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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祿雙手環抱著安嘉瑞的肩, 絲毫沒有用力,虛搭在披風上,若即若離。

安嘉瑞等了一會, 都天祿既不開口,也沒有其他動作, 拘謹的像是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人一般。

他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慢慢將手上的書放回書堆上,揚首看向都天祿, 他眼中的神色猝不及防的被安嘉瑞捕捉到了, 雖下一刻他就換上了一副張揚的模樣, 低頭在他發間輕嗅, 漫不經心道:“我隻是又一次被你迷到了。嘉瑞~”

尾音, 輕輕上揚,帶著些許漫不經心,毫無破綻。

安嘉瑞遲疑的眨了眨眼, 有些不太確信,他剛才的表情……是不是要哭出來了?

他心頭一跳,遲疑的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抬起了都天祿的臉。

都天祿順著他的力道,與他對視, 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反問道:“怎麼了?”

安嘉瑞沉吟了一聲,又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看錯了,遂輕輕歎氣道:“你之前是不是還答應了我什麼?”

說起來他還真有點餓了, 安嘉瑞不由用眼神巡視著他可以下口的地方,有他那兩次緊急刹車後,安嘉瑞隻擔心自己吃的不夠飽,絲毫不擔心彆的。

都天祿起初還認真回想了起來,待看到安嘉瑞的目光,忍不住就後退了一步,目光遊離,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嘴上卻還強撐著道:“你沒答應我的條件……”說著便底氣足了起來,眉梢一挑,耳尖微紅,得意洋洋道:“那我就不用……”

這樣就好多了,一如最初的模樣,驕傲的小王子。

安嘉瑞聞言狀似失落的低垂眼簾,一副得不到想要的糖的模樣,讓都天祿咽回了下半句話,生生轉折道:“那你想要什麼?”

他坐到安嘉瑞不遠處,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敲擊著手背,琢磨著私庫裡有什麼能拿來博他開心的,想著想著,他不由覬覦起大汗的寶貝來,據說還有已經遺失的前朝名士的手抄本呢。

這個嘉瑞肯定喜歡,不知道大兄願不願意割愛……

安嘉瑞抬起眼看向他,卻發現他已然走了神,笑意不由加深了些許道:“我想要你求我。”

最後幾個字雖平凡無奇,但從他嘴裡輕聲說出便帶了些魔力般,都天祿耳尖的紅色突然往下蔓延了一截,似乎昭示了主人並不純潔的內心。

都天祿無辜的看向他,喉結微動道:“你想……我怎麼求你?”

安嘉瑞眸色沉沉,把一腦子廢料強行給壓到大腦深處,才循循善誘道:“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都天祿一臉茫然的看著安嘉瑞期待的表情,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些,試探道:“求你?”

安嘉瑞表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都天祿已然站起身,了然道:“我明白了!”

嗯?安嘉瑞看著他臉上自信滿滿的表情,表示懷疑,但他一副已然成竹在胸在模樣,看了眼外麵還大亮著的天色,昂首道:“我去讓他們準備下!晚上……”他微微頷首對安嘉瑞道:“我們……”

他穩重的衝安嘉瑞點頭,留下未儘之語,便推門而去。

徒留安嘉瑞一臉“我是誰,這是哪?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都天祿跟他想的可能不一樣,甚至可能變成一個坑。

想到這裡,他不由一激靈,隻覺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他若有所感,抬頭看去,果然見到落塔麵帶微笑,手上拿了一個眼熟的盒子,神殿用來送藥的盒子。

落塔將藥放到桌上,與他目光相接,毫不退讓。

如果都天祿看到他喝藥的樣子,想必就不會被他佯做的失望之色給欺騙了。

他發自內心的歎了口氣,失望的端起藥碗,尤不死心的問道:“還要喝?”

落塔似是早已預料到他這一問,回答的滴水不漏:“神殿那邊送來的,先生還是不要浪費了。”

安嘉瑞視死如歸的張口哐哐哐一口飲儘,落塔眼疾手快的在他即將麵目扭曲前將手中的糖塞入他嘴中,雖然還是瞬間麵目扭曲了,但好歹還是留出了些生氣。

“下次你記得幫我問問大巫,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得罪他老人家了?”安嘉瑞麵目無神的張嘴道。

夜晚來臨前,安嘉瑞還被請去了書房,都天祿在臥室前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目光。

這讓他這一下午都沒看進去書。純情到都天祿那個程度,他一點都不對他的布置有所期待,甚至還有些害怕都天祿搞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月亮升起,都天祿派人來請他回房。

他站在門前,懷揣著一絲期盼和恐慌伸手推開了門。

迎麵是一麵屏風,擋住了後麵的風景,他抬腿繞過屏風,聽見身後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有種入了虎穴的不妙感。

待他繞過屏風,眼前豁然一亮,臥室中間擺了張圓桌,上麵放了個打開的箱子,箱子裡麵堆滿了各色金銀珠寶,是真的毫無審美的隨意堆放在一起,在燭光下放射著各色光芒,直欲刺瞎人眼。

安嘉瑞的表情微微一僵,又用目光去搜尋都天祿的身影,屋內空間不大,到處都沒有他的身影。

安嘉瑞不敢置信的看著桌子上那一大箱子的金光閃閃,覺得都天祿不至於情商低到這個程度?

就在他懷疑之際,床上簾子突然微微一動,安嘉瑞目光瞬間定位到床上,心中浮起一絲期待,莫非……

他走進床邊,撩起簾子,果然看到了都天祿,還是隻穿著裡衫,露出瘦但有料的身材的都天祿,安嘉瑞不由衝他笑了下,滿心期待的看著他背在身後的手。

都天祿眉梢微揚,也衝他笑了下,然後慢吞吞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壺酒???

安嘉瑞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那一夜重回他腦中,同樣的套路!他是不會再上第二次當的!

這酒!他絕對不會喝的!他以人格和尊嚴擔保……

都天祿看著他突然警惕的神色,突然舔了舔唇,舉起酒期待的看著他道:“喝嗎?”

安嘉瑞斷然拒絕道:“不喝!”

都天祿被拒絕了,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複又微笑了起來,道:“那我們來玩剪刀石頭布?”

安嘉瑞神色一僵,覺得都天祿怕不是沒完了,拒絕之語還未說出口,都天祿突然慢而縹緲的道:“誰輸誰喝酒?”

安嘉瑞不屑一顧,都天祿突然歪頭,試探著道:“我輸了我脫衣服?”

嗯?安嘉瑞有了些興趣,但麵上仍矜持的道:“我又不在乎這個……”

都天祿十分讚同的點頭道:“是我以己度人。”

嗯?安嘉瑞低低咳嗽了兩聲道:“而且這也不公平……”他話未儘,似是無意的看向都天祿。

都天祿恍然大悟道:“那我們都喝酒?”

安嘉瑞沉默了片刻,拒絕了這個弱智提議。

都天祿顯的很遺憾,從床上一躍而下,跟在安嘉瑞身後,也不說話,就這麼用存在感十足的金瞳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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