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塔忙道:“非也,隻是仆擔憂囚室濕氣過重,於您身體有礙,不若我讓人送他來府中?”
這麼隨便?說從牢房裡提人就提人?但是一想到都天祿在大金的權勢,這些又仿佛不算什麼。
隻是難得的讓他有種狐假虎威之感,啼笑皆非的同時,亦有些奇怪的感受,真正意識到了,他們二人在彆人眼裡,已然是一體,共享榮譽和權勢。
這倒讓他真切的意識到他們已經結契了這個事實。也就是說那個各方麵都是他的菜的小狼狗身上蓋著他的戳,這麼一想,愉悅感頓生。
安嘉瑞露出幾分笑意:“就在書房裡見他。”
他邁步走出了庫房,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陽,伸手擋住了直射的陽光,方道:“外麵還是有些熱了。”
落塔領命,便吩咐了下去。
穆允歌沒想到反饋來的如此之快,按他的想法,就是獄卒找人傳口信,怎麼也得跑上跑下幾天?
怎麼他剛送走獄卒,在桌上書寫了沒幾個時辰,正至興頭上,門就被打開了,進來兩個身材高大魁梧,衣著光鮮的壯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扭頭問獄卒:“他就是穆允歌?”
獄卒點頭。
他們也不跟他對話,上來架起他就走,穆允歌晃了晃腦袋,也無驚慌之色,反而覺得有點意思,扭頭對左邊的大哥道:“大哥貴姓?”
左邊的大哥眉毛一皺,穆允歌又轉頭問右邊的大哥:“你們是帶我去見安嘉瑞?”
右邊的大哥眉頭一皺,忽然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動作敏捷的架著他,隻走小道,從府邸後門悄聲走了進去。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隨著他們左拐右拐,當穆允歌終於雙腳著地之時,卻並沒有見到熟悉的人。
而是見到了一個貌不驚人但氣勢如山嶽般磅礴的年輕人,有點眼熟。
穆允歌從記憶裡扒拉出他的身影,在安嘉瑞身邊躬身而立,毫無存在感,幾乎一眼看過去會被下意識忽略的存在。
落塔垂眼看了他臟亂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發,輕聲道:“穆允歌?”
穆允歌乖覺的收起毫不在乎的表情,難得的露出了一副正經模樣,點頭道:“嘉瑞……?”
落塔微微一笑,似是親切道:“安先生在書房。”他話鋒一轉道:“我聽聞君在辭國亦是有名望之輩?”
穆允歌乖巧點頭,毫無平時嬉笑怒罵之無畏之色。
落塔也不以為奇,隻是接著道:“安先生身體不好,大巫曾言,最好不要有較大的情緒波動,容易傷身。”
穆允歌便了然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鄭重道:“嘉瑞的身體健康我亦非常關心。絕對不會讓你們為難。”
落塔麵無表情的凝神細看他的表情,一時間,氣氛便有些凝重了起來。
穆允歌感到自己手心慢慢滲出汗來,一層一層的浸染在手心中。
他不是在恐懼,這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在不斷警告他,對麵的人十分危險,不容小覷。
所以他才難得的乖巧了下來,他一生中遇到過很多險境,但沒有一次給過他如此強烈的恐懼感,就如同站在懸崖邊,下麵便是無儘深淵,一步邁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讓他恐懼的同時,身體內卻慢慢興奮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危機本人,有種他都未察覺的躍躍欲試。
落塔眯著眼打量完,似確定了他的真實想法,方才慢慢道:“這樣最好。”
他身體前傾靠近穆允歌,在他耳邊低聲卻滿含威脅道:“仆生存不易,還望君切勿讓仆難做。”
熱氣撲在他耳邊,他卻感覺自己如同瞬間被猛獸接近,全身微微發抖,汗毛直立。
在這種極度威脅下,他卻忍不住舔了舔唇,露出一個看似溫和實則興奮的笑容來。
還未待他張口說些什麼,落塔已然站直身體,恢複到麵無表情,微微抬手道:“請跟仆來,洗漱更衣。”
穆允歌恢複了自由行動的能力,跟在落塔身後,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
但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極輕的歎了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作者有話要說: 艱難的二更~
看見評論裡有人說看不懂上一章,就是大汗和絡清有個小秘密瞞著都天祿,這個小秘密前文提到過,關於他們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子的死。
這個小秘密很重要哦~
也是為什麼絡清會反應如此之大的原因。
(捂住劇透的嘴,合上了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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