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淩?”賈母更是驚愕,“他何時都坐到守城將軍的位子上去了?難道我賈家還要沾了他的光?”
……
卻說眾姐妹們從堂上離去,便約好了來看寶玉是讀的什麼書。
適時,寶玉並不在他房裡,大抵是又轉去了院子裡,不知尋哪邊小姑娘去嘗嘗胭脂。
襲人接待了來客,被三春丫頭圍著。
探春笑著道:“方才寶二哥在堂上誇口,說業師不在,他自讀了書。寶二哥何來如此用功的時候?你從實交代,他到底看也沒
看?”
三春丫頭緊緊盯著她,直臊得襲人臉紅,但還是維護著寶玉的顏麵道:“多半是看了的吧,我並不太知曉。”
探春聞言又是笑,“這房裡還有你不知曉的事?那晴雯你來說,到底有沒有?”
晴雯本就在一旁背身打掃,不想被她們點到名字,當下也不得不回過頭,尷尬笑笑,“是有看書,但看的是什麼便沒與我們知曉了。”
迎春,探春,惜春相視了一眼,總以為這裡麵大有貓膩,便不顧襲人的阻攔,去了寶玉內房的桌案上一掀。便見桌案的書目封麵,赫然寫著《西廂記》三個大字。
而此時的《西廂記》正是一部朝廷禁書,眾女雖然不知曉其中內容,便也聽聞過是一些所謂情啊愛啊的故事,便不禁紅了臉。
探春啐了口道:“看這等汙穢的東西,還在堂上與老祖宗誇口,寶二哥真是好厚的麵皮。”
不多時,似是被小姑娘傳了信的寶玉匆匆趕來,進門就趕緊將姊妹們往外哄著。
“好妹妹,好妹妹,可放過我吧,一旦若是被老爺知曉了,非打斷我的狗腿不可。你們且當今日什麼都沒見過,我自會報答你們。”
探春從懷裡取出一方字帖,與寶玉展示道:“瞧瞧,這是林姐姐差人送來與我們的,這字體,這筆鋒,儼然有大家的氣度了。她還勸我們多讀書,經書為主,詩集為輔,隻有通曉了道理,才有機會改去自己的苦命。”
探春在心底排揎著道:“林姐姐說的當真不錯,不該依仗彆人。寶二哥這等不學無術的,日後還指不定在府裡生起什麼亂子來。若我生作男兒,可以出得去這門戶,我必勤奮向學,在外立一番事業了。”
寶玉將字帖接了過來,隻一觀心裡便是愈發難捱了。
想著神仙般的妹妹,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如此精致的人兒卻不在府邸,而是在那可惡的嶽淩身邊,又不禁落下淚來。
“悠悠蒼天,怎得就不睜開眼,論一論是非公道呢?”
……
嶽宅,
城中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不可避免的也傳到了府裡。
與榮國府相比,此處倒是安穩許多了。
不見著有隨意亂走的下人,也沒有趁著這危急關頭,在府中偷手偷腳拿一些充作家底,先在府中生起了亂子。
林黛玉在堂上靜靜看書,隻有門口坐在小兀凳上的倪妮,身子微微顫抖,似是心下不安。
林黛玉見之,便將倪妮喚來身邊,關懷問道:“你是怎得了,身子不舒服?”
倪妮與林黛玉相處的久了,自知她的善心,便也沒有隱瞞,如實道:“我聽外麵的人說,蠻人就要打來京城了。娘親自小便與我說,蠻人都是吃人的,便隻挑我這等小孩子來吃,好長時間我都不敢從家裡出去。”
林黛玉笑笑道:“怕是你舊時不乖了,你娘才用來嚇唬你的。如今你在府裡住著,還不相信嶽大哥的能為?他自然不會讓京城有恙的,你隻管安心如舊便好。”
與此同時,嶽淩從外歸家,一入堂門又見得林妹妹的笑顏,心下舒暢了幾分,徐徐吐出一口氣。
倪妮從座位上起身,與嶽淩恭敬行禮道:“老爺,安。”
嶽淩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道:“好,先回去歇息著吧。”
“是。”
坐臨了林黛玉身邊,用了一旁已經晾好的茶水,嶽淩疲憊的伏在桌案上。
林黛玉見了,眸眼一轉,揉了揉嶽淩的頭,笑道:“嶽大哥辛苦了,可還順利?”
第十一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