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次日傍晚,宮廷大殿中。

大殿流光溢彩,燈火輝煌,氣勢磅礴,充滿了豪放和粗獷之感,充分顯示了大金遊牧民族的特性。

陸陸續續已然有人到了,在侍從的指領下朝著他們的座位走去,偶有遇到熟人還停下來交流兩句,氣氛十分融洽。

待天色稍暗,大佬們陸陸續續的進場,帶著隨從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熟門熟路,氣勢凜然,說笑聲便小了下來,氣氛稍有些安靜。

未過三息,皇子們帶著自己的親信走入了大殿,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仨居然是一起到的,有說有笑,似乎關係不錯,座位也安排的近,充分展示了兄友弟恭的融洽關係。

坐在前端的穆哈爾掩麵喝了口酒,冷冷一笑,對身旁人道:“這時候他們又表演起了兄弟情深?”

宇顏之烈看了眼那三個言笑晏晏的皇子,表情連遮都懶的遮,一臉鄙夷道:“大汗的英明神武一分沒學到,辭國人的勾心鬥角倒是學的一分不差,現在都將軍回來了,又倒知道抱團了?”他看著笑容和藹可親的皇子們灌了口酒,道:“真不知道大汗怎麼教的?”

後頭一個武將出聲道:“要不是大殿下……”

“噤聲!你又想挨鞭子了?”旁邊的武將一把捂住他的嘴道。

一陣窸窣過後,這邊恢複了安靜。

皇子們自是知道對麵表情憤憤的武將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們自來是與武將們不對頭的,那是他們尊敬的叔叔那一頭的,哪裡會看的慣他們。

大皇子牧都然轉頭對笑容弧度變都未變的牧易軒道:“這些武將,自是不知道又在說些什麼了。”

牧易軒笑容未改,從容道:“大兄管他們作甚,還不若養精蓄銳以待正主?”

牧文澤望著入口,眼睛微眯道:“看來我們尊敬的叔叔終於帶著他的契弟到了。”

牧都然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牽著另一個人,所過之處,皆是問好聲和行禮之舉,短短一段路楞是走了許久。

多麼熟悉的一幕,從小到大,隻要他們這位叔叔與他們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使貴為皇子,大汗的兒子,他們也無法奪走彆人對他的恭謹和禮重,每每顯的他們如同他的仆從一般。

牧文澤看了許久,才意味深長道:“那個辭國人果然如傳聞般,心不甘情不願,是被他強行擄來的。”

牧易軒嗤笑道:“找個辭國人結契,即惹怒了大巫,還使父親不喜,他怕是得勢太久忘記了根本!”

都天祿終於走過了人群,來到了最前端,穆哈爾他們立刻站起身恭謹行禮,都天祿朝他們揮了揮手,朝最前麵那一席位置走去,路過牧都然他們那一桌時,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牧都然連忙帶著弟弟們站起身恭謹道:“叔叔最近身體可好?”

都天祿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不慌不忙的幫安嘉瑞係緊披風的帶子,輕聲細語道:“夜深了,風大,彆著涼了。”

安嘉瑞攏緊披風,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皆外貌出色,氣質高貴,又各有特色。牧都然的外表和舉止如同低配版的都天祿,卻遠不如正版野性十足,氣勢軒昂,站在都天祿身邊便顯出幾分畏瑟來;牧易軒一眼看去,溫和親切,有幾分文人風骨,但眉眼之處,泛著幾分狠戾,破壞了他的溫和之態;牧文澤與他兩個哥哥都不同,眯著眼,嘴角微勾,左側的小酒窩欲露不露,顯出幾分無害之色,再加上他臉小,便顯得他十分年幼,似不諧世事。

安嘉瑞看完他們再看低垂著眼睫細心的幫他係好帶子的都天祿,由衷的讚同艾讚所說的話,都天祿確實是年輕一輩中十分出眾的了。

果然現實與不同,哪來那麼多天資聰穎風華正茂的天之驕子呢?一個時代有一兩個便算是了不得了,更何況在大金聚集一堆?他為之前對都天祿的腹謗感到抱歉,他已經足夠出色了,不能要求太多。

待他這如藝術般慢慢的係好帶子,才轉頭正眼看了他們一眼,親切道:“哦?我最近身體挺好的,倒是你們,看上去有些思慮過重啊。”

被他這麼一說,牧都然訥訥的不開口,牧易軒倒是正要說話,身後傳來了一聲高喊:“殿下,你跟他們廢什麼話呢?快來此處坐下,等會大汗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