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野千秋的神色,不自然。
柯南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快哭了,圓溜溜的眼睛閃著漉漉的光。
“小千,新一呢?”鈴木園子探頭,好奇。
古野千秋無聲地瞧身體縮小、自行裹成日式卷菜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仿若一隻畏冷的鬆鼠,腦袋埋得更深了,遮住下頜,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他熟練地答:“呃、新一哥哥他,突然有事……”
“他的事情就是多。”
鈴木園子揚起嘴角,拍拍古野千秋的肩,“嘛、行李和小千你在這裡,他肯定會很快回來的。”
“恩……”工藤新一偷瞄古野千秋如利箭般筆直刺來的眼神,瞬間乖乖巧巧地改口,“我不確定,應該不回來。恩,不回來!”他確認,這是符合古野千秋心意的正確答案。
“哈——?”
鈴木園子不滿地驚叫,“真是的,短暫的蜜月旅行,都比不上他樂於助人的心情嗎?好好談戀愛,暫時把委托和事情全部交給其它偵探不行嗎!明明昨晚的事件中,是柯南君最厲害了。”
古野千秋不說話,若有所思。
其實他在,一直都在,工藤新一緘默。
“啊、柯南你今天又百折不撓地趕過來了?”世良真純走近,說起。
“……恩。”工藤新一應,又往裡縮了縮,以免他身上帝丹的黑色運動服露出來。
“不。昨天是亞瑟。所以今天應該叫你道爾,對嗎?”世良真純微笑,露出小小的犬牙。
“不對。”
工藤新一隨便應付著。
不想和世良真純說無聊的話題,隻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最至關緊要的問題。
可要怎麼解決,他又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明天能和我們一起旅行呢。啊、柯南君,你出了好多汗。”
世良真純仔細端詳柯南,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古野千秋的不自然,暫且認為是對戀人離開的不舍和生氣。
那要如何解釋柯南的神態和意誌。昨天獨自搭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過來,工藤新一拜托服部平次早早送回東京上學。現在又出現在這裡。今天光是在路上,就花費了超過六個小時的時間。而這副讓人不禁聯想到「被拋棄的幼犬」的可憐表情,無疑是在和工藤新一爭奪古野千秋的關注度吧。
果然不隻是純粹的重視。
不論怎麼看,柯南給古野千秋貴重的戀人之石,一定是非常深切的牽絆。
突然有事離開的工藤新一危險了呀。
柯南支持、相信著新一哥哥,更是堅定不移的古野利益者。
做不好的話,柯南絕對會是第一個討厭新一哥哥的人。
那邊是戀人。這邊是憑借年紀優勢、窩在古野千秋的單人床上也不會被指責的少年,隻在古野千秋麵前露出難得一見的可憐姿態。
“唔……因為、因為我有一點點小感冒,所以不要靠我太近,很可能會被傳染的。我,我之前和千秋姐姐一起釣魚,就把感冒傳染給她了……我特彆自責。”工藤新一吞吞吐吐地解釋,像一條扭扭捏捏挪動的日式菜卷,搖搖晃晃地避開世良真純伸來想試探體溫的手。
“哦。誒、你的鞋子呢?”世良真純微眯起眼。
異常寬鬆的運動鞋會令人起疑。
床邊沒有鞋子,同樣怪異。
“呃、呃……”工藤新一極力思索著。
“因為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摔進水坑,濕噠噠地來到這裡,所以有點著涼了……真是的,完全是個任性的孩子。他的衣服和鞋子,我想交給服務生,委托水洗、燙乾服務,要求儘量加快,但是破破爛爛的。即使明天送回來,也不抵風,全部丟了。他現在穿著不合身的新一君的衣服。我帶的製服和睡衣,不適合他。也不放心現在出去買。真純,園子,你們有比較合適的衣服嗎?”古野千秋麵色無異地詢問,把他的漏洞都細致地堵上了。
“啊,沒有。我也是製服,和柯南肯定不會穿的吊帶睡衣。”世良真純頷首。
“我打電話讓人送過來吧,衣服、鞋子和藥。”鈴木園子提議。
“那麻煩你了,園子!我晚點給你轉賬。”古野千秋勉強用元氣的聲音。
“不用不用,我們可是最佳合作夥伴。修學旅行也受到你十足的關照,今天的自由行動,我、超、級、滿、足的,小千你有做導遊的天賦!對來看你的這小鬼,我也有照顧的義務,真是太隨心所欲了。”鈴木園子不在意地拜拜手,責備地瞥過來。
“那個,真純,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不想有再被傳染的風險,晚上不能抱著他睡。讓他換到彆的地方,拜托給其他人,不好呢……所以,今晚能讓他就在這裡休息,我照顧他。我出房費,麻煩你——”古野千秋雙手合十,眉眼彎彎,作懇切的拜托狀。
聞言,晚上不能被抱著睡的病原體,工藤新一一頓。
“我知道了。其實我們擠在一起,也是沒問題的。”世良真純俏皮地笑。
“還是把風險降到最低比較好。”古野千秋粲然一笑,“……要是你被傳染,我們肯定會過意不去,天天去酒店照顧你啦,真純。”
“呃、”世良真純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
“不用另外再開一間,就來我們房間和我擠一擠吧!讓料理超苦手的小千和柯南照顧你,還不如吃毫無配菜的白米飯呢~”鈴木園子笑著說,拿起手機準備必需品。
鈴木園子帶著古野千秋準備的、明天自由行動的手劄,拉著世良真純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工藤新一坐直,看置在床頭的衣物、一杯熱水和藥,猶疑著看將房間反鎖、靜靜在一側坐定的古野千秋,與她四目交彙。
她軟軟和和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
“你真的是超乎想象的騙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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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樾下祁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