明心一雙水霧朦朧的桃花眼迷茫的看著他。
毓景帝抱著她翻了個身,換她到了上頭,然後讓她腦袋往自個身前一按,霸道的說道:“親朕。”
莊明心:“……”
這又是看了什麼不正經話本子?
正猶豫呢,狗皇帝在下頭猛的一動作,她咬/唇悶/哼一聲。
隻好俯下腦袋,如他所願。
然後悶/哼的就換成了他。
不撩/撥他都熱情似火,更何況這般撩/撥?其結果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次日莊明心醒來時,全身淤青,脖子上更是布滿草/莓印子,腰腿無一處不酸/軟的。
可見昨夜折騰的有多厲害,體質強悍如她都遭不住。
就這狗皇帝還不滿足,大清早就想又拉著她胡來,被她一巴掌給拍了回去:“您不要命了?難得休沐,好生睡個懶覺不好麼?”
毓景帝不過是想逗逗她,並未真想胡來,昨兒折騰的狠了些,這會子他還腰酸腿軟呢。
他將她攬進懷裡,指頭順著她如墨的長發,笑道:“逗你的,朕惜命的很,還想跟愛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呢。”
這話莊明心聽聽也就罷了,誠然他現在的確對自個動了心,但帝王的愛意能保持多久呢?還真不好說。
畢竟宮裡美人那麼多,且過幾年就選秀一次,有了春秋的舊人哪比的過花一樣嬌/嫩的小姑娘?
色衰愛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