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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廿四,
正如秦王所料,平安堡一線來擾亂糧
道的女真和高麗聯軍,並不能成氣候。
不說高麗那可憐的戰鬥力,就算是女真的精銳騎兵,在麵對秦王的黑甲軍時,同樣是要吃虧的。
由此,以重騎阻敵,輕騎追剿的辦法,秦王在三日之內就肅清了後方。
並開始在碼頭沿岸修築了一方堡寨,內設火炮十數門,用來抵禦或可能再來自海上的威脅,以及接應兩浙總督的到來。
而這三日,女真人也達到了他們初步想達到的戰果。
連勝多場,女真人兵威正盛,便將陣線推進到了寧遠城腳下,於城外傳信,叫囂守軍出城作戰。
額亦都攜著扈爾漢一同率了一萬騎兵並兩萬遼人步兵,來到了寧遠城下,欲要攻城。
“未曾想到戰事會如此順利,我隻是略施了小計,便讓大昌太子苦不堪言,如今又捉了他手下唯一大將殷太和,這遼東之戰,他還能有寸進?”
“今日順利,則能直接破城,活捉大昌太子,你我皆立下了不朽功勳,是要名留青史的呀。”
與秦王對敵了數場,也敗了數場的扈爾漢,實在對額亦都的話不敢苟同。
他不過是借著北蠻和高麗的聯係,行使了計策罷了。而且,運氣還極佳,正趕上大昌太子病臥榻中之時,得了幾場勝仗。
若是大昌太子安然無恙,便是高麗使臣在入城之時,就該被識破了。
未有通報的外國來使,不先遞交國書來訪,還是在戰時,怎能儘信其身份。
怕是殷太和那個大腦缺一根弦的,被人恭維了幾句,就飄飄然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扈爾漢撇了撇嘴道:“城中有消息傳出,大昌太子已然病愈,大人不可不設防。”
額亦都搖搖頭道:“扈爾漢,你是被大昌太子嚇破了膽不成。”
又望了眼扈爾漢臉上的疤痕,額亦都又秉持著前輩的身份,教導道:“疤痕是戰士功勳的證明,可並不是你心裡的夢魘,你要時刻保持著強大的內心,將帶給你疤痕的人擊潰,甚至砍下他的頭顱。”
“這才是我建州女真的精神,如何能未戰先怯?”
扈爾漢咬了咬嘴唇,總以為額亦都有些不穩重了。
適時,軍隊列好了陣型,隻待軍令,額亦都又道:“將繳獲來的炮,對準了寧遠城先轟一輪,也讓他們嘗嘗被轟的滋味!”
“是!”
不久之後,女真人軍陣中響起了聲聲炮火,砸在了寧遠城的城牆上。
而秦王,便是在城牆之內的箭樓中,遠遠注視著女真軍陣。
“聽這炮聲,多還是用的土炮,佛郎機炮怕是還不能利用嫻熟,看來我軍中未有多少投敵者。”
秦王暗暗欣慰,又傳令城牆將士,“速速開炮還擊!”
轟殺一陣,待硝煙散去,秦王再望著敵方軍陣,實在漏洞百出。
秦王冷笑道:“女真人隻是知道有炮,要點火,要裝藥,卻不知如何用炮與步兵配合,協助攻城。火炮哪是點了一輪就了事的東西,而且在戰場上又不能移動,如果防護不住,那就成了活靶子。”
“今日,孤便與你們上一課!”
待女真人逐漸開始靠近城牆,添起溝壑,秦王立即下令道:“打旗語,傳令城外林中埋伏的騎兵,左右猛擊炮兵軍陣。按照之前孤的布置,奪炮,在背後射他們一輪,必然軍心大亂!”
寧遠城上,高高豎起了秦字大纛,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立即有如猛虎下山的騎兵,從林中穿出,攻向女真炮兵陣地。
聽得喊殺聲,扈爾漢大驚,忙道:“額亦都大人,城外有埋伏!速速令後軍鞏固防線啊!”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