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清理著場間,康王開口讚道:“嶽指揮使不愧為秦王府的總指揮使,年紀輕輕就有這份武藝,想必在秦王府上也是最頂尖的能為了,實乃大將之風。皇弟你藏得太深了,害苦了我。”
秦王舉杯相邀,笑著道:“不過幾間宅子,幾個下人,皇兄還舍不得嗎?”
康王也對飲了一杯,道:“不是舍不得,隻是可惜沒能取了皇弟的馬。也罷,明日為兄定然將此事安排妥當。送給嶽指揮使,為兄自然是心服口服。”
舞劍是真的舞劍,比試也是真的比試,場上還沒有多餘的屏風遮擋視線用於藏匿刀斧手,秦王逐漸放寬了新,當真有些相信康王是想修好兩府的關係了。
嶽淩坐回到席位上,秦王亦是笑著道:“感覺你的武藝又有長進了。”
嶽淩飲了口清茶,淡淡吐出口氣,道:“不是我的武藝有長進,是府裡的那些人,不夠我使出真本領。”
秦王一愣,隨後開懷笑道:“好,孤就喜歡你這恃才傲物的性子。”
嶽淩嘴角一癟,“臣說的是實話。”
不多時,席間又響起了絲竹之音,再演起了歌舞助興。
酒至半酣,康王喝得都有些口齒不清了,依舊與秦王攀談道:“對……對了。還有一個稀罕物,得與皇弟嘗嘗。”
康王拍了拍手道:“來人!將那稀罕物取來。”
隨後,就見著方才領舞的胡姬提著一個銅壺來到場間。
康王又解釋道:“此乃鼎鼎有名的醽淥酒,早有傳言已經絕於世,未有流傳,不過還是有幸被為兄給尋到了。魏鄭公所製佳釀,從選材到釀酒,就得過個三五載,連為兄也隻有一壇。就取了些給皇弟嘗嘗,皇弟可彆怪為兄小氣。”
又是酒,秦王立即警惕起來。
待那胡姬欲上前與秦王先倒酒時,康王忙喚住道:“誒,讓她過來。怎麼能壞了規矩,先與我倒酒。”
上前幾個侍女,扶著胡姬先來到康王案前,斟了一杯。
康王舉杯,與秦王展示道:“瞧,這綠汪汪的。說實話,若不是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兒,我都不敢喝。”
“不過,皇弟你放心。為兄早就嘗過了,味道絕佳!”
說罷,康王便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咂了咂嘴,回味片刻,康王又吩咐身邊侍女道:“去,引著她給吾弟也倒上這仙釀。”
見康王真的喝了,秦王緩緩吐出口氣,放心了些。
又見款款走來的胡姬,秦王與嶽淩打趣道:“這姑娘相貌不錯,而且似是頗得皇兄寵愛。待明日皇兄與你兌現賭約時,你便將她索要了。”
嶽淩撇了撇嘴,道:“這就算了吧。”
胡姬似是並聽不懂他們的話,恭敬的為秦王倒起酒來,又警惕的用餘光瞥著嶽淩,應是由於方才場間的比試,讓她本能的覺察到危險。
秦王並沒留意胡姬,看向嶽淩,不解道:“哦,為何?異域風情難道不好?孤可知道,許多達官顯貴之家都有。”
嶽淩道:“不好,體味太大,尋常香薰都遮不住。我還是喜歡體味輕淡,有花草芬芳的那種香氣。”
秦王笑笑,手指點著嶽淩道:“你啊,倒是怪有品味。”
嶽淩又道:“何止這一處不好。殿下看那彆的宮女拎著小小的琺琅杯,都雙手才捧得住。她,提著個大銅壺,才在倒酒的時候用上雙手。康王不讓彆人來倒酒,多半也是彆人根本提不動。就這體質,放在家裡不得養成悍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