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閒暇時間不是在陪顧菀聊天,就是用來學吉他,唯一可以放鬆的睡眠裡,更是被各種恐怖的幻境侵占著,讓她不得不長期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
精神力本就是要靠休息補充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消耗過大也很正常。
幸好,今天這一戰,儘管她受了重傷,但餘孽也已經被儘數清除了。
上飛機前,她讓醫生給她開了少量助眠的藥物,確保她能在一下飛機後,就以最佳的精神麵貌麵對顧菀。
隨機的醫生是從小照顧她到大的家庭醫生,做事始終儘職儘責,很讓人放心。
溫淮捂著劇痛的頭,接過了醫生遞來的膠囊,並未想過要拆開來檢查,也沒有注意到那人因為緊張得變得古怪的神情。
藥效發揮得很快,她沉沉睡了過去。
她陷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夢境當中。
畫麵斑駁,就像是陳年的老照片一樣。
背景時而灰白,時而模糊,隻有畫麵中心的人是鮮明而亮麗的。
記憶深處調出的老電影正在播放。
她看到自己坐在一個敞亮的辦公室裡,倚靠在一麵辦公椅上,皺著眉頭翻著顧菀的資料。
“任務是很困難,但也不至於拿出這樣的成績吧?”
那人滿臉的不耐:“我不知道你們這個背調是怎麼做的,家庭背景為什麼是一片空白?還有,上崗考核是誰負責的,居然打優?”
邊上的人慌忙答道:“我們讀取出來的信息確實隻有這些,而且考核錄像經過了三次複盤,每次結果都是優。”
“身份信息和錄像不可以造假嗎?”女人將手中的資料狠狠一摔,“說過多少遍了,一定要提防……”
溫淮的意識懸在半空中,她努力辨認著資料上的信息。
名字確實是“顧菀”的名字,照片上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女孩,一雙大眼睛沒什麼神采,唇角也微微下撇。
嗯,是顧菀不高興時的樣子,真可愛。
溫淮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卻摔了她家小姑娘的簡曆,還又是罵又是惡意揣測的,讓她心中瞬間就起了怒火。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她?
要不是身體使不上勁兒,她早就把這種垃圾給打趴下了。
一段段零碎的畫麵閃過後,溫淮腦中的抽痛變得更為強烈了。
一晃神,她來到了另一個場景。
在一個高高的舞台上,她看見她自己和顧菀肩並著肩站在一起。
兩個人都穿著漂亮而華麗的禮裙,化著精致的妝容。
絢麗的燈光下,她正貼著顧菀的耳朵說著悄悄話,顧菀乖巧地偏過頭來,專注地聽著。
說著說著,她就俏皮地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想要偷偷牽住顧菀。
顧菀紅著臉,害羞地拍掉了她的手,聲音卻軟軟的,像是在撒嬌:“阿晴,好多人看著呢。”
……
阿晴……
原來這不是她,這是顧菀那個已逝的前任。
可是她們為什麼會長成一個樣?
不對,她們長得像也並不奇怪。
就是因為太像了,顧菀之前才會認錯。
她仔細看了一下舞台上那個女人的臉。
明豔,活潑,洋溢著青春與爛漫,一頭黑發披散在身後,搭配著身上的羽毛飾品,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降落人間的天使。
純真動人。
……原來顧菀喜歡這樣的人啊。
她確實不是這種風格的,笑得不嬌也不俏,顧菀不喜歡她也很正常吧?
溫淮的胸口有一瞬間的滯澀,無名的怒火又悄悄燃起。
之後,又是一段接一段的場景剪輯,全都是兩人相處的畫麵。
她們牽手、擁抱、親吻,還有……
最初,溫淮是不得不看這些畫麵,她嘗試過閉上眼睛,卻無法關閉大腦的自行播放。
然而,越看到後麵,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
溫淮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因為過分嫉妒而起了什麼幻覺——幻想著把那個人替代成自己。
直到,顧菀開始唱歌。
唱的是溫淮五歲那年的在夢境中聽過無數遍的那首。
畫麵中的兩人依偎在床上,一個輕聲吟唱,一個認真聆聽。
一曲完畢,顧菀柔聲哄著:
“你給我寫了那麼多歌,但我還是最喜歡第一首。”
“沒有不好呀,我很喜歡,想一直一直給你唱。”
“彆去想不好的事情,你不相信我嗎?如果有來生,我也隻可能會是你的。”
……
來生?
溫淮緩緩睜大了眼睛。
過往那些難以解釋的現象突然有了突破口,溫淮緊緊盯著眼前的畫麵,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了。
她好像,看到了真相。
……
“領主!”
一段極為強烈的腦電波瘋狂刺激著她的大腦皮層,她雙眼一黑,所有的畫麵都消失了。
這是高階精神力異能者在強行侵入她的意識通道。
溫淮頭痛欲裂,感覺整個腦袋幾乎要炸開。
她條件反射地在一瞬間凝聚起了強大的力量,準備反擊,卻聽到了下一句話。
“領主快醒醒!首長要帶走顧菀!”
她猛然睜眼,直直坐起身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蟲,捉不動了,晚安晚安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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