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無他,自黃家那邊得知,諸事順利,嶽淩也在準備船隻往漳河去。
在寬數十丈的河麵上,想要鑿船也並非辦不到。李德輝特意從內部借出了一些好手,攏共四百多人來輔佐他成事。
四百多人對於如今缺乏人手的倭寇來說,已經是非常多了。
甚至之前上岸
劫掠的時候,也就不到八百人。
隻是李德輝的頭子,聽說刺殺的是安京侯嶽淩,才肯多送些人來。
一百人下水鑿船,三百人在岸上接應,簡直萬無一失。
倭寇在犯邊久了,也和大小軍隊打了不少的仗,他們也對大昌的軍隊有了認知。
大昌重人多,以人多打人少,自以為優勢。而倭寇則是重精,常常以少勝多,氣勢也愈盛,縱橫邊關幾百裡,所向披靡。
其實在嶽淩看來,還是因為東南沿海一帶少有戰亂,工事荒廢,便也沒有太多經過正規操練的將士。而且南方諸地的盔甲,多是紙甲,布甲,棉甲,麵對當今鍛刀水平不錯的武士刀,的確沒什麼優勢可言。
但就是這樣,倭寇的自信心爆棚,或許還在做著美夢。
等嶽淩一死,滄州城大亂,再次落入他們能左右的混雜局麵。
“今日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侯耀見李德輝進門,眉間止不住的得意,不由得開口問著。
李德輝捧腹笑道:“你管我呢,在街上遇到了姿色不錯的小娘皮不行?”
侯耀搖搖頭,也沒再說什麼。
而是李德輝湊近,看見他在案後書寫著什麼。
定睛一看,還是在研究著嶽淩與他提過的用草木灰提純海鹽,如何掌控濃度的事情,便有些意興闌珊了。
李德輝心底忍不住腹誹道:“還研究這種東西有什麼用,待那侯爺一命嗚呼之後,誰還會在意這個?”
“還什麼安京侯,我看就是狗屁。北蠻吹噓的那麼厲害,原來是這種貨色都打不贏的垃圾貨色。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要掉入我們的埋伏,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他求饒的場景了。”
“當他看到曾與他一同飲宴的人,還住在了府衙的人,就是取他性命的人,該是多麼精彩的表情?”
一念及此,李德輝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隻可惜不能將他折磨至死,還是砍掉頭顱,拿去與家主謝罪吧。”
……
“什麼?都是送給我的?”
林黛玉從香菱手裡接過了名冊,翻了翻,又望著庭院外,正在卸貨的健婦,麵上更是疑惑了,“薛姑娘突然給我送這些東西做什麼?”
哪有沒來由的禮物,林黛玉不由得警惕了幾分。
香菱傳著薛寶釵的口信,道:“我家姑娘說,近來她太忙碌了,沒時間來府衙與林姑娘相處。前幾日收了林姑娘為侯爺代寫的書信,才想起來,從前與侯爺交談公事之時,忘記了林姑娘。”
“這回是姑娘補足的歉禮,都是從姑蘇挑選來的,林姑娘千萬不要推脫。”
“姑娘還說,等她忙完這段時日的,自會來房裡拜訪林姑娘。林姑娘是頂頂的鐘靈毓秀,她早就想與林姑娘交心了。”
一次說這麼多話,真是難為香菱了,還好她在路上已經默背了好幾遍,算是有了腹稿,也是她人雖呆滯,但記性還算不錯。
可林黛玉聽了香菱的話,心底升起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叫和嶽大哥談論公事的時候,忘了她?她又不是這房裡的大婦……
林黛玉一時也不好挑刺了,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這下可是真的伸手打不了笑臉人了。
而且薛寶釵也是個聰慧過人的,早就分辨出那信是她所寫,那這……
雪雁拾起林黛玉所丟下的名冊,來回翻閱了遍,眼睛頓時閃爍起了精光,“吃的!吃的?還是吃的!!!”
“姑娘,這薛姑娘是個大好人呀!”
林黛玉蹙著眉抖開了手,道:“彆來添亂。香菱姐姐,你回去與薛姐姐說,我歡迎她來做客,隻是近來嶽大哥很忙,應是在籌劃著什麼大事。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自會送請帖。”
人家大氣了,林黛玉也不會小氣。
侯府千金,自有侯府千金的貴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