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議事廳裡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在靜候大巫的占卜。

作為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安嘉瑞是不認可封建迷信的,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穿越了,但是這也跟封建迷信沒有關係!說不定是他喝醉了穿越了蟲洞呢?

所以他對這次占卜更關注於這個時代裝神弄鬼的技術與現代的區彆,以及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是否在這裡被摒棄了,不然為什麼大家都對一個白發蒼蒼步履維艱的老人視若無睹呢?

眼看著大巫盯著盯著龜甲,突然身體開始慢慢搖晃,好似下一秒就要躺倒在地上,安嘉瑞忍不住又看了眼都天祿。

成功接收到眼神的都天祿迷茫的跟他對視了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了安嘉瑞的手,還衝他安撫的一笑。

就你這個眼力見,我都不能跟你在一起,忒沒有默契了,安嘉瑞在心底默默的安撫了暴躁的情緒,一把抽回了手。

都天祿有些遺憾的收回眼神,又將目光關切的投向搖晃的大巫,似乎十分在意他的占卜結果。就連上首的牧奪多和絡清,都目不轉睛的關注著大巫,顯然是十分認可他的占卜技術。

安嘉瑞用餘光看了眼邊勇捷,欣慰的看到邊勇捷打了個哈欠,目光呆滯,顯然是對場上大巫的表演十分不屑一顧。安嘉瑞有些感慨,沒想到這麼多人,竟然隻有邊勇捷是他的同道中人。

“占卜結果出來了!”大巫嘶啞著嗓音搖擺著道。

“可是大吉?”絡清關切的追問道。

大巫搖頭晃腦的道:“偉大的姆媽告訴他忠誠的子民,如果他們在一起,大金必將蒸蒸日上,一統中原……”他話還沒說完,牧奪多已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巫話音一轉:“但是對於小王子來說,若與此人結契,則將一生屈居人下,感情不順。此人實非良配。“

在場眾人臉色一變,精彩紛呈,安嘉瑞露出一絲笑意,頗有趣味的回味大巫話中“屈居人下”的含義。

不待眾人深思,大巫又湊近了安嘉瑞,仔細端詳他的臉,接著道:“此人狀似風骨傲然,實則毫無風骨,外表豔麗而心狠手辣,體虛而命短……”

都天祿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閉嘴!”

“都天祿,這是你對大巫應有的態度?!來人,拿我鞭子來。”牧奪多狠狠一拍把手,厲聲道。

都天祿站起身,雙目狠厲的看著大巫道:“大巫,既然我們結契有利與大金,那麻煩你選一個合適的日子吧!”

“殿下三思!”都天祿身後的侍從齊聲呼喊道,跪了一排。

邊勇捷慢了一步,顯眼的站在一群跪倒的人首端,他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對都天祿道:”殿下,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大巫壓根沒拿跪下的人當回事,他顫顫巍巍的抖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道:“下月中適合辦喜事。”

都天祿神色不明的看向安嘉瑞,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眼睫毛輕輕眨動,如同蝴蝶輕輕飛舞,瞬間澆滅了他心裡的迷茫和自我懷疑,隻有這個人,怎麼都不能放手,哪怕蒼天要與他為敵,他也要踏平這天,與他結契!

他轉身朝向牧奪多,還未說話,牧奪多已經冷笑出聲:“好極了,真是好極了!都天祿,我看著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有這種魄力啊。”他尾音微微上揚,露出嘲諷之意,接著道:“為兒女私情而拋卻宏圖大誌,你還記得父親臨終前是怎麼對你說的?”他轉了轉手中的鞭子,毫無笑意道:“我看你是全忘光了。”

室內一片寂靜,大巫一直用他渾濁的雙眼仔細端詳安嘉瑞,似乎要看出什麼似的,對堂上的話毫無感觸。

都天祿轉頭淡淡的吩咐邊勇捷:“你先帶嘉瑞回府。”他又看向安嘉瑞柔和了語調:“你等我。”

牧奪多揮了揮手,所有侍從有序的倒退出議事。

安嘉瑞和大巫一同走出了議事廳,剛邁出大門,身後的門就關上了。

大巫被一個小少年輕扶著,倒是不飄了,走的緩慢些,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安嘉瑞臉上流連,完全沒給彆人一個目光。

邊勇捷跟在安嘉瑞身後,心裡有些嘀咕,怎麼這個糟老頭子看這麼半天,可彆也是被他迷倒了吧?

對於殿下這種怎麼都要跟安嘉瑞結契仿佛失了智的行為,他隻能歸結為這個小白臉給殿下灌了迷藥。在都天祿遇到安嘉瑞以前,他是眾人眼裡最適合做下一任大汗的候選者,少有遠見,頗有魄力,甚能容人,善於納諫,身先士卒,百戰百勝,在年輕一代中獨樹一幟,牧奪多的幾個兒子都被他壓的毫無光芒,牧都多甚至派他去辭國戰場前線,讓他累積軍功,收斂人心,為他鋪平了道路。

自從他擄回了安嘉瑞之後,一路平推辭國城池的大軍眼看著能打到首都,說撤退就撤退了,即使文臣紛紛進言,他也毫無所動,甚至連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的柱子間都挨了鞭子,更彆說回大都之後,整日不離安嘉瑞的病床前,所有事務都被撇到一旁,甚至頂撞大汗,大汗與殿下如兄似父,多年來他未曾忤逆過大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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