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祿神色一正,偷偷摸摸用餘光去瞄安嘉瑞,嘴上還裝模作樣訓斥道:“就你有嘴!”
邊勇捷瘋狂給安嘉瑞遞眼神,發現他一動不動,兩三步跑到他邊上,自以為小聲道:“殿下看上你了,趕緊去啊。跟著咱們殿下,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那個安嘉瑞就是有眼無……嗚嗚嗚。”被柱子間眼疾手快的捂住嘴的邊勇捷瘋狂反抗,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
都天祿深深的吸了口氣,抑製住自己讓人把這個傻逼拉出去的衝動。
安嘉瑞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看向都天祿:“你的傷還在流血……”
都天祿矜持道:“巫包紮的手藝不行……”
巫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手發呆,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都說他不行?
安嘉瑞用餘光在都天祿身上轉了一圈,身材確實不錯,膚色都是恰到好處的小麥色,洋溢著蓬勃的生命力。
他端正了表情,冷淡的開口道:“那將軍保重身體……”
話音未落,都天祿冷下臉,淡淡道:“恐怕還得勞煩你幫我包紮了。”
安嘉瑞微微一愣,與都天祿對視了一眼,他的臉色極冷,但是金瞳中卻似有火在燃燒,亮的驚人。
還不等他拒絕,都天祿已經走下來一把拽過安嘉瑞的手,直往房裡走。
殿下這麼饑不擇食的嗎……唔唔唔。”乘著柱子間有些鬆懈,邊勇捷小聲發出了疑惑,但是在場眾人聽的清清楚楚,安嘉瑞被拉進了房間,忍不住腳步一頓,想聽聽他還要說些什麼,但是柱子間已經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連個縫隙都沒留。
都天祿帶上房門,給邊勇捷留了三個字:“二十鞭。”
外麵一陣嘈雜,最後隻聽見邊勇捷越來越輕的聲音:“我就說殿下要氣不過打我幾鞭出氣,咱們湊什麼熱鬨啊,殿下這個人最小心眼……”直至無聲,外麵院子裡恢複了安寧。
雖然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是邊勇捷長了這麼一副柔和精致的臉龐,卻配了這麼直率的性格,說直率都是抬舉他了,安嘉瑞簡直懷疑他全身上下隻有一根筋,活生生把日子過成了跌宕起伏。
都天祿坐到椅子上,鬆開了手,側頭看他:“會包紮嗎?”
安嘉瑞看了眼桌上的繃帶和藥膏,有些猶豫。
都天祿輕笑了一聲:“再這麼避我如蛇蠍,你也逃不走的。”他懶洋洋把手搭上椅背:“我已經跟大兄說過了與你結契的事情,大兄準備先見見你。”
眼見著他這狀似瀟灑的一搭椅背,背上的鞭痕跟著抽動了下,滲出血來。安嘉瑞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繃帶和藥膏,輕輕塗抹到背上。
安嘉瑞的手才剛觸碰到他的背,就感覺手下一硬,所以肌肉都緊緊的繃了起來,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部:“放鬆些,你害怕?”
都天祿扭頭看他,目光閃爍,半晌,身體才慢慢的放鬆下來,他扭過頭,不再看他,隻是悶聲控訴道:“你總是這樣。”
安嘉瑞一邊塗抹,一邊欣賞他的肉體,聞言有些好奇:“什麼意思?”
都天祿閉上眼,回憶道:“若即若離,每次我覺得你對我不假辭色的時候,又不抗拒我的接近,我覺得你不抵觸我的時候,你又翻臉趕我走……”他突然看向安嘉瑞,輕聲詢問道:“是為了折磨我嗎?因為我將你從辭國帶走,來到我身邊?”
安嘉瑞幫他綁上繃帶,繃帶纏繞到胸前時,恍如一個背後的擁抱,都天祿的肌肉又一次繃緊了,卻強行按捺住了自己,安嘉瑞有些趣味的綁好繃帶,才退後一步看著眼前的美景,溫柔的問他:“不然你覺得是什麼呢?
都天祿有些沉浸在那個不似擁抱勝似擁抱的感觸中,等到安嘉瑞說出那句話,才覺得自己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被最喜歡的人,從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的刺了一刀。
那一瞬間的表情,安嘉瑞以為他會哭出來,但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