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齊舞再怎麼勸自己,還是不甘心。
總不可能她每個世界就乖乖等死吧?
齊舞想了很久,就算她剛被一個修士下了死亡通知單,但她還是還會想辦法繼續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
也許她可以拜個修士為師。
這個世界的手段那麼多,說不定她能找到能夠治療她病症的修士師父,又或者她自己成為修士,自己給自己治療。
齊舞看向秦穹,她記得命運裡秦穹在一開始沒有師父的,倒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命運就此改變,秦穹有了師父,不會像命運裡那般一開始跌跌撞撞,她應該也能改變既有的命運。
齊舞的目光無意間看到秦穹的手。
他的手的關節處淤青印記很濃,有的地方甚至流血了。
齊舞問:“你的手怎麼流血了?要不要去醫務室?”
秦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是他因為捶牆壁上的美人皮留下的。
不關心他的人應該都不會注意到他手上的傷口。
難道齊舞是真的在意他?
秦穹的臉一下子又有點紅了。
英俊的少年害羞起來,還蠻讓人有種想欺負他的衝動。
但齊舞知道,他英俊的外表下,是個憨憨。
齊舞看了看秦穹有些發紅的臉,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窗戶裡,待在教室裡的同學投過來的八卦眼神。
齊舞可不想站在外麵給人當戲看,“該進去了,老師雖然不在,但是讓我們在教室自習。”
“啊?什麼?哦,好好好!”
秦穹猛地點頭,一副齊舞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們回到教室,秦穹就被人拉著打趣了。
“老實交代,你和女神什麼關係?”
“說好的是大家的女神呢?怎麼你出手了?”
沒人敢去打趣齊舞,齊舞高冷的名聲在外,大家可不敢隨意和她開玩笑。
齊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赫然發現先前秦穹拚命想拿回來的紙團被人打開了攤在了她的桌麵上。
上麵寫著兩行字。
“穹哥,我搞到了一部片子,今天到我家看不?”
“什麼片子?”
齊舞看著紙條上的內容,內心很複雜。
是她知道的那個嗎?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開放了?
齊舞又看了眼下方秦穹的答複。
秦穹看樣子是真不知道啊。
可能是她思想不太純潔了。
距離齊舞座位不遠處,一男同學想起了一件事,和秦穹道:“紙條被數學老師打開了。”
秦穹一驚:“老師說什麼了嗎?你們這群人,上課問我看不看片子,搞點正事不行嗎?”
男同學道:“老師什麼都沒說,哦,冰美人好像看到了。”
“什麼?”
秦穹抬頭望向齊舞的座位,看到了齊舞垂眸紙條的一幕。
他在女神心中的形象啊!
“不要看!”
秦穹一聲吼。
齊舞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看到一個身軀從天而降,撲到了她的桌麵上,撞飛了一遝書籍,將紙條完美掩蓋。
罪魁禍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禍事,他轉頭衝此刻麵無表情的齊舞傻笑,像極了一隻剛乾了壞事的哈士奇。
帥氣,天真,賊無辜。
不過,齊舞現在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想打人。
最終齊舞還是沒有下手的。
秦穹順著齊舞的目光,自覺認識到了錯誤,將地上的書都撿了起來,還把齊舞的桌麵抹了一遍。
齊舞也就原諒他了。
大概是她與以前相比,顯得對於哈士奇過於容忍的態度,齊舞第二天聽到班上同學改了給她的稱呼。
從“冰美人”直接過渡到了“馴獸師”。
也許是“馴獸師”的名號不太好聽,齊舞過兩天又聽到了新的稱呼,“飼主”。
齊舞每回都當自己沒聽見。
她想拜修士為師,突破口就在秦穹身上。
齊舞沒有急著去拜師,她已經從秦穹的師父態度上,意識到了她的病症的確是和修士有關,如果她想拜師,首先得篩選師父的人品。
這一步很困難,但好在,秦穹是個好人,完全不介意齊舞抱著目的過來問他問題,每回他都很熱情,樂顛樂顛地告訴齊舞他昨天跟著師父新認識什麼修士,哪個修士齊舞可能拜對方為師。
他每說一個修士,齊舞就記錄一個。
她準備讓自己父母備上禮,到時候托秦穹為她引薦修士,能拜成功就拜,拜不成功,她給禮多的話,不怕修士不動心。
齊舞準備了大概有兩周的時間,找到了一個合適人選,一位修為高,子女不孝順,喜歡世俗錢財的女修士。
齊舞不怕人家喜歡錢,但就怕人家不喜歡錢。
人選劃定好,齊舞當即實行計劃請自己的父母出錢幫忙。
她的計劃簡單粗暴,就是連著三天帶著她父母去修士聚集地逛。
齊父齊母一開始不知道齊舞的用意,女兒想逛就隨她了,就是這裡的地攤上擺的東西莫名其妙,什麼《天心訣》,《九煌混元功》,奇奇怪怪的符紙。
擺攤的人神經兮兮,指著破銅爛鐵說靈器碎片,指著雜草說靈芝。
“不是靈芝,是靈植。走走走,不賣了不賣了。”
想買雜草的齊父被攤主趕走了。
齊父挺不能理解的,他看那雜草雖是草,還蠻有旺盛的生命力,這才想買的,結果這攤主硬把雜草當成寶,還不賣!
齊父受挫之下,本不想再逛,但他們女兒齊舞想來,他們也就連著來了三天。
之所以是三天,因為在第三天,他們撞上了修士打架。
兩個修士沒談得攏,當場出手。
看呆了圍觀的齊父和齊母。
齊父和齊母在打鬥的第一時間被市場裡維護秩序的修士展開的結界護住了。
他們等事情平息,看著周圍經過的人,神情恍惚。
過了好久齊父回過神,問:“這是你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
齊舞點點頭,她道:“我生病了,和修士有關,醫院查不出來。”
齊母慌了,她還記得自己女兒那天想看醫生的場景,她女兒不會騙他們的,女兒定是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什麼問題了。
“那怎麼辦?”齊母問。
齊舞道:“我想拜一位修士為師,看修煉之後能不能治療我的病,想拜師的話,可能需要爸媽你們出很多錢。”
“出!多少都出!”
齊父做了主。
他已經看到了新的天地。
不管如何,他都想自己的女兒去接觸這片天地。
齊舞有些感動,但她最終沒有說出自己或許隻有兩個多月的生命了。
她不想他們為她著急。
父母這邊願意出資,齊舞找上秦穹請他幫忙引薦那位女修士。
他們見麵的地方約在了離修士聚集地很近的公園裡。
秦穹聽到齊舞的請求,像以往那樣答應了,但奇怪的是,他神色間有些遮遮掩掩。
這和他平日裡知無不言的樣子根本不一樣。
齊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是藏著什麼事嗎?”
秦穹一愣,他苦惱地抓抓頭發,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被小舞你發現了。那個,我知道能治療你的一個方法了。”
他變得吞吞吐吐:“那個,我師父之前說的你的事情,是真的。你快要死了。”
齊舞眼眸明亮,這是她這大半個月來第一回聽到有希望,“是什麼方法?”
秦穹聞言,有些不可思議道:“你相信我師父的話是真的?”
齊舞坦然道:“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我找你了解修士的目的就是為了治病。”
秦穹一蒙,“誒,不是想了解我嗎?”
這一陣,同學都和他說齊舞信他拜了什麼修士師父,是她關心他的表現,她其實不信,隻是在他麵前裝作她信。
找他了解修士,也是為了看他有沒有被騙。
原來不是嗎?
齊舞疑惑:“什麼?”
秦穹尷尬地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他的神情一下子沮喪下來,但還是提起精神道:“你的病的治療方法是和……和……和純陽之體結婚。”
齊舞有些疑惑,“純陽之體?”
秦穹看了看齊舞,她眼神清冷單純,除了知道自己生病外,她對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
秦穹低聲解釋道:“其實你的病,是因為你是純陰之體。有人給你進行了後天的洗髓,讓你變成純陰之體。純陰之體能成為修士的大補藥,我師父說,這可能壽元不多的修士暗中對你做的手腳。所以我師父那天就沒說出原因。這些天我都在找那個暗中對你下手的修士,但一直沒找到。”
齊舞眨了眨眼,她沒想到原來秦穹在暗中保護了她這麼久。
“謝謝。”
秦穹雖然喪喪的,但麵對來自齊舞的真誠感謝,還是不好意思道:“不用謝啦,我沒找到那個害你的人。”
齊舞有疑問,道:“純陰之體為什麼會導致我快要死了呢?”
她提問的時候語氣很淡然,秦穹擔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回答道:“師父說因為靈氣太少。你體內都是寒氣,醫療手段查不出來病症,但寒氣入體會損害你的身體,最終壞死。如果有靈氣,靈氣會取代寒氣進入你的身體。聽說在以前,純陰之體和純陽之體是最好修煉的體質。”
他說起修煉事情來頭頭是道。
齊舞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你是純陽之體嗎?”
命運裡秦穹修煉那麼快,應該是純陽之體吧。
秦穹:“!!!”
齊舞這是希望和他結婚嗎?
秦穹紅了臉,秦穹拚命咳,秦穹用手捂住了臉,手掌下傳出了他的回答,“我不是。”
秦穹有點不想告訴齊舞有純陽之體的人是誰,但他知道齊舞的命更要緊。
而且,他可能想太多了,先前也是他想多了,齊舞並不喜歡他。
秦穹低下腦袋,看著地麵,道:“我師父聽說,有個很厲害的修士家族,這兩天有個繼承人覺醒了純陽之體。”
秦穹頓了一會,道:“他叫沈竹。”
沈竹?
原主的那個神經病竹馬?
齊舞聽著這個名字,立即想到了原主的竹馬。
對方這些日子都沒出現,她差點把他忘了。
該不會秦穹說的“沈竹”,就是那個神經病竹馬吧?
和他結婚,豈不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