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1 / 2)

室內的氣氛悠悠轉為緩和, 安嘉瑞表情靈動,目光中頗多懷疑, 已然將之前所擔憂之事拋之腦後,倒是對柳興安所作之事好奇了起來。

“興安如此,不會難做嗎?”安嘉瑞抿了口茶,由衷的好奇。

柳興安微微一笑,流露出清風徐徐之態來, 更顯他風流倜儻, 完全便是想象中的文人模樣, 讓安嘉瑞也不由跟著露出一個笑來。

安嘉瑞微微一笑,室內刹那間耀耀生輝,自他與將軍確定了情意之後,便不如以往那般清冷,少了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更似活人般, 與世間有了纏連,便愈發鮮活, 似高高再上的神彎下了腰,點亮了世間。

讓人每每見之, 便不由被其所惑。

嘉瑞雖容顏出眾,但皮囊乃過眼雲煙,唯有氣韻與體態,不似此間人,似神眷所在, 便是平凡之舉,皆賞心悅目,遠勝常人。隨時光越久,似越出挑,如一壇老酒,在歲月間,散發出醉人的酒香。

如此想著,柳興安不由又對都天祿不滿了起來,我家嘉瑞哪哪都好,區區一個匹夫怎堪配得上他?何況他竟還有三心二意之舉,豈不是辜負了嘉瑞的一腔深情?

柳興安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來,看了眼信封上秀氣的簪花小字,字寫的相當有水平,其中所含情意幾乎能透體而出,讓人一眼便得知,對方在落筆時,是如何的忐忑和期待。

安嘉瑞見了信封,臉色微黯,但又見柳興安不滿的模樣,一時也對信的內容產生了幾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信,要用這樣的方式,遞到他手中呢?

對方想用它做些什麼呢?

柳興安亦沒有賣關子,將信遞給了安嘉瑞,意味深長道:“我不好拆開看,既是有人要遞到你手中,不若嘉瑞拆開與我分享一番?”

安嘉瑞接過信,在他話中品出些味道來,翻轉信封,信封材質無甚特殊,但那行字倒是一眼映入了他的眼眶中,“都將軍親啟”字端正又秀氣,透出一股女性的典雅來。

安嘉瑞湊近看了眼,鼻尖卻幽幽飄過一股熏香,攝人心魄,恍若女子體香,安嘉瑞的臉瞬間紅了。

柳興安看他如此作態不由失笑:“怎麼?彆人寫給將軍的信,你先羞澀了起來?”

安嘉瑞將信放到桌子上,想,他才沒羞澀呢,隻是血液流淌過快,這具身體便瞬間顯出臉紅之態來,倒恍如他羞澀了一般。

見安嘉瑞臉上的紅色慢慢消退,又不言語,柳興安便又道:“嘉瑞可猜出這是哪家女子的手筆?”

這倒是無須多猜,便是看那一手簪花小字,除去辭國太後還能有誰?大金的女子可寫不出這樣的字來。

安嘉瑞微微揚眉,目光也不在落到信上,抬眼看柳興安道:“既然如此,待天祿歸來,我交於他便是。”

柳興安聞言,放下茶,裝模作樣的看了眼四周,才露出幾分好奇道:“但既然有人千辛萬苦的想將此信送到嘉瑞手中,必有其深意……”

安嘉瑞微一沉吟,道:“便是如此,我方不欲看其內容,不然,豈不是順了他們的意?”

柳興安撫手道:“嘉瑞坦蕩如往昔,隻是我怕即使不看,亦會在心中留下揣測與懷疑,豈不是更順了幕後之人的意?”

安嘉瑞便被說動了,他倒是不懷疑都天祿,但是確有幾分好奇與揣測信的內容,一時間便心動了幾分。

柳興安提起茶壺幫安嘉瑞倒滿茶,方慢悠悠道:“我想都將軍必也是同意讓嘉瑞看此信的,不然,豈不是……”

“豈不是什麼?”門外都天祿接上話茬,推開門,大步走到安嘉瑞身邊,目光從桌上擺著的信封上一掃而過,又淡淡的落到柳興安身上。

落塔在他身後慢慢合上房門,悄無聲息的拿過茶壺給都天祿倒了杯茶。

都天祿麵上有些風塵仆仆之感,淡淡的瞥了眼柳興安,方坐到安嘉瑞身旁,伸手與他相握,出口之語一頓,改口道:“手怎這麼涼?落塔……”

安嘉瑞製止了他的話,反手與他相握,道:“無礙。不過是方才有些驚訝所致。”他絕口不提剛才的彷徨與茫然,一語帶過。

都天祿正用手揉搓著他微涼的手心,聞言,顯出幾分怒氣來:“嘉瑞可是被他們嚇到了?”他麵上眉梢微皺,不滿道:“我竟不知何時我這府中成了篩子,還能讓這等雜碎驚擾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