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大巫在清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才剛走,底下就一陣喧囂,瞬間鬨騰了起來

得虧之前安嘉瑞還以為是都天祿禦下有方,才把賓客們約束的安安靜靜,如同受訓,合著全是大巫的功勞?

回想起大巫那顫顫巍巍的模樣,他怎麼也想象不出原因,難道是因為神權在大金的地位至高無上嗎?那大巫給了他那麼一個評語,也不見都天祿在意,還能磨到大汗同意他們結契?他有些好奇,但也不是太好奇,總歸就那麼些原因唄,仆從簇擁著他送回了房。

他一晃眼發現原來的房間裡多出了許多陌生的家具和裝飾,似乎昭示了他的身份改變,他眨了眨眼,轉身,發現房內就他空蕩蕩的一人,連個仆從都無,他忍不住看了眼窗戶,他這要是跳窗跑了……當然遺憾的是屋內沒人,估計屋外全是人。

他坐到桌前,後知後覺的感覺眼前有點晃,大巫的那句話在他腦海內回蕩,疑惑的情緒和一股醉意慢慢攪和成了一團,之前那半杯酒的後勁終於上頭了,他白皙的臉龐上慢慢浮現一層薄紅,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門。

儀式結束的時候,天色還早,都天祿草草的寒暄了幾句,意思一下的喝了杯酒,就打算回房去見安嘉瑞,至於這群賓客,愛去哪去哪,他無所謂。

奈何他才剛往大堂的大門方向踏出兩步,邊勇捷就提著酒壇,戰意凜然的攔住了他:“殿下!我們來一決高下。他們都說你是千杯不醉,我也是!”說著他還敏捷的躲了一下,待發現都天祿壓根沒帶鞭子,更是洋洋得意了起來:“小清子跟我說了,這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能翻臉的。”說到這他又急忙補充了一句:“更不能以勢壓人。”

在遠處風輕雲淡的桂清默默的躲開了都天祿投來的眼神。

恍然不知自己已經把罪魁禍首禿嚕出去的邊勇捷大方的把另一隻手上的酒壇遞到了都天祿懷裡,氣勢昂然道:“殿下,今日我們就來決一死戰,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千杯不倒?”

誰想和你決一死戰啊,都天祿茫然的想著自己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一手提拔邊勇捷來著?敢打敢拚命,是個當將軍的料;誰能想到他敢打敢拚是因為腦子裡少根筋啊!

草原漢子彪悍好戰,幾乎從生下來就開始喝酒,都天祿一被攔下來喝酒,整個氣氛立刻就活躍了起來,全場都是拎著酒壇到處拚酒的漢子。等都天祿發現這是個坑之後,邊勇捷已經傻笑著抱著桂清死活不鬆手,但立馬就有另一個漢子憨厚的拎著酒壇補上了位置。

待酒至興處,天色漸暗,大紅燈籠一個一個亮了起來,大堂內已經一團亂戰,抓著人就喝,桂清那一波文人,邊上掛了一堆喝大了的漢子,都天祿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空擋,偷偷溜出了大堂。

他的酒量確實不淺,就是一番車輪戰後也隻是有些上頭,但仍保持著一絲清明,記得自己要去找安嘉瑞,在道路上狀似無恙,實則歪歪扭扭的走出了一條s型,還是摸到了新房門前。

在門外安靜等候的落塔看見他這醉醺醺的模樣,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連忙上前扶住他,打開房門,餘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安嘉瑞,又輕輕的帶上了門。

都天祿酒意上頭,目光在家具上一掃而光,最終聚焦到安安靜靜背對著他坐在桌前的安嘉瑞身上,他露出兩個小酒窩,輕手輕腳的走到安嘉瑞身前,笑容還沒徹底揚起,就瞬間消失了。

安嘉瑞麵無表情的坐在桌前,眼睫毛微微一眨,一滴淚水輕輕墜落,他的臉上濕漉漉的,滿是淚痕,似乎悄無聲息的哭了很久。

都天祿瞬間從醉意中清醒了過來,他一個健步走到安嘉瑞身前,單膝跪地,伸出手,又停在空中,不敢碰他,隻是擔憂道:“怎麼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厲害?”

安嘉瑞垂下眼看他,半晌才慢吞吞的道:“難受。”

都天祿聞言更是緊張,他手微微一顫,輕輕拂去了淚水,小心的擦乾他的臉龐,如同在對待一樣易碎的瓷器。看見他這無聲哭泣的樣子,他的心幾乎都擰成了一團,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甚至不舍得讓他受到任何委屈,但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在無聲哭泣,這幾乎瞬間攻陷了他的心裡防守,他不敢想象嘉瑞在平時仆從看不到的地方是否已經哭泣過無數次了,他怎麼舍得,舍得讓他這樣傷心。

都天祿低垂下臉,輕聲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會開心呢?”他的心生疼,仿佛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微笑的安嘉瑞,另一半是哭泣的安嘉瑞,大兄的告誡猶在耳邊,他永遠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屈服,永遠會傷害你,都天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想,他無需做彆的來傷害他,隻要他一哭,他就在他的淚水裡受了傷。

安嘉瑞的大腦遲緩的轉動了幾下,依稀記得眼前這個人他給貼的標簽是:大長腿,身材好,怎麼作都不會有事,隻能看不能吃,活色生香的大餐。於是他思考了下,要求道:“你把衣服脫了。”

我怎麼舍得送他回去呢……嗯?都天祿腦補還沒完,但是恍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要求,難道是我太心急,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