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我不在乎(5K)
“起死回生之能麼?”
麵對莫嵐的死而複生,猗窩座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感覺到太多情緒:“我收回之前的話,妓夫太郎和玉壺並非沒有【殺死你的資格】,他們連真正重創你的資格,也並沒有,界蛇之巔,沒有讓我有哪怕一絲失望。”
“你這話把自己也吹了一遍啊。”莫嵐笑道。“我不否認,墨瀾。”猗窩座道:“我以能與你這般強者酣戰為榮。”
戰鬥進行至此,或許便會有聰明好奇的讀者朋友們問了,企鵝老師企鵝老師,莫嵐有幾個白絲女p……不是,一共有幾條命啊?
這個答案很簡單,在得到守護天使後,一共四條命,其中一條可以使用【軀毀難亡】,使其變成一個本質上是把血條翻多倍,可以防即死技能的大命,無論在蟹形態還是人形態都可使用,因為【青魔法師】的機製是全形態通用的,人形態隻是有法術強度的增幅而已,之所以隻能用一次軀毀難亡,是因為這個形態本身,就有一個副本內進度共享,隻能生效一次的效果。
因此,算上這條命,如今的莫嵐,還有三條,乍一看,在與猗窩座的戰鬥其實處於上風,但實際情況,卻並沒有這般樂觀。
一來,莫嵐現在的這條命狀態不好,小老瓜已經像開了殼的椰子一般流乾了,接下來的戰鬥它已沒有作用,莫嵐小隊的續航壓力,便落到了莫嵐的【不儘之潮】上,可此刻莫嵐的拖把,熒光石都已耗儘,並無可以批量釋放的白色道具,血線壓力,已經迫至眼前。
二來,自己的這一次【死亡】,讓猗窩座取回了他所被竊走的力量,峽穀相對論恥辱下播。20%的全部屬性缺失,玩過任何有數值的遊戲的玩家都清楚是多麼恐怖的削弱,而此刻,奪回自己那兩成力量的猗窩座,隻會比之前強出太多。
若是能想辦法讓車豆妹騰出手來,或者……
就在此時,莫嵐的眼球忽然動了動,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下一刻,他對猗窩座道:
“有個事兒我很好奇啊。”“請問。”猗窩座即答。
“剛才我這小瓜,應該給了你一點……心理負擔,才對,你理應暫時下不了手,被愧疚折磨,但我見您手挺利索的,有原因麼?”
“這個問題我可以幫他回答。”旁邊的小老弟沉聲道
“剛才我看見了,在遭遇【碰瓷】的時候,他的七竅,都流出了他的腦漿。”
“這麼掉SAN?”莫嵐吹了個口哨。
“我猜,他是是在【逼出自己的情感】。”小老弟凝視著麵不改色的猗窩座,一字一句道:“生物的大腦是有【分工】的,不同的區域,會各自分管不同的事物,也正因如此,腦前額葉等和【情緒】有關聯的區域,是有跡可循的,雖然極為複雜,彼此間聯動緊密如同刪掉一張文件裡的香蕉圖片,就莫名其妙不能運行的複雜代碼,但若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了解到了【極致】,對每一個細胞的去向,每一滴煉血的流動,都了若指掌……”
“……他便可以做到【主動震碎大腦中關於情感的部分】,來規避【碰瓷】的效果?”莫嵐接道:“我之前對你的評價還是保守了,上三。”
“苦練數百年的結果而已,若因此就感到滿意,未免太過庸俗。”猗窩座道:“情感是一種武器,它可以用來讓我變強,但同時也能成為我的弱點,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是武者必經的道路。”
您這個【控製】詞義比較具體啊……
“這樣啊。”莫嵐點了點頭,“那【記憶】,你可以控製麼?”
“為什麼問這個?”
“好奇。”莫嵐直言道:“按我之前的了解,像【玉壺】,像【妓夫太郎】這樣的上弦強者,已徹底找回了自己生而為人時……前麵那位我甚至不太想用這個詞,總之就是變成鬼之前的記憶,清晰度可說一絕,那……你呢?
“上弦之參【猗窩座】,或者說【拍治】。”莫嵐沉聲道:“你難道在擁有這記憶的同時,還依舊要站在這裡,和人類為敵咯?”
莫嵐所說的【拍治】,是猗窩座還在人類時期的本命
六名【上弦鬼月】,尤其是這個世界的六位,無一例外都是槍斃一千次也嫌少的寄術型人才,但若在這六個人裡強行找一個槍斃次數最少的……那應該就是眼前這位【上弦之參】了。
猗窩座的人類生活,用莫嵐風來形容就是鐵黴比的一生。
早年失母,父親身患重病,找不到工作隻能靠偷盜為生,要為父親堅持到最後一刻,背了一身罪名,身上的罪人刺青都快成人體彩繪了,結果回家一看老爹自殺了,從此心態大崩,渾渾噩噩,一心求死,好不容易轉運一次,被一位道館館主收留,洗心革麵,認真贖罪修行,還和名喚【戀雪】的,道館主的女兒定下終生,發誓要保護妻子直到生命儘頭。
眼看有那麼點盼頭,出門祭拜個老爹,一回頭,老婆嶽父就被敵對道館的人下毒毒死了,自此心態便徹底崩盤,徒手殺儘敵對道館上下全員後,便走上了渾渾噩噩的流浪道路,最終變為了鬼。
過往模糊的回憶,讓猗窩座深切痛恨任何承諾都沒做到的自己,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還是在報複性地不斷修行變強,嘗試填補內心的空洞,漸漸成為了原作那般強者為上,尊重強者,鄙視弱者的上弦
之月。
相比起來,猗窩座確實是莫嵐個人看著最順眼的上弦,原設中的他不吃女人小埋孩,不屑於殺害弱者,隻在有急切需要時才進食人類。莫嵐光是看漫畫,就能感覺到鱷魚老師想塑造一個有逼格反派的用心。猗窩座也是諸多粉絲認為的,一旦取回完整記憶,就很有可能會和卑劣惡心的無慘決裂的,跳反幾率最大的上弦。
然而,在這個世界裡,光看其煉血量便知道其背負了七位數的人命,而他更毫無疑問取回了自己的記憶,即便如此,猗窩座卻依舊在為無慘而戰,沒有對自己屠殺的百萬生靈有一絲懺悔。
“我記得。”
猗窩座的語氣找不出一絲波瀾。
“我記得父親,記得戀雪,記得師傅,記得我每個招式的名字都來自於我的未婚妻,【羅針】是她的雪花發簪,記得我的招式後綴名是與她看過的煙花的名字,記得你想讓我記住的一切。”猗窩座道:
“但我不鹹業趣”
“…不感興趣?”莫嵐眯了眯眼:“你不會給我來一句【拘泥於情感的人愚不可及】吧?”
“不會。”猗窩座搖頭道:“我並不認為【情感】是無聊的東西,我與數之不儘的鬼殺隊交手過,因為對我,對鬼族的恨意怒火,他們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令我尊敬
“我隻是單純的,已經對這些記憶【沒有感覺】了而已。”
猗窩座道:
“記憶是會被時間衝淡的,墨瀾,我或許有值得理解的動機,曾經可能也對過往的遭遇刻骨銘心,但如今,這些動機已經煙消雲散了,我想要的,隻有【變強】這一件事而已。”猗窩座道:“我不認為自己的過去【無聊】,但,我已經不再在乎了。”
“圖個啥呢?”
“沒有目標,或者說,不斷擊敗你這樣的強敵,向上踏步,變得更強,就是我如今唯一的目標。”
猗窩座說著,微微低下身,對著莫嵐和小老弟,擺開了架勢:
“你可以用你任何想要的方式叫我,猗窩座,獨治皆可,我也依舊會使用這些來自戀雪的招式與你交鋒,我不會回避他們,因為在我眼裡,這些事物並不需要避諱。
你所希望我銘記的過往,在我的心中……已不存一絲波動了。”
這一刻,莫嵐算是明白,為何眼前的這位猗窩座,完全沒有原作中時常掛著的笑容了。
“兩個名字,都不適合你。”莫嵐嘖嘖道:“現在的你……隻是【上弦之參】罷咯。”
“那便如此稱呼吧。”猗窩座道:“我們的交流應該已為你拖延了足夠的時間,你是值得尊敬的強者,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但三秒後,我會出手。”
“謝了,那倒計時吧。”莫嵐道:“三——”“——G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