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菀趕緊把備注改掉，糾結了很久，回了個【謝謝爺爺，辛苦您了】。
顧琮消息回複的速度和內容完全不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爺爺：【不然？靠你？廢物。】
“我……”她總算明白原主為什麼能一腳把女主踩死了。
顧菀頓了頓，艱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因為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溫向晴眨眨眼睛，笑著說：“沒事，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的發布會我想一起去，你這下總不會攔著我了吧？”
當天晚上，她們久違地睡在了各自的床上。
顧菀有點睡不著，但她又不好意思主動跑去找溫向晴，一個人煎熬到後半夜才醞釀出睡意。
顧菀以前也不是沒穿過富家女的角色，但像顧氏這——麼富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還以為爺爺這麼早叫她過去是為了敘舊，結果一到酒店就被眾星拱月著去化妝換衣服，等她終於穿著印著顧家暗紋的絲綢禮裙坐上飯桌時，整個人累到差點癱倒。
“坐直！”顧老爺子怒罵一聲，嚇得她一哆嗦，“哪有半點小姐的樣子！你看看人家小溫，禮節做得就比你好多了！”
嚶，顧菀委屈：“我慢慢學嘛，爺爺您彆生氣，傷身體。”
比起這種繁文縟節，下午的發布會就顯得簡單多了。
記者一個比一個親切，有的明明是娛樂記者，看向顧菀時也總是帶著和藹的笑容。
澄清完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後，顧老爺子把她單獨叫走。
“你覺得這次的事件，你處理得怎麼樣？”
顧菀潛意識中就感覺這是個送命題，但她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額，我覺得挺好的。”
老爺子皺起了眉：“你的底氣呢？如果你連自信都沒有，要怎麼讓彆人信服？”
顧菀當即坐直了身子：“我覺得很好！”
“好個屁！”顧老爺子怒罵，“你做什麼了有臉說好？我再問你，事情完了嗎？”
看著顧菀一臉迷茫的樣子，顧琮強壓著怒氣提醒道：“豬腦子！你這是恨不得躺砧板上是嗎？欺負你的人呢？”
顧菀秒接：“說得好！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所以呢？”顧老爺子鬆了口氣，捧起茶盞喝了一口。
“額。”顧菀回憶了一下裡的套路，語氣中很是不確定，“爺爺你去買下他的公司，先把他變窮，然後叫黑X組織砸了他的家，讓他變殘，最後送他一套終身不定產……？”
顧老爺子差點被嗆到。
他被顧菀逗樂了，突然也沒了立威的心思：“過來，乖孫，好好聽爺爺給你講啊……”
之後的時間裡，顧琮從企業的運營機製講到了輿論的操控手段，又從法律的各項條文講到了暗處的可操作性，從宏觀講到微觀，再從基礎講到上層，仔仔細細地給顧菀分析了一個頂尖企業從全盛到內耗再到衰敗的前因後果。
三小時後，顧琮把熱茶喝成了涼茶，他靠回椅背上，感覺很是疲憊：“明白了嗎？”
顧菀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老爺子笑了一下：“不懂很正常，跟著學就是了！”
“爺爺，可是，”顧菀遲疑著拒絕道，“我很享受表演，所以我暫時，還是想待在娛樂圈。”
顧老爺子毫不意外，他輕哂了一聲：“哦？那我就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彆覺得我話說得難聽啊，我這個死老頭可是沒幾年活頭了。這次你出了事，我還可以幫你兜著，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以後呢？”
“娛樂圈這潭水有多深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能保證一輩子惹不上事嗎？”
“遠的爺爺就不說了，近的呢？”
“今天來的那個小丫頭簽的可是你對家，人家一無所有就靠公司賞口飯吃的人，為你來這一趟，那是抱著多大的決心，你能不明白嗎？可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你都做好準備了嗎？”
他的手指輕點著雕花扶手，眼中是勝券在握：“爺爺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舍得嗎？”
顧菀咬了咬嘴唇：“嗯，我知道了。”
“那從今天起就籌備起來吧，學習資料我會讓你齊叔送過去。彆急著叫啊，你爺爺我年輕的時候一天能睡三小時就不錯了。你就看著辦吧，實在累了就認清現實趁早滾回家。”
顧老爺子站起身來，麵上是無比的輕鬆，仿佛看到了自己幸福退休生活的曙光。
果然人都是有軟肋的嘛，爺孫倆這麼多年的談判，他總算在今天扳回了一城。
臨走前，他還不忘囑咐道：“噢對了，那個小姑娘挺好的，她就是顧菀向晴那個向晴對吧？還挺自覺，知道讓我孫女在前邊……所以公司該辦的趕緊辦起來，彆讓人家等太久。”
顧菀點點頭，這次，語氣堅定了許多：“嗯，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下章一定（淦），要是不一定，那我就、就、就把幼兒園腳踏車刪掉（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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