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改了桑田吃多吃少，就全得看彆人的臉色了。
官府公信力的崩坍，會讓嶽淩也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蘇州如此繁華，天下通衢，若是擾得時局動蕩，官民矛盾加劇，且不說能再收上足額的賦稅，便是安定恐怕也不好維持。
又聽說江浙近海的倭寇，早在之前滄州受挫，已經漸漸往福建等地轉移了，可若是真是動蕩的厲害，到處山匪，馬匪橫行，私鹽，私鐵泛濫，也未見得倭寇不會順勢卷土重來。
畢竟如今福建的富饒和蘇杭還是不能比的。
微挑著眉頭，身後卻是被人環抱了一圈，一份柔軟緊貼在後背，嶽淩回過神來，也沒扭頭，便問道：“雪雁？鼻子倒是夠長的，不好生在房裡照看林妹妹，怎得還跑到這邊來了？”
待嶽淩說了一句，來人卻沒吭聲，還是在身後牢牢的抱著他，好似並不像雪雁能做出的事。
嶽淩這時才扭過頭，見是秦可卿正一臉陶醉的靠在他的後背，手上還不斷的在往他的胸膛上摩挲。
什麼是“情既相逢必主淫”，嶽淩真的體會到了，秦可卿是真的勾人。
嶽淩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要在這裡鬨，若是讓人瞧見怎麼辦。”
秦可卿嘴角彎了彎，語氣中夾雜著些許媚意道：“不會有人來的，她們都睡下了，上次我和老爺沒做完的事，在這裡做完怎麼樣？”
嶽淩汗顏道：“灶房裡到處都是煙，彆胡鬨。”
“和老爺，在哪裡都可以哦。”
正值血氣方剛的嶽淩實在有些受不住秦可卿的攻勢，前一次就被她撩撥的不上不下的，還是因為林妹妹在身邊壓製了他世俗的想法。
吞咽了下口水，嶽淩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將秦可卿扯得遠了些，叮囑道：“鍋裡還開著火呢。”
秦可卿已經在嶽淩的身上吸取了不少能量，眸中愈發神采奕奕，麵頰愈發光彩動人，直起身來，也挽起了袖口，來到嶽淩身側，轉而問道：“老爺是在給林姑娘準備吃食？這麼晚了還吃這些，林姑娘難道是來了月事？”
嶽淩頷首道：“她本來沒什麼胃口，晚飯吃的也不多，睡前墊一墊也是好的。”
秦可卿眸眼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事，“那好，我也來幫幫忙吧。”
說著，秦可卿便搶著將食材清洗了，放入了鍋中熬煮。
兩人就一同在這裡熬著湯汁，秦可卿頭靠在嶽淩的肩頭上，心情十分不錯。
畢竟林黛玉來了月事，那就意味著有至少七天都不能再和老爺同住了，那這七天裡……
秦可卿默默記下了日子，往後這七天，便是她的天下了。
雖然林黛玉前一次警告了，說不讓往房裡胡鬨，讓她知道了定要重罰，所以隻要偷偷摸摸的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秦可卿時不時拿眼偷偷瞥視著嶽淩，心裡愈發激動了起來。
當狐媚子這種事，真的很容易上癮，這種偷感，讓秦可卿有些情難自抑。
當然，給林黛玉的吃食中，有自己的一份心意，也就算彌補了她心裡一丟丟的虧欠了。
“煮好啦，老爺我取出來了哦？”
“嗯，小心點，彆燙傷了。”
將薑茶也全部盛了出來，秦可卿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老爺你端過去吧，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好。”
回過身，秦可卿嘴角一勾，快步出門去了。
東廂房內，此刻躺在床上的林黛玉，已經被紫鵑和雪雁換了一身貼身的衣裳。
之前包裹全身的錦被，也被拿了出去，雖然沒臟了，但再給嶽淩拿去蓋了，也有些不合適了，隻能清洗了之後，留在這房裡。
嶽淩端著熱氣騰騰的吃食進來，見得林黛玉的氣色還算不錯，心裡踏實了些。
見嶽淩進門，紫鵑也讓出了坐在床頭的位置，順手接過了嶽淩帶來的托盤。
“老爺，姑娘沒什麼大礙的。”
嶽淩點點頭，扶著林黛玉慢慢靠坐起來，盛了一勺薑茶吹了熱氣喂過來，“嘗嘗？”
林黛玉許久未曾嘗過嶽淩的手藝了，雖然也沒什麼胃口，但此刻興致占食欲的上風，便張開小口嘗了嘗味道。
聞著生薑的味道是有些辛辣撲鼻的，咽下之後，腹中便迅速升起一股暖意，這種溫養的感覺，讓身子好受不少。
連吃了半碗，嶽淩又取了紅糖小丸子喂了幾顆，直到林黛玉真的推說吃不下了，便也就擱置了一旁，由眼巴巴看了許久的雪雁，全部打掃乾淨了。
吃得熱了，林黛玉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嶽淩又用手帕為她擦拭了遍，“好好養一養，待你身子更好些，便也不會太痛了。”
林黛玉微微點頭，羞臊之意已經慢慢淡去了，身子吃得暖暖的，心底也是暖暖的。
之所以她這樣在意嶽淩，也就是因為嶽淩的這一份悉心照料，對她的這份好，她自然記在心底。
記憶力如此出眾的林黛玉，是不會忘記嶽淩對她一分一毫的好，她也會忠貞不渝的堅定她心中的念頭。
展出笑顏，林黛玉道：“嶽大哥回去歇息吧？時候也不早了，明日嶽大哥還是要上衙的。”
嶽淩頷首道：“好，林妹妹倒也該好生歇息，就不再打攪了。”
林黛玉搖搖頭，示意沒有打攪，又讓紫鵑送著嶽淩出去。
目送著嶽淩遠去，林黛玉始終淺淺笑著，等到紫鵑再歸來，林黛玉拱了拱小鼻子道：“你去吧。”
紫鵑不解其意，“去哪裡？”
“既然我去不了嶽大哥那裡，那就你去陪一陪吧。”
紫鵑臉頰頓時紅了起來，當知曉林黛玉說的是什麼事，“呃……姑娘才病者呢，我怎好去那邊陪老爺。”
林黛玉翻了眼道：“你隻是人在這裡，心早跟著嶽大哥去了，房裡也沒什麼事了，留雪雁照看我就好。”
紫鵑猶猶豫豫的，心裡想去，但又感覺走了是背叛了林黛玉，便還是問道：“姑娘前一日才說了，我……”
林黛玉嘟了嘟嘴道：“昨日是第一日，嶽大哥對我這樣好，我當然也要對他第一好，怎能讓你們搶了我的位子。”
偏開頭，林黛玉哼了聲道：“快去吧，你以前還少去了？”
有了林黛玉的應允，紫鵑紅著臉出了門，可沒過多久，又紅著臉回來了。
林黛玉皺了皺眉頭，問道：“怎得又回來了？”
紫鵑撫著一麵臉頰，支吾著道：“老爺說他不用人陪……”
林黛玉冰雪聰明，當即便就猜到了緣由，輕輕啐了口道：“呸，狐媚子！”
紫鵑也聽出了不是說自己，便紅著臉，服侍林黛玉一同睡下了。
……
當嶽淩再回到房內的時候，天色已經深了。
在林妹妹身邊，嶽淩提不起彆樣的心思，隻是安安穩穩的睡覺，睡得十分香甜。
更兼有早上一醒來就能看到林黛玉那可愛的睡相，是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的。
吹熄了燈台，嶽淩摸黑往榻中坐。
脫掉了衣物，鞋子，身後卻是又被人環抱住了，這一次的柔軟比剛剛體會的更加清晰，甚至隔著薄薄的一層紗，能感受到些許溫度。
“秦可卿？”
“嘻嘻，是我呀，老爺喜不喜歡？”
嶽淩也不扭捏，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裡，低聲問道：“你可想好了？若是有了今晚，你可再不能出府了，你並不是賤籍的。”
秦可卿靠在嶽淩的胸膛上，手指在上麵輕輕畫著圈，道：“自從進了府門之後，我便再沒想過出去了。”
“那你為什麼要堅持還上我給你爹爹的銀子？”
秦可卿吐露心聲道：“我不想我的家人給侯爺帶來麻煩，他們占得的便宜，便是我對侯爺的虧欠，我要為他們還了。”
“你不用為難自己的。”
秦可卿眼眶一紅，除了瑞珠寶珠，也就隻有嶽淩如此體貼她心裡的感受了。
坐起身來，秦可卿環上了脖頸，雙唇貼了上去，睫毛一顫，一抹晶瑩也隨之滑落。
目光灼灼的望著嶽淩，秦可卿嚶嚀道：“老爺，要了我吧，我等這一天好久了。四年的日日夜夜，老爺知道我的思念有多深嗎？”
麵對如此情動的秦可卿，嶽淩隻好搖了搖頭，心裡升起了些虧欠。
秦可卿扶著嶽淩的手，慢慢探入自己的睡裙，再取出來雙指之間映照在月光之下，亮閃閃的。
扶在肩頭，秦可卿再一次坐在了身上，這一次嶽淩沒有再去推阻，雙手環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秦可卿輕柔的索取著，似是填補著四年以來的空白。
似是月亮索取著日光的沐浴。