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洵莞爾，禮貌而疏離：“不用告訴我，那是你的個人隱私。”
“……”她怎麼覺得溫洵整個人瞬間就變冷了呢。
破係統！淨出餿主意！出去就給它打！差！評！
顧菀及時補救，她語速飛快，語氣誠懇：“你覺得剛剛那個說辭怎麼樣？夠不夠幫我擋一萬朵桃花？”
聽到這話，溫洵迅速理解了過來。
她心裡的悶氣泄掉了一半，緊繃的身體也緩和了下來。
她偏頭看向顧菀，確認道：“所以剛剛那個是……？”
“假的！”顧菀連忙抽出一隻手，信誓旦旦，“我沒有喜歡的人！”
溫洵把顧菀的手捉回了袋中，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就舒暢了。
她認真想了想，幫著顧菀出點子：“可以是可以，但效果可能不太好，而且你好像不擅長撒謊，我看你剛剛緊張得臉都紅了。”
“有、有嗎。”顧菀抿著唇，一副“臉紅是被風吹出來的，我這麼正直怎麼可能會害羞”的樣子。
溫洵看著顧菀挺直了腰板較真的模樣，忍俊不禁。
她的拇指和食指摩挲著顧菀的手：“不如，你可以說，因為你姐姐不讓你談？”
顧菀跟上了她的思緒：“為什麼不讓？”
“因為……”溫洵壓低了聲音，稍稍低下頭，湊到顧菀的耳邊說話，“因為她很小氣？”
她補充道：“不光小氣，脾氣也很壞。一旦發現了，就會衝過來把對方胖揍一頓的那種。”
“真的假的。”顧菀覺得耳朵有點熱。
溫洵笑出了聲：“可以是真的。”
“我覺得挺好的，那你以後可要一收到消息就趕過來。”顧菀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那就事先謝謝姐姐了？”
“嗯，不用謝。”她不動聲色地讓兩人貼得更近了一點。
口袋中，趁著顧菀沒有留意，溫洵的手悄悄變換了位置，四指微微張開，扣住了顧菀的手指。
她沒有說假話。
她也是剛剛才發現，她真的挺小氣的。
溫玉枝不喜歡她，顧家不是她家，她一個人學習、工作、吃飯、起居，但她從沒有覺得這有什麼。
因為她也沒什麼想要的，沒有就沒有吧。
可是顧菀好像不太一樣，光是想想顧菀會和彆人在一起，她心中就密密麻麻紮上一片刺，腦中也瞬間燒起一片火。
原本她一直想著，顧菀大概率是彆有用心的，即使兩個人友好相處，她也要保持距離。
早上一收到顧菀的消息，她就匆匆出了門，打了車一路奔過來。
那時候，她還沒想得特彆明白，隻當自己又腦子一熱了。
直到聽到顧菀說“有喜歡的人”時，直到那種酸澀的心情蔓延上心頭時，她才不得不承認——
她真的越界了，並且，回不去了。
出了校門，兩人打車去了顧菀點名的那家早餐店。
顧菀頗為豪氣地給她點了四份小籠。
溫洵給她拆了雙筷子，輕笑著：“不需要那麼多，彆浪費了。”
顧菀雙手托腮：“那就打包嘛，你帶到公司去吃。”
她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果然，溫洵的眼神中有了探究：“你好像挺了解我的？”
顧菀連忙低下頭，猛喝豆漿：“咳，畢竟，你挺有名的呀，對吧。”
溫洵笑了笑，沒有追問。
她看著顧菀手中的豆漿出了會兒神，突然開口：“你知道我是A大的學生對吧，你想不想來A大？”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吧。”顧菀攤手，“哪個文科生不想去A大呢，可人家不稀罕要我。”
溫洵搖搖頭：“不會的，你可以考上的。但你要好好學習。”
“那當然了，我學習超刻苦。”
顧菀的語氣有些誇張，溫洵卻收起了笑。
“顧菀，我是認真的。”她看著顧菀的眼睛，麵色稍顯嚴肅，“不要被彆的事情耽誤，先一心學習，考上A大了再說，好嗎？”
說到後麵，她又有些不自在地主動彆開了眼睛，生怕她的小心思被顧菀看出來：
“嗯……如果你想戀愛的話，可以到了大學再談。你年紀小，容易被騙，遇到喜歡的人也不要急著處，先帶給姐姐看看，好嗎？”
顧菀鄭重地點了點頭，又吸了一大口豆漿：“那，跟你一樣好的人，也要給你看嗎？”
溫洵搖搖頭，敲了敲桌麵：“你就知道他真的跟我一樣好，而不是演的？總之要知會我一聲，不然我也不放心。”
顧菀長長地“噢”了一聲：“記住了。”
要不，改天她帶溫洵去照照鏡子？
今天是工作日，溫洵吃過了早飯，九點還要去上班。
她很給麵子地把顧菀點的蟹粉小籠通通吃光了，然後打了個車，要把顧菀送回家。
顧菀不太情願：“我想送你到公司樓下。”
溫洵幫她拉開車門：“沒事，我公司很近，我走路過去就好。”
“噢。”顧菀撇撇嘴，乖乖上了車。
車門關上前，她還不忘叮囑一聲：“後天晚上不準忘記哦。”
天知道她看到原著的時候有多生氣，要是到時候她去咖啡廳接人，發現被男主捷足先登了。
她就，她就……！
好吧她也沒什麼辦法。
溫洵並不知道她豐富的心理活動，隻是點了點頭：“好。”
顧菀實在放不下心，強調了起來：“要一整個晚上都是我的那種。你要提前和店裡請好假，下了班就待在公司等我去接你吃晚飯，不能把你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可是，她晚上的時間不一直都是顧菀的嗎？
溫洵失笑，她微微俯身，平視著顧菀，眼睛也彎成了月牙，看得顧菀的心又開始怦怦直跳了。
今天的風依舊很大，北風沒有因為高升的太陽而放緩它的腳步。
溫洵的聲音很溫柔，音調不高，卻穩穩落在了顧菀耳中。
她一字一頓地複述著：
“嗯，當然。一整個晚上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