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大人請!林黛玉:不去!(1 / 2)

出了沈家的大門,邢岫煙再也扼製不住心緒,落下滾滾的淚滴來。

“妙玉,你真是個傻的。我走了,你怎麼辦呀。”

“非要為你冤死的爹伸冤,若是冤都能伸的了,天下早就大同了。”

“我也是個死心眼的,非要陪你下山走一遭,嗚嗚嗚。”

邢岫煙一麵哭著,一麵用袖子掩飾著,心裡一片悲涼。

她已經規劃好了,待她回山將法器都交還回去,便在院內最大的梅花樹下,為妙玉立個碑,燒些花瓣祭奠她,頂算是寄托思念了。

邢岫煙自小被父母輕待,隻住在租住在寺廟的房子裡。

同妙玉住在隔壁,年齡又相近,二人往來便如同姊妹一般。

妙玉與其講述經文,詩文,教她習字,更是有半師的情誼,否則生性安穩的邢岫煙,才不會陪她在外麵發瘋。

路過了來時的樹林,邢岫煙換下了身上的海青衣,才取出常服時,卻是在背後被人攔腰抱住,還蒙了雙眼。

邢岫煙完全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等她想大叫救命的時候,嘴已經被碎布堵住了。

之後,便感覺身上勒了道道繩索,連四肢都已是動彈不得。

邢岫煙淚流滿麵,孤身一人的女尼,竟然也有賊人惦記,她今日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又是不知顛簸了多久,似是都出城了,邢岫煙才感覺到所乘的馬車停了下來,又有人將其搬運到一間房屋裡,屁股坐在地上,冰涼且堅硬。

此刻,邢岫煙已是萬念俱灰,腦中幻想了多般場景。

最大的可能,還是被哪路山匪劫走了,如今恐怕已經到了人家的山寨中。

她父母本就不看重她,怕是她在外麵都死了幾回了,父母也未能得知呢。

今遭,她是徹底的上天無門下地無路了。

嶽淩打量著這一對花容月貌的姐妹,脫去了僧尼的巾帽,露出飄搖的青絲來,完全是一等一的美人。

比林黛玉和薛寶釵,完全是不遑多讓,肯定是要高出香菱一些的。

隻是此刻,二人身上都是一般的抽搐,嘴裡還嗚咽著,似是快哭斷了氣。

嶽淩將二人的眼罩一同取了,又將碎布從二人口中摳出。

碎布蓄滿了二人的口水,一摸就將手印濕了。

嶽淩嫌棄的丟在了一旁,用絲巾擦著手。

妙玉痛哭出聲道:“能不能放過我,我不能死!”

邢岫煙同樣痛哭,“大爺,我沒做壞事,那人本來就該死的,他手上有許多條人命,是徹頭徹尾的壞人呀。”

兩個小姑娘都背靠著牆麵坐著,聽得雙方的動靜,卻見兩人已是被“一網打儘”了,皆在此處,不由得挪動著身子,相擁而泣。

比起眼下的窘境,再沒有姊妹同處一處更好的事了。

兩個小姑娘哭的洶湧,如梨花帶水。

嶽淩平日裡可看不得他的小姑娘這樣哭的,甚至許久都沒見過林妹妹她們哭了,他也舍不得惹哭。

隻是當下,兩個如同小白花一般的姑娘,哭得哽咽,真是另一幅景象,讓嶽淩心裡都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

“你們怎麼知道,我就是好人了?”

“果然,我們完了呀,嗚嗚嗚。”

兩個人哭得更厲害了。

嶽淩無奈扶額,小姑娘的心理防線,果然還是太脆弱了。

“開句玩笑而已,先說,你們老實交代去沈家是做什麼的,至於宋二郎的死就不用說了,無足輕重。”

兩人的哭聲漸漸止住了,邢岫煙試探著問道:“隻要說了,你就會放了我們嗎?”

嶽淩搖頭,“未必,得看你們到底是去做什麼事了。”

妙玉瞪著嶽淩道:“登徒子,你若是心懷不軌,隻對著我來就是了,切不要為難於她!”

嶽淩更是無語,為何這些俗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男女之事。

語氣淩厲了幾分,嶽淩皺眉道:“我看你是個出家人,出口也是這麼俗不可耐。我家裡比你漂亮的女孩子還多著呢,非得冒著被官府盤查的危險,將你救出來?”

“我又不是什麼饑色之人。”

“趕緊老老實實說了,你們混入沈家,到底為了什麼事?”

嶽淩的話,極有道理,隻是說他家中有比她們還漂亮的女孩子,讓邢岫煙難以信服。

在她眼中,妙玉就已經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那種不落凡塵的優雅氣質……嗯,當下好像一隻落湯雞。

“姐姐,我們還是說了吧,事情或許也會有轉機呢?”

妙玉氣勢弱了許多,抿了抿嘴唇問道:“說之前,我得確認你的身份,如果你是和惡官一夥的,我不如現在一頭撞死的好。”

嶽淩答道:“我的身份能不能告知你,得看你會說什麼事。當然,我發誓,我絕對不是犯官。”

妙玉螓首微垂,徐徐道:“我,我真實的身份是已故蘇州知府朱懷凜的孤女,另一重身份是蟠香寺的尼姑,法號妙玉。”

嶽淩微怔。

原來這個出塵如仙的女子,就是十二釵中的妙玉。妙玉是蘇州人氏,後隨師父進京,師父離世後進入大觀園,一直在佛院庵堂中念經。

美麗聰穎,心性高潔,視凡俗為無物。

而今日聽聞她的身世,看來還是有曲折的故事在,才會將一切塵世都看得輕了。

這等的女子,居然會偏愛寶玉,因為寶玉所以凡塵未了,嶽淩想想就感到無語。

這設定明顯更不合理。

“她名喚邢岫煙,她並不是尼姑,是借住在寺廟的。我們離得近,關係密切。”

邢岫煙這個名字嶽淩也有印象,好似是賈家大太太邢夫人的親族,後來也進了大觀園,是個身世淒慘的姑娘。

邢家的家風並不好,邢夫人也不是個好物。

邢岫煙甚至一度因此被王熙鳳看輕來著,後來才知道,她是個不爭不搶的姑娘,安於貧賤。

雖然領著賈家大姑娘的待遇,一個月二兩月錢,卻是毫無保留的交給貪財的父母。

沒了銀子差用,竟然去典當自己的棉衣,得了王熙鳳和薛寶釵的照顧,日子才得以過的好些。

嶽淩今日見了,確也是單純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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